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一直在上面看着,感受到绳子在动时,连忙叫着人把他们两个拉了上来。司徒安然跟其他人说了一声,便有人继续进去把箱子枪械搬上来。王胖子则抱着怀里大大的瓶罐往旁边走了,小心好奇的瞅了好几眼,悄声跟在后面走了过去。
王胖子走到了别墅的后面,找到了一个比较偏僻的地方。将玻璃罐里面的水倒掉,将断腿埋了下来。态度恭敬,一脸认真。小心一直好奇的打量着他,等他做完这一切后,从大树后面跳出来看着他,大眼瞪着他。
王胖子没有丝毫被吓到的反应,只是憨憨的笑了一下。“回去吧。”
小心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你为什么没被吓到?”
“我听到了。”
小心嘟着嘴哼了哼,扫了一眼他刚埋下断腿的地方,好奇的问了句。“你为什么要抱个断腿埋着?”
“故人的腿,所以埋着表示尊敬。”
“哦!原来这是你们华夏国的习俗啊!当年G把莉娃埋下,应该也是表示尊敬吧。”
小心跟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她问什么,王胖子就回复什么。到了别墅的时候,小心忽然偏头娇笑,“你就是那个呆子老三吧?”
王胖子略微诧异,“什么叫呆子老三?”
“G偶尔跟我提起你们,每次说到你,我都觉得你好像呆子。”小心还在笑,王胖子便跟着笑。只是王胖子的笑意,全是冲她那句“G偶尔跟我提起你们”。
几经周转,终于回到了燕城市。中间苏承墨醒转了一次,又昏迷了过去,司徒安然给他换上了伪装,一行人才再度进入燕城市的城区范围。
先回到了酒店,让其他人先去休息。顾浅溪便自己悄悄的从窗户边,攀着窗户越到旁边的房间。伪装了一番后,装成别人出了房门,来到司徒安然的指定地点上了车。
这里,是她所熟悉的司徒安然别墅。但是,又是她所不熟悉的!三年之前来这里,安防虽严,但不至于到现在这样三步一岗的地步。现在进来,就算是司徒安然自己的车子,也需要下车排查一番。刚进别墅,就听见一声老虎的咆哮。
顾浅溪紧蹙眉头,远远的便看见一只老虎被关在笼子里,不满的用爪子拍着牢笼。“这老虎叫大黄,曦儿给它取得名字。是上次我们去叙利亚找你的时候,回来途中遇到了一只被当地居民围困,要打死的老虎。”
“叙利亚找我?”顾浅溪疑惑的看着他。
“嗯,我们查找了三年,终于查到消息说你三年前坠落江水后,被一个很偏僻的村庄的一个人给捡了起来。他叫赖利五,是专搞贩卖的人贩子。我们得知了消息,他是专门贩卖妇女到叙利亚那边,我跟老大就赶了过去,找到那个司令。不过,也没找着你。”王胖子憨笑着说道,自顾浅溪出现后,他就一直在笑,心情似乎特别好。
原来他找过啊……顾浅溪低垂了头,没说什么。王胖子便一路带着她,直接来到了地下研究所。这里的人好像多了不少,Danrtsey和他们的助理正在忙活。顾浅溪一眼便看到了,躺在手术台上,一脸苍白的小家伙。
小家伙是醒着的,他半撑着身子,拉着旁边床上苏承墨的手。Danrtsey正在给苏承墨处理伤势,小家伙就担忧的一直望着他,乖巧懂事的很。
顾浅溪心里一紧,身子顿在那儿没动了。喉咙干哑着,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她该说什么?又该做些什么?她忽然变得很是紧张,手心里全是沁出的汗珠!
苏承墨虚弱的抬起头,手动了下,不知道说了什么。曦儿便转过了头,看着顾浅溪时,眼睛晶亮晶亮的,像是黑曜石一般。他乖巧的将苏承墨的手放在手术台上,苏承墨便揉了揉他的脑袋,像是鼓励一般。曦儿就从旁边的床上,自己坐了起来,小手拿着裤子自己努力的穿上。
顾浅溪心头一热,压根控制不住自己的腿,走了上去,手拿过了他的裤子。地下研究所内所有的人都愣住了,包括顾浅溪她自己!等她反应过来后,曦儿站了起来,乖乖的早就做好了配合穿裤子的动作。顾浅溪手心握着他小小的脚踝,明明这么小的人,为什么还是这么瘦?
而且……他的皮肤好凉,是因为病毒的原因吗?顾浅溪心疼的很,只是绷着脸没有表现出来而已。给曦儿穿好裤子后,正要蹲下去拿起鞋子,曦儿先一步扑进她的怀里,小脑袋在她怀里蹭了又蹭,奶生生的嘀咕道。“妈妈,你终于认出曦儿了吗?”
顾浅溪莫名的鼻子一酸,想要去回抱住曦儿,可是两手抖的厉害。她真不是一个称职的妈妈!曦儿都认出了自己,为什么自己没把曦儿认出来?
曦儿又蹭了下,在她的怀里昂起了脑袋,看着顾浅溪,扬唇一笑,声音低低的,却带点儿委屈。“妈妈,你还是不想抱我吗?”
顾浅溪眼眶都浮起了一层酸意,紧咬着牙关,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手揽住他的肩膀,微颤。将他撑开了一点,顾浅溪的眼眸直直的对上他那双黑亮有神的眼睛。曦儿还以为自己没做好,眼里明晃晃的有些害怕,小爪子抓着顾浅溪的衣袖。回头求助性的看了一眼苏承墨,像是在问他该怎么办。
在他侧脸的这一刻,顾浅溪紧紧的将他搂在了怀里。张着嘴,微微颤抖。用只有她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近似无声的说着。“曦儿……曦儿……我怎么会舍得不去抱你。”
曦儿柔若无骨的小身子,在怀里抱着时,顾浅溪只觉得全身都泛着说不出口的酸意。我的好曦儿,你还健康着,你还活着……真好!
他没有被那冰冷的江水吞噬,也没有经历那般惊险的场景,更没有见到那漂浮在海上的无尽绝望,这就是上天给她,最大的恩赐!这三年来所有的艰辛酸苦,在抱住他的那一刻,似乎都化作了云烟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