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素,你回去好好照顾你家主子,伺候她饮食起居一定要小心,让太医好好瞧瞧,不能落下病根儿。”
“奴婢明白,只是这些日子皇后娘娘,没日没夜的赶制襁褓,这才伤了身子。”
卢素说得也是实话,这针线活看似不累,实则伤眼伤神,又加上熬夜,所以陈雨晨的身子才没有大好。
“皇后辛苦了,先回去歇着吧,这几日就不用过来每日过来请安了,等会儿我命人给你送些上好的药材过去,说什么都要把身子调理好。”
“谢母后疼爱。”陈雨晨起身说完,便有卢素扶着回了景逸宫。
“德妃也回吧,你也看见了,皇后病了皇上都未曾前去看过,哀家的意思你应该明白,即便那南疆女子惑主,你们也要有证据,哀家才好出面,否则这便是皇上的私生活,哀家不好过问,更不能挑明了与皇上理论。”
“可是太后娘娘…”
“好了,别可是了,哀家乏了。”许凤临根本不想听她的任何解释,若说隐忍,这些人当中,恐怕只有皇后最让自己感到心疼。
“诺。”赵冰灵出了景息宫,双拳紧握,心里恨得牙痒痒。
好你个陈雨晨,笨女人,大笨蛋,本宫好不容易说动太后插手,你倒好,前来请个安便将什么都改变了,你故意的吧,否则又岂会来的这般巧合。
“主子,你看,皇后娘娘的手真的巧,这襁褓上面还缝制了四条小龙呢?”
“扔了。”莳萝本是一脸惊喜,却听见赵冰灵愤怒的言语,顿时惊了一下,皇后娘娘亲手缝制的东西,她也敢扔?
“本宫让你扔了,她做的东西,本宫不稀罕。”
赵冰灵说完亲手将襁褓仍在地上,还不忘踩上两脚。
莳萝无奈,只得由着她,也不敢去阻拦,任凭她将襁褓踩得一片狼藉。
不远处的卢素看完悄悄离开了,而太后宫里的嬷嬷也转身进了景息宫。
“娘娘,如你所说,德妃娘娘将皇后缝制的襁褓给踩踏坏了。”嬷嬷一脸愤怒,皇后好不容易伤了身子才缝制的衣物,就被她这般糟蹋,真是太放肆了。
“以前哀家不觉得德妃骄纵,好歹也在宫里呆了几年了,怎么就这般不懂事儿,即便是她生了皇子,也不能带在她身边的,还是皇后更妥帖一些,这些日子先由着她吧,待产下皇子,就交给皇后代养吧。”
嬷嬷一惊,不由得感叹,这德妃闹腾之后,不过是伤了自己而已,真是蠢笨如猪。
倒是雪妃这些日子过得风生水起,跟皇上一条心的为那如妃着想,驱寒温暖的,好不热情。
“娘娘,雪妃,这些日子安分到安分,但是成日里与如妃混在一起,也不知道她到底要做什么?”
“她能做什么,雪如沁聪慧,心智没有几人能跟上,那南疆美女恐怕是斗不过她的。”
“怎么,你不信?”许凤临看着嬷嬷一脸不置信的样子,不觉轻笑。
“那好,我们就打个赌。”
“娘娘,奴婢可听说这如妃娘娘也是不可多得的才女,心智应该与雪妃不相上下,甚至还要胜出一筹,就连泽越的风土民情,她都了若指掌。”
“可是,你别忘了,这里是皇宫,雪妃曾经盛宠无边,如妃不了解宫廷局势,更不知道雪妃的性子,此一局,如妃必败。”
许凤临说完,起身行至软榻前躺下,闭上眼睛,自己经历的后宫争斗太多,人心,没有谁比自己更了解,看人,也自然没有谁比自己更准。
当年若不是华姬一事令自己沉痛不已,恐怕时至今日,自己都还沉浸在后宫争斗中无法自拔。
可是华姬走了,先皇也走了,自己一人掌管着偌大的后宫,却没有一丝斗志,原来恩宠不过是一场虚设罢了,没有先皇的后宫,竟然如此荒凉,没有华姬的妃嫔,竟然如此无趣。
先皇抱月而眠,陪着华姬而去,再也无人能将他们分开了,留下我们这些可怜人,在世上年复一年承受着孤独和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