段灵儿闻声停了下来,隔着雨幕怔怔瞧着张若茜。
张若茜连忙跑过去,将伞挡在段灵儿头顶,急道:“灵儿,你疯啦!这么大的雨还在外面练剑?”忙拉着她回到屋里。
在屋里遍寻了一遍,却不见有热水,只好拿了一套干净的衣服递给她,“赶紧先换了这身湿衣服。”
待得段灵儿换好衣服,张若茜边帮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边抱怨道:“你怎么就不知道爱惜自己呢?你瞧瞧你一直不肯好好吃饭,现在大风大雨的居然还在外面练剑,我知道你心里难过,可是身体是你自个儿的,这样折磨自己又是何苦呢?”
段灵儿待要说话,却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喷嚏,抚了抚胸口,又是“阿切”一声。
张若茜道:“这样看来不行,你先躺下休息一会,我去烧点热水,等会儿洗个热水澡比较保险。”
段灵儿轻声道:“谢谢你,若茜。”
张若茜扶着她躺下,替她盖好被子,道:“跟我还用这么客气吗?真要谢我的话,等会儿洗好澡把饭菜给我全部吃光!”
段灵儿咳嗽了一声,微微点点头,低声道:“好。”
张若茜在另一间小屋烧好热水,将水倒进木桶,这才回来叫段灵儿,“灵儿,水烧好了,快起来吧!”
张若茜见她没有回应,以为是睡着了,轻轻摇了摇她,“醒醒,灵儿,可以去洗澡了。”
仍然没有反应,加重力道推了推,大声唤道:“灵儿,醒醒!”
段灵儿眼睛半闭半合,胸前起伏,咳嗽了几声。
张若茜忙伸手探了探段灵儿的额头,惊道:“好烫啊!看来是发烧了,该怎么办?”
想了想,端来一盆冷水,将毛巾浸湿,又拧干敷在段灵儿的额头。过了片刻,又重新浸湿毛巾、拧干、冷敷。
冷敷了片刻,张若茜又伸手摸了摸段灵儿的额头,“怎么还是很烫呢?”
忽听得段灵儿低声说了一句什么,张若茜没有听清,凑近问道:“灵儿,你说什么?”
段灵儿长长的睫毛微微抖动了几下,迷迷糊糊地又叫道:“南宫大哥。”
张若茜这回听清了,忍不住嗔道:“都病成这样了,还在一心惦记着那个南宫星!”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灵儿的身体向来很好,这次只怕是忧思过虑,又淋了雨,才会生病,只怕是心病还需心药医啊!”瞧着段灵儿微微皱起的眉,忽然道:“不管了,就算师父要责罚我也顾不得了,如今只怕只有他来,灵儿的病才能好!”
夜晚,雨渐渐停了。
福安镖局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拍门的声音。李大牛拉开门栓,打开一扇门,奇道:“若茜姑娘,这么晚你怎么来了?”
张若茜闪进门,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急道:“来不及和你解释,快带我去见南宫星!”
李大牛见她着急,也不再多问,领着她到了南宫星房门前。张若茜已是“砰砰”地敲响了门,一边大声叫道:“快开门,南宫星!”
南宫星正在屋内和王清奇商量镖局的事情,听到张若茜的声音互相瞧了一眼,连忙过去打开门。
见到张若茜颇为狼狈的模样,南宫星皱了皱眉,“发生什么事了?难道是灵儿……”
张若茜急道:“灵儿她淋了雨,现在发烧了。”
南宫星一脸焦急,“怎么会淋的雨?她严不严重?”
张若茜拽住他的衣袖,“你快跟我走吧,边走边告诉你。”
南宫星回头看了一眼王清奇,王清奇连忙道:“师父,你快去吧!镖局的事情你不用担心。”
南宫星点点头,道:“那我们快走吧!”
张若茜和王清奇对视一眼,道:“我走了!”王清奇目送两人的身影远去。
出了镖局,南宫星边行边道:“我们是不是应该先去请个大夫?”
张若茜道:“我想暂时不用了,来时的路上我已经去医馆抓了些退烧的药,再说,灵儿这次只怕是心病。”
南宫星步子微微一滞,“心病?什么意思?”
张若茜叹了口气,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南宫星静静地听她说完,眉头紧紧锁起,“怪不得上次见到灵儿总觉得她心事重重的!她干吗要瞒着我?你也是,怎么不一早就告诉我?
张若茜道:“灵儿她夹在你和师父之间左右为难,不想让你们中任何一人难过受伤。而且以你的脾气,若是知道了,难保不会直接跑到师父那里,若是因此起了冲突,叫灵儿如何能够心安呢?”
南宫星眼光闪烁,“上次在庐山,你师父一听到提起我爹,神色立即变得很是惊慌失措,难道他们早已认识,甚至是……有着不共戴天之仇?所以才会这样反对我和灵儿?”
张若茜怔了怔,摇摇头道:“怎么会,我从未听师父提过和谁有什么冤仇?我们别在这里瞎猜了,赶紧去看灵儿要紧。”
两人加紧脚步,向着庐山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