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可以说，到底怎么回事了吗？”
点好了二人份的套餐，叶天开口问娇小聂妍。因为他实在没有闲情逸致，和她在这共进晚餐，即使她是个美女。
“叶老板，你好像精神不太好，看起来很憔悴……”
“说你的问题。”叶天打断娇小聂妍。
娇小聂妍一愣，声音哽咽，开始说道：“那天我给您带路，后来又给您上了茶。这事被周老板看到了，也许是惹她不高兴了，她居然叫老板把我送去夜总会做小姐！”
周老板？周静什么时候成那个大赌场的老板了？那可是全市乃至全国都有一定地位的赌场啊！而且就因为他那天点了这小姑娘帮他带路，所以就要把人家送去夜总会卖吗？
周静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心狠手辣了？
见叶天沉默不说话，娇小聂妍突然一把抓住叶天的手，激动地说：“叶老板我求求你，帮帮我！我真的不想去夜总会！虽然我在现在在赌场那种地方上班，但我们的职责只是陪客人赌钱，不包括卖身的！”
“不卖身？”
叶天拿开她的手，眉毛一挑，想起上次去救李明的时候，大门口沙发上坐的那一排浓妆艳抹的女人，穿着那么暴露，要说不卖身谁信啊？而且赌场楼上楼下都是酒店套房。
“赌场是不管我们卖不卖身的，谁接谁不接都是自己的事，只要不闹出事就行。叶老板，求求你帮帮我，我真的不想去夜总会！求求你了——呜呜”
下班时间一到，整个店里的食客越来越多，看到娇小聂妍可怜地缩在在叶天对面，声泪俱下地哭诉，周围人都用谴责的目光看着叶天。
“既然如此，为什么要去那种地方上班？”
妓、女还想贞洁立牌坊不成？
叶天也觉得自己的语气有些过于冰冷严肃，所以声音只是稍稍温和。但这也怪不得他，昨晚严重宿醉，浑浑噩噩一晚上，到现在头还在剧烈头痛。又接到黄凤敢那个不好的消息，任谁在这种情况下，都没有好心情去听一个还算陌生的人的哭诉。
“因为我需要钱，而且只要我能再坚持三个月就够了。叶老板，求求你帮帮我，只要你跟周老板说一声，我相信她会听你的……”
叶天呵呵冷笑一声：“需要钱？这个社会需要的女孩多了去，难道都跑去卖吗？”
“不是这样的，不是的！叶老板，我——我只是突然很需要一大笔钱，我不是那种受不了苦的，虚荣的女生，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叶天倒是要听听，是什么理由让一个不爱钱的女人沦落风尘。
“这个原因我不能告诉你，但是！但是我真的只要再坚持三个月，三个月之后我就凑够钱了。叶老板请你相信我，帮帮我好不好？”
“你怎么能确定你们周老板一定会听我的话？而且我跟你们周老板已经离婚，恐怕我说了她也不一定听得进去——”
“不会的不会的！”娇小聂妍笃定地看着叶天：“那天您走后，周老板就大发雷霆，还说要把那些碰过你的姐妹都开除了，还是彭总一顿好劝才——但是她不肯放过我，偷偷叫彭总安排，要把我送到夜总会去。您看，周老板这么在意您，怎么会不听您的……”
“既然是偷偷，你怎么会知道？而且说要把你送去，现在你不还好好的吗？”
娇小聂妍低下头：“是小青偷偷告诉我的，小青跟彭总是老乡……”
小青？谁啊？叶天正纳闷，娇小聂妍抹着眼泪，低声解释：“小青就是被派去服侍叶老板那位朋友的姐姐……”
原来如此，但是叶天还是没有多少把握劝得了周静。毕竟那天他那么责骂周静，还不给她一句解释的机会。估计她满腹怨恨无处发泄，只有让这个小姑娘悲剧了，当她的出气筒。
“抱歉，我可能帮不了你……”叶天说的是实话。
七年来周静一直很任性，一点委屈都不肯咽下，叶天熟得很。所以这次要说服周静，必定要把她哄开心了才行。
但是，实际上他发现他自己已经提不起力气去哄周静了。
相比之下，他倒是比较愿意去哄聂妍。
嗯？哄聂妍？叶天被突然冒出来的念头吓一跳。
娇小聂妍一听叶天拒绝，连忙再次抓住叶天的手：“叶老板不要这样！求求你帮帮我，就帮我这一次好不好？只要你肯帮我，要我——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我、我第一次还在……”
第一次还在？她要把第一次卖给他么？既然这个决定都能下得了，那去不去夜总会还有什么区别？
“既然你需要钱，那去夜总会三个月肯定要比这里赚多得多……”
叶天怜悯地看着她，再次抽出自己的手。
娇小聂妍眼里露出深深地绝望，哽咽地说：“叶老板，我只是觉得你是个好人，想着与其被别人糟蹋，倒不如和你交换，没想到——没想到叶老板还是不肯帮我，那么，聂妍打扰叶老板了！”
娇小聂妍说完，捂着嘴，站起来就要跑出去。
“等等！”
叶天眼疾手快，抓住了她的手。
“我可以帮你，但——”
“真的吗！谢谢叶老——”娇小聂妍还没来得及高兴，见叶天摆手让她禁言，于是捂住嘴盯着叶天看。
“我可以帮你，但不保证能成功，而且，我觉得你有必要赶快换个工作……”
“会的！谢谢叶老板！我只要再坚持三个月，马上就辞职！”
“嗯，那——你好好吃，我还有事忙，要先走了。”
叶天站起来往门外走，大手却突然被一双微凉小手紧紧抓住。
叶天回身：“怎么？还有事？”
“嗯……”娇小聂妍脸红地低下头，小声说：“刚刚答应了叶老板要跟你交换的条件……叶老板什么时候需要，就打电话给我……”
“什么交换条件？我还没帮到你呢，再说吧！”
“嗯……”
“再见。”
叶天扔下这句话，匆匆离开了料理店。
谁知叶天一走，原本在店里吃饭的吃饭的食客、服务员等都迅速围到娇小聂妍周围，满脸的赞叹和钦佩。
“哇卡卡晓雯女神，你太厉害了！你是我的偶像，请收下我的膝盖！”陈雪儿动作夸张，装作要跪在地上的样子。
马晓雯好笑地使劲敲她一下：“陈雪儿，你是皮痒了是吧？来，要不要和师姐来一局？”
“别别别，警队谁不知道你这个呛口小辣椒，我可不想被你当沙袋打！”陈雪儿说着跳到一旁，让出过道，让柜台后边出来的两人，来到马晓雯面前。
其中扛着摄像机的廖义忍不住声声赞叹。
“晓雯姐，那些拿奥斯卡影后的女星跟你一比，实在弱爆了！你要是进军演艺圈，绝对包揽所有奥斯卡奖项！”
放下摄像机，他又掩不住钦佩地继续说：“晓雯姐你知道吗？刚刚目标站起来，我们都以为要失败了，没想到你却突然抓住了目标的手！那哭声，那表情，我和秦汉在后边都差点抹泪了，对吧秦sir？”
廖义身后那个叫秦汉的警官面色清冷，但却依然难得的肯定地点了点头：“嗯，晓雯，这次做得不错！”
马晓雯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谦虚地说：“是秦sir的计划好，你们就别取笑我了。”
“秦sir的计划再好，少了你演技也不行啊，大家说是不是啊？”陈雪儿大嗓门一吆喝，在场的警队人员纷纷由衷地附和。
“是啊是啊，刚刚我给他们上菜的时候，心都快跳出来了，那个腿抖得跟啥似的，而晓雯姐还在那儿声泪俱下地哭诉，太佩服了！”
“我坐在目标的身后，总是提防着，时不时就要摸枪，但晓雯姐从头到尾都那么入戏，真是给跪了！”
“哈哈！特别是刚刚那一句‘老板，叫我做什么都可以哦’，我坐在晓雯姐身后，差点要把嘴里的寿司都给吐出来了！晓雯姐居然——居然哈哈哈哈——”
陈雪儿还没说完就已经忍不住大笑，在场的人也都捂着嘴偷偷地笑。
马晓雯知道大家都在嘲笑她这个老处女，脸一阵红一阵白，只好威胁道：“你们谁敢笑，下一次的集训我要他好看！陈雪儿，你死定了！”
“哈晓雯姐饶命啊，我、我们不笑了哈——”
陈雪儿本来止不住笑，看到秦汉微冷的眼神扫着她，才吐了吐舌头用力忍住。
全场在秦汉的扫视之下安静下来，这时他才说道：“这次的行动很成功，但是要找到赌场的真正幕后老板，查到他和king团联络的证据，继而顺藤摸瓜，找到那个king团潜伏在本市的势力，任务还是很艰巨。大家回去做好这次行动的报告，明天开会我们讨论下一步的行动。好了，各自收拾一下，收队！”
“yes，sir！”所有人齐声回答。
马晓雯和秦汉一对人马做好店家的工作之后，迅速分头离开了汇通大厦。
而对这一切浑然不知的叶天，正心烦意乱地开车回家，心里盘算着要怎么和周静开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