翔翔挽住妈妈的胳膊靠上去,故意假装低声说:“妈妈,我叫他冷叔叔不合适吧?他看起来比我爸爸老!”
这个“老”字让冷吟风本来就灰暗的心情变得更加灰暗。
什么?安然居然找了一个小鲜肉吗?
她竟然是这样女人吗?
冷吟风的脸色像泼了墨一样黑,他死死地瞪着前面的车况,牙齿都恨不得咬碎了。
他日思夜想的女人,找了一个小鲜肉男友,然后还生了一个儿子!虽然没有见到这个男人,可他心里仿佛有一万只猫爪在挠,不行,他一定不会放过那个男人,一定不会!
他按照安然说的那个地址把他们送回去,因为担心兰婧雪再来找麻烦,还特意留下了一队保镖,有的在门口守着,有的在公寓楼下守着。
这次安然好不容易出现了,他不想再把她弄丢了!所以他坐在车里,望着属于安然的那扇窗,拿出一支香烟点燃。
守着她,他觉得无比安心。
他可以不吃不睡,只要能守着她就好。
保镖们收队以后,周海成匆匆忙忙地赶了过来。
他不明白为什么,安然小姐已经回来了,为什么还要跑到这里来住而不是回冷家呢?周海成满脑子都是问号,可是他又不敢问。
冷吟风有点儿累,周海成主动要求换他开车,他则坐在副驾驶位上休息。
“明天去调查一下安然的男人!”不知道过了多久,冷吟风幽幽地吐出一句话。
周海吓了一跳,手一颤,差一点就闯了红灯。
“什……什么?”周海成的声音都变了。
冷吟风靠在椅背上,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在晚宴上揭穿了兰婧雪以后,他一直抱着一丝希望,希望安然还活在这个世界上。他想过,只要能他再遇上她,他可以付出一切代价,甚至是自己的生命。可是,她真的出现了,身边却已经有了别的男人,而且还有了孩子。
他现在要怎么办呢?
首先他要知道那个男人是谁,他身上到底有什么样的魅力,能够吸引安然,而且还让她甘心情愿为他生下孩子!
周海成把冷吟风送到冷宅,看着他落寞的背影,他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眼看着天就亮了,他没有丝毫困意。
他迅速行动,着手进行调查。没想到,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安然小姐竟然在米镇生活了将近四年,他和总裁参加员工春游的时候也去过那里。巴掌大的一块儿地方他们竟然没有相遇。
也可能那个时候,冷吟风从来没有想过,世界上会有另外一个“安然”存在吧。
造化弄人,不过她在他们重逢了。
上午九点,周海成出现在了总裁办公室。
冷吟风站在落地窗前,望着笼罩在阳光下的城市,目光深邃。
回到家以后,他也始终合不上眼。安然和那个孩子一直在他的脑海里晃啊晃啊,他感觉到一股无名业火不停地往头顶冲上来。他洗冷水澡,在健身房跑步,然后举哑铃,不管干什么,想象中安然和别的男人亲热的画面,始终存在,挥之不去。
他早早地来到公司,可是坐到办公桌前很久,却是什么都干不下去。
等待是漫长和煎熬的,他觉得快要崩溃了!
“总裁,安然小姐身边的那个男人是……”周海成有点儿为难。
他知道说出来总裁一定会大发雷霆,可他还是不得不说。他不是一个拖泥带水的人,可是此刻,他希望这个时刻晚一点儿到来。
“快说!”冷吟风转过头来,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
周海成吓了一跳,狠狠地咽了一口唾沫:“安然小姐身边的男人是……季皓轩!”
“什么?”冷吟风皱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季皓轩是安然的老师,以前两个人曾经是酒友,而且他们两个一直生活在同一个城市,偶尔也会有见面的机会。
可是,他的口风居然那么严!从来没有跟他吐露过一个字。
安然坠海以后他就找到安然了吗?可是,他居然捷足先登,和安然在一起,还让她为他生下了儿子?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冷吟风满嘴的牙齿都要咬碎了。
“备车!我要去见季皓轩一面!”冷吟风双拳握紧,声音像淬了冰一样冷。
半个小时以后,冷吟风来到季皓轩所在的大学。
他亲自开车,一路风驰电掣,门口的保安都没有拦住。
校园里悠闲行走的大学生一看这个车狠踩油门冲来,纷纷东躲西藏。冷吟风瞪着腥红的眼睛,一路来到季皓轩的办公楼下。
季皓轩已经透过窗户看到了冷吟风,他预料到会有这样的画面出现,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昨晚的惊心动魄他根本就不知情,他只以为是冷吟风无意中得知了安然了的消息。
他从容地收拾好办公桌上的东西,坐电梯来到了一楼门口。
冷吟风看到季皓轩云淡风轻的脸就来气,他冲过去一拳打在季皓轩的脸上。季皓轩疼得倒抽一口凉气,直直后退几步,勉强稳住了身形。他用右手大拇指擦了一下嘴角,居然流血了。
冷吟风步步逼近,正准备再一次出手的时候,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冷吟风,你疯了!快点住手!”
冷吟风回过头来,安然怒气冲冲地瞪着他,然后朝季皓轩跑过去,挽着他的手臂,抬头察看他的伤。
“没事吧?疼不疼?走,咱们去医务室!”安然挽着他的手并没有松开,拉着他大步流星地绕过冷吟风。
这时候,附近的学生都围拢过来,大家议论纷纷。
“不用了,就是一点儿小伤而已!”季皓轩说。
“不行,怎么也得涂点儿药!”安然说。
他们两个在前面边走边说,就像一对亲密的小情侣。而冷吟风阴沉着脸走在后面,感觉自己的所有的自尊和骄傲都碎了一地。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跟在后面,像一个傻子。
被愤怒冲昏的头脑平静下来,他也觉得自己有点儿过分,不分青红皂白就动手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