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元甫在驴子打滚的同时,还用了一个阴招,他手中的小刀还是随手一扬,箭穿柳叶般的就往蔡捕头小腹的曲骨穴打去。心想,脚踢不到的地方,小刀准能扎准那个地方,反正也是有同曲异工之妙。
蔡捕头心里暗骂一句,只能纵身一跳。这小刀射来也是太快了,蔡捕头来不及用别的招式躲避,这纵身一跳也似觉迟了一点。就一点点,小刀已从蔡捕头的裤裆中穿去。蔡捕头”哎哟”一声,暗叫不妙,伸手就去护裤裆,小刀却是嗤的一声,势力威猛,穿过裤裆,扎在身后的一棵被烧得黑乎乎的歪脖子树上。此时已听到黄元甫得意的笑声:“我这招百步穿扬,百发百中。”
没有那么夸张吧?蔡捕头在伸手去护下档的同时,已觉那地方一凉。
凉瘦瘦的小刀就想穿那地方而过。
蔡捕头想也不多想,出口骂道:“土匪头,你也太阴损了,要断我的命根子?”
双手护个正着,那东西还在。只觉得冷冷的,没有热乎乎的冒出来。这样,蔡捕头想明白了,小刀只是贴着那个地方而过,毫发未损,不然血肯定流出来,肯定是热乎乎的了。蔡捕头定了一下神,也是浑身虚汗,不觉破涕一笑。放开手,将那个地方看个明白,却是黄元甫的小刀已在他的裤裆上穿了一个大洞。
刀划过的地方整齐,刀口就象一条线般,人稍微一动,那地方就亮出来了。没事,真的一点也没有事。
没有事也有事,破了裤裆的人最见不得人,况且这地方还有许多娘们,她们也最爱看蔡捕头那地方。
蔡捕头又是暗叫一声不好,赶紧用手紧紧护住那地方,扬声说道:“没什么好看的,我自己都不看。”
话虽这样,蔡捕头总不能老是用手护着那地方,站在那地方。蔡捕头羞恼之间,一扬手对着他带来的那几个捕快说道:“弟兄们,你们还站着干什么?我都丢脸了,你们不怕丢脸?”
那些捕快中,脸皮特别厚的说道:“蔡捕头,我脱下裤子给你换上。”
蔡捕头一口怒气往他身上泄:“闭上你的臭嘴。我们要是同穿一条裤,别人会怎么说?”
那人道:“我们本就是同穿一条裤,还怕别人怎么说?”
蔡捕头一想也对,就道:“脱下你的裤子。”
等那人脱下裤子,他换上那条裤子,又是问道:“同穿一条裤没什么,但太丢脸了。这脸丢不起,有损我们官府的形象,我们走。”
说罢,蔡捕头头也不抬的扬长而去。那些跟他一起来的捕快热闹看不成了,只好悻悻然跟着他走。最惨的要算那个同他换了裤子穿的人,一手护着裤裆,一边跟着走。
黄元甫在那里讥笑道:“蔡捕头,你就走了?”
蔡捕头头也不回地道:“此时不走,还待何时?”
黄元甫就又讥笑道:“我知道官府的人就靠不住,急功近利,忘恩负义。”
蔡捕头刹间回头:“你少跟我来这一套。不过我有话在先,不是我怕你,只是因为你是小人。”
黄元甫被说成小人,一踏步就奔上去。蔡捕头还以为黄元甫奔向他,又要拨快刀,准备严阵以待。那知黄元甫身子一偏,奔向那棵歪脖子树拨下小刀:“不是小人,是我的小刀。”
那小刀拿在黄元甫手里,说不出的怪异。
蔡捕头就在这把小刀下丢了脸,蔡捕头出言咒骂道:“土匪头,你那把算什么小刀,给我塞牙缝还不够大?”
黄元甫嘿嘿笑着说:“它不塞你的牙缝,专穿你的裤裆。”
蔡捕头又被说到了痛处,快刀又要舞起来。突然一想,他这般急着要走,他是另有主意,不然照他蔡捕头的身份,裤裆被黄元甫的小刀刺穿,他不同黄元甫扯着个谁的脸大才不会甘愿罢手。因为另有主意,他才假装裤裆被刺穿,正好借口溜走。
许多人不明就里,还以为蔡捕头怕黄元甫,心想官府还是强匪厉害。黄元甫在得意忘形之间,也想不到蔡捕头为何就这般急着要离去,若是他知道蔡捕头有那种打算,他现在肯定要缠着蔡捕头,不让他去。蔡捕头虚刀一晃,突然一拨脚,一转身,飞也般的而去,一溜烟就没有踪影。黄元甫呆了呆,还没有回过神来。邱掌柜已在说道:“官府的人就是靠不住。七寨主,现在就看你的了。”
这不用看就能知道,邱掌柜是要借黄元甫之手请开汪蕾蕾。
黄元甫到也卖力,手中捏着小刀,走到汪蕾蕾面前,说了声:“请。汪女侠,你看我们现在不再持多欺少了,那蔡捕头横看竖看总是不顺眼,我总算把他给打发走了。现在我们是一对一,公平较量。”
黄元甫凭着刚才那一招雕虫小技,打跑蔡捕头,心情绝不一样,说话客客气气的。
汪蕾蕾一听,心想,同黄元甫打一架是免不了的。沉思间,沉鱼剑一沉,对黄元甫道:“那就请过招吧。”
黄元甫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下汪蕾蕾,不知怎么地感慨一声:“有她而没你,有你而没她。”
这句没头没脑的话说得汪蕾蕾一愣。汪蕾蕾问道:“七寨主什么意思?”
黄元甫道:“没什么意思,我只是感慨你长得太美了。”
汪蕾蕾愠色中透出一个俏来:“蒙七寨主夸张。可现在我们不说这个,现在我们……”
黄元甫不等汪蕾蕾将话说完,马上道:“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我这把小刀有眼无珠,怕只怕也会象对蔡捕头一样向你射来。”
原来黄元甫急着要说的是一句下流话。谁对着象汪蕾蕾这样的女子,心都会有所动,所以心眼特别灵活,说出的下流话夹泥带水的,很不好对付。
汪蕾蕾就被这句话说得脸色一红,也不打话。她实是无话可说,只是娇咤一声:“看剑。”
剑是落雁剑,大雁从这里飞过的话,不掉下来,也得掉根羽毛下来。落雁剑的剑身轻飘飘的,细苗苗的,不象一般的剑使出来就有一股狂妄的杀气。汪蕾蕾使出一招祸兮福兮,自身的柔情中就夹带着一份悲切之气,险险地就将黄元甫的眼泪带出。黄元甫心中一酸,对着汪蕾蕾的这招祸兮福兮实是呆了一呆。汪蕾蕾的剑光就要刺穿他的眼睛时,黄元甫才觉不妙,手中的小刀一扬,眼前一花,人已紧退半步。
黄元甫心神一分间,已收了半招。邱掌柜看出黄元甫的神思还是被黛眉小姐之死的阴影笼罩着,不觉大喝一声:“化悲痛为力量,不然我女儿黛眉小姐就会死也不会瞑目了。”
在黄元甫听不是我的女儿,而是我的新娘子,黄元甫不觉擦了一下刀,小刀再一扬,改刺为劈,就象手中抡的是一把大斧,斜斜的就向汪蕾蕾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