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元甫道:“道长,你想,今天是多么好的好日子。大家在玉楼春酒家的大厅里喝酒尽兴,却偏偏被你来捣乱得兴致俱无,我还没有找你算帐呢?”
黄元甫一下子说出去,也觉自己的话说得太重,以致兴情一紧张,将下边还要重的话没有说出来。太虚道长就在这停顿的一刹那,已放声过来:“哈哈,想必七寨主还是不甘心贫道的拂尘一扫乾坤清,还想同贫道过几招,分个胜负不可?”
黄元甫慌忙用手摇了摇:“道长,在下没有这个意思。”
黄元甫如此谦虚的话说出来,太虚道长的脸色马上好了许多。黄元甫终于一颗心落定,马上接下去说:“道长,原本我们在大厅那边喝酒也好,打架也好,都是一码子的事,可偏偏有谁要在这里放起火来,居心何在?这个放火的一定要找出来,所以道长不能走。”
太虚道长一听,耸然动容,怒道:“七寨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怀疑到是贫道放了这把火?”
黄元甫一听,马上又陪着笑脸说:“也不是,也不是。不过在这里的人,谁也逃脱不了干系。要是道长在这时候走了,倘若查问起来是谁放了这把火,谁都把这放火的责任往你身上推,这放火的真正主犯可是逍遥法外,道长却要背这天大的冤枉。”
太虚道长一听,顿觉虚汗上浮。也亏他定性高,不然他肯定会暴跳如雷,大骂那个放火的家伙不是东西,放了火还要冤枉到他头上。所以,他双手一扬,手中的拂尘卷了个悠闲的旋涡,嘴里道:“这个放火的毛贼,我抓到他,非得封了他的嘴巴不可?”
太虚道长的话音未落,一个身影象风一般的疾飞而来。当然他就是邱掌柜。邱掌柜的轻功好极了,那步子就象秋后的蚱蜢,一弹一跳,节奏是那样的强烈,优美。再添上点展翅一飞,引来了一片喝彩:“谁那么功夫啊,表演?”
“肯定是来救火的。”
那当然是哦,人影一晃,邱掌柜已现身在当场。他跑了那么多路,又这般快,一点虚汗也没有流。太虚道长惊呼一声:“啊,邱掌柜。”
邱掌柜示演了一下,就问道:“着火了?”
太虚道长答道:“邱掌柜,应该是着火了。”
废话。邱掌柜在心里骂了句,嘴上又问道:“怎么着火了?”
太虚道长答道:“不知道。”
他答得非常妙。若他说知道,他还能摆脱得干系吗?邱掌柜又道:“怎么不救火?”
太虚道长道:“正等着你回来,指挥大家救火。”
这是什么话?邱掌柜听得心里直反胃。心想,要是他没有来,他们会等着他来而让大火将玉楼春后院烧光。心里叹息了一声,嘴里道:“好,大家救火。”
邱掌柜说了一声救火,大家马上忙碌起来。玉楼春酒家的后院极大,烧着的房子就靠近草地的那几间,但火光还没有红透天,但眼看火光就要红上天了。
“大家静静,现在救火。”邱掌柜又喊了一声。叫大家静静再救火,后院不被大火烧光才怪?不过,邱掌柜指挥有方,一下子就将碌碌乱的场面阻止住了。他说了句:“大家应该提水救火。’。
众人齐口问道:“拿什么东西提水?”
邱掌柜突然被问得一惊。这时冒富和炳才也气喘吁吁地赶到了。邱掌柜马上指令冒富和炳才:“冒富,你带人到仓库里拿水桶。炳才你另带人到厨房里拿水桶。”
他的话音刚落,忽然吹来一阵更猛的风。风卷火势,一团火直扑仓库的房顶,刹间将仓库的房顶也燃了起来。邱掌柜急得大叫:“大家赶快动手,救火。救完火我会酬谢大家的。”
这句话效果直好,冒富领着人是直扑仓库大门。这仓库大门的铜锁锁着,冒富惊咦了一声道:“刚离开时,这铜锁是被掌柜的扭断了,现在又怎么完好如初呢?”他不知道这铜锁是邱掌柜用他的鹰爪功重新将它弄上的,还以为是别人捡起的断锁弄上去吓唬人的。冒富想到这,心中一亮,他想表演一下功夫。因为这把铜锁虽然是完全的锁着,但却是挂羊头卖狗肉。被邱掌柜扭断过的锁,怎么说也是破锁。冒富想到这,当下也不说话,蓄势沉气,一招挂羊头卖狗肉真正的使开。何谓?弄这断锁是不费力气的,冒富却煞了介事地让大家看看他能用手将这把铜锁扭开。那样的话,绝不能轻轻松松地去做,当然是要摆些噱头。冒富用手捏住铜锁,用力一扭,就想着这把铜锁就能啪哒一声扭开。那知他想岔了道,铜锁没有扭开,那反弹之力到将他的手弄得生痛。冒富咦了一声,嘴里发出了声:“怎么是换了一把锁?”
一把好锁他冒富弄不开,也是在情理之中。冒富急中生智,叫道:“掌柜的,我没有带仓库大门铜锁的钥匙。”
邱掌柜也不打话,一招踏步飞身疾扑而上。一手捏住铜锁,往下一拉,咔嚓一声那把铜锁就被他拉开。冒富尖声怪叫:“掌柜的,这般功夫,真是深藏不露。”
邱掌柜答了一句:“别打岔。来不及。快打开门进去拿水桶。救火要紧。’。
仓库的大门一开,这时里面冒起了滚滚浓烟,想必仓库里堆的什物也快要燃着了。冒富一马当先,手一挥,对那些人道:“快进去拿水桶。”
等冒富他们这些人冒着浓烟从仓库里拿出水桶后,炳才带着的那些人也从厨房里拿来了水桶。炳才对邱掌柜说道:“掌柜的,水桶不够。”
邱掌柜已是肚知明晓。这么多人,要是每一个人提一个水桶是万万不可能的。后院里的那个天井里有个水井。邱掌柜将手一挥:“大家排成长队,等水桶从水井里打满水上来,就传送过去,那么速度要多快就有多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