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想好了吗?”老鸨长长的指甲轻划着未央的脸。
“我给你一百两,你放了我!”
“呵呵......”老鸨笑了起来,“别天真的,就算你给我一千两我也不会放了你,这么棵根正苗红的摇钱树谁都不舍得放。”
“我不是什么摇钱树,你看我冷心冷面的,脾气有时候还大得很。咬人骂人是常有的事,我是伺候不了人,还会得罪人的那种,你就不怕我把你的客人都得罪干净呢?”
“哼,你当乐坊是吃素的,可以任由你胡来?不会伺候人是吧,那我算人来伺候伺候你总行吧!来人”老鸨喊了一声,立即有三个壮硕的男人跑了进来,三双眼睛直直地盯着未央,似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一般。
未央惶恐的挣扎起来,奈何绳索怎么也弄不开,老鸨笑道,“别傻了,就算给你挣脱又怎样,就算没我的人,只要你一出去,多的是客人招呼你,在我乐坊里,你是插翅难逃。你劝你还是识相点,乖乖听话,今晚就给我接客,否则这皮肉之苦是免不了的。”
“呸!你逼良为娼会招天谴的,要我接客你做梦去吧,有本事你就杀了我!”
“杀你?呵,我还嫌弄脏我这地儿。”老鸨说着,竟狠狠揪了她几下,“脸打不得,这身上可无所谓!”
“你......”未央疼得倒抽一口凉气,咬着牙怎么也不松口。心里除了对这未知的愤怒外,更多的是对安允灏的恨。
从来没有如此狼狈过,可是,今天是她人生的大喜的日子,却也是最难堪最屈辱的一天。这一切都拜安允灏所赐,她恨他、恨他......
“不吭声,好,很好。我看到底是你的骨头硬,还是我这三个男人的家伙硬。”老鸨说得好生露骨,未央煞白着脸,不敢去看那三个男人,“你到底想干嘛?”
“你又为何明知故问呢,既然你这么害羞不肯接客,那我就找几个人调教调教你啊。反正在咱这乐坊最不缺的就是贞洁烈女,老娘有的是办法治你们。别以为自己是雏就了不起,你们不听话,这初次不卖便是。”老鸨说着,起身冲那三个男人说,“给我好好招呼她,让她十天半月都下不来床,看她还怎么横。”
“是,妈妈!”
三个男人恭敬的回答后,竟当着老鸨的面开始脱衣服,未央大惊,“你们别过来啊,我可是辰王妃,你们一个个敢碰我就是找死,给我滚开”
一听是辰王妃,那三个男人还真有些害怕,望了老鸨一眼,她冷着脸说,“休听她胡言乱语,来了我乐坊,就都是给男人乐子的姑娘,你们还愣着干嘛,给她点颜色看看,让她也知道知道咱这乐坊可不是吃素的。”
那些男人一听放心多了,恶狼一般扑向未央,她大惊失色,好汉不吃眼前亏,猛地大喊,“老鸨,我听话、我听话......你让他们走、让他们走......”
“等等!”老鸨手一挥,那几个男人显然满脸失望,未央忙道,“我听你的,只要你不让他们......”
“早些就范,我也不会这样对你啊!”老鸨摸着未央的脸,“你刚才叫我什么来着?”
未央一愣,改口道,“妈妈......”
“这才乖嘛!”老鸨扭头吩咐,“给她松绑。”
随即,身后的绳索就松开了,她动了动手脚,被勒破了皮,疼得厉害。
“你若起了邪心想跑,我这乐坊的男人随时都可以要了你,到时候就别怪我用轮的,你听懂了吗?”老鸨颐指气使的说着,“现在你就给我沐浴更衣,等着客人上门吧!”
说罢,还真有丫头把衣服给未央,是件薄得穿了等于没穿的红纱衣。这乐坊不是很有钱吗,居然这么省料子,薄透不说,还很短,这穿在身上,全在外面......
“我不穿这个!”
“这可由不得你,我这的恩客就喜欢这打扮,待会你要好生伺候,这样挣的银子多了,你这这里的日子才好过。你再这么推三阻四,我就让他们给你穿了。”
“你这里可不可以卖艺不卖身,只要挣到钱就行啊,是不是?我会弹琴的,我......”未央做着最后的挣扎。
“你这好模样不卖身太可惜了。我们这弹琴的姑娘多得去了,也没看见挣几个钱,你还是老老实实的接客,我这就给你安排个有钱的大爷去。”老鸨说着一脸谄媚的笑,未央一慌,忙拉着她,“我跳舞也行的,只要不让我接客,我干什么都行的。”
“跳舞?”老鸨上下打量她,“我们这里跳的可是魅惑人心的舞,你认为你这......”
未央忙将外袍脱去,里面扔是大婚的礼服。抹胸束腰长裙,露出白皙的香肩,但更能让人浮想联翩。还有这玲珑有致的身段,是个男人就想把这美人儿抱在怀里,老鸨眼睛都看直了,围着未央来回看。
满屋子的人都在看她,未央努力让自己表现得无所谓,可是,那因惶恐、羞辱而微颤的身子,怎么也逃不过老鸨的眼,她不屑道,“就这样?包得这么严实,跳什么媚舞?”
未央心一横,拿过桌上的小剪刀,嚓嚓两下,然后猛地一撕,长裙立即变为及膝的短裙,再脱去鞋袜,一双玉足娇小可爱,令人心生怜惜。
“这样可以吧!”这已经是她最大的尺度了,可是老鸨还说不够,竟要亲自去撕未央的裙子。
未央猛地抓住她的手,“妈妈刚才说是魅惑人心的舞,那脱光光跳有什么意思?当然要遮掩神秘一点的好。”
“也对也对......”老鸨笑,“我就说你不做这行可惜了。待会舞台的牡丹下来了,你就上去。丑话我可说在前头,若敢给我跳砸了,就别怪我的鞭子不懂怜香惜玉。若跳得好,指不定你今天可以卖个好价值,若超过牡丹,你就是乐坊新一任的花魁咯。这样就多的是有钱人包你的场子,给你......”
“什么?”未央心头大骇,“我们不是说好的吗,卖艺不卖身!”
“什么卖艺不卖身,我最大的让步,就是你可以自己选择今晚的客人。否则这舞也别跳了,来人......”
老鸨说着又要叫那三个男人,未央不得不暂且顺从,“一切听妈妈的安排,我......接客。”
“这才乖嘛,好好跟着妈妈,不会亏待你的。”老鸨牵过未央,让丫头给她补了下妆,随即拉着她走了出去。
从后院绕到前厅,那奢靡之音越来越近,男人们起哄的笑声,女人柔媚低吟的声音交织在一起,说不出的暧昧。
然而,这些听进未央耳朵里,再无最初的羞涩,她麻木的听着,无法想象这会是她以后的生活。老鸨一路上喋喋不休,讲了许多许多技巧。
未央是一句也没有听见去,她在想,如何逃、如何逃!
夜风沁凉,吹得她瑟瑟发抖,她不敢低头看自己的样子,只觉得滑稽又屈辱。
终于到了前厅,未央在帷幔之后,前面的牡丹还在跳,未央透过缝隙看那妖娆舞动的女子,竟只穿了里衣,而且还是纱织的那种,说穿了,跟光着跳没什么分别。
未央不觉得抱紧双臂,难怪脱成这样,老鸨还说穿多了。把人家一看,她确实穿得挺多。
老鸨上台了,竟和之前协定的不一样,她说今日新到了姑娘,还是个雏,谁给的银子多,就可以和她春宵一刻。
对于女人,男人都是渴望得到的,一时间人声鼎沸,竟都在期待这新到的美娇娘。
外面老鸨退到一边,乐声起,未央却因老鸨出尔反尔不想出台,谁料后面的人一推,她就这么冲出帷幔,一袭大红抹胸短裙出现在男人们的视线里。
男人们大失所望,嫌她穿多了,竟起哄的让她下去。原来,在这里是不是清白的还真不重要,这些人要的就是乐子,是香艳。
乐声四起,并没有停,未央也不玩什么神秘了,反正被人认出来就认出来,丢脸也是丢辰王的脸。她一把扯去脸上的面纱,随着急促的乐音,来了段欢快又热情的胡旋舞。
艳丽逼人的小脸高傲的扬起,身后长长的白纱挽在臂弯上,随着她急速的舞动,白纱轻盈飞跃,及膝的裙摆更是春光荡漾。
只是男人们想看更多,可是,那裙子飞扬转得太快,令男人眼花缭乱,心痒不已,恨不能自己上去将那折磨人的小妖精就地正法。
很多人说她笑起来好看,所以她一直笑一直笑,目光穿越所有的男人,不知道在看什么,就这样跳着笑着,男人们由最初的不屑,到现在的目不转睛,她成功了,可是,心里却越发悲凉。
那是一段奔放热情的舞蹈,娇躯旋转着,愈来愈快,忽而自地上翩然跃起,玉手挥舞,长长的素纱轻扬而出,在厅中泛起一道白色的光。手下猛地下力,旋转时将白纱舞得急速,如仙界白雾腾腾,纤足点地,带动那满地的白色花瓣,随着人儿飞舞旋转。纤细的腰肢柔弱如柳,婀娜多姿。眸光清透,眼如秋水,顾盼生辉,朱砂映衬,媚意荡漾。小巧挺立的鼻梁,温润的嘴唇上泛着一层诱人的光,红色脂膏,令她就像一颗娇艳欲滴的红樱桃,好看,可惜不能尝。
乐声渐渐平缓,她收住势,身子也柔缓下来,凌波玉足在地上轻提着,不动声色的拱起满地白花,绕着她飞舞,更添梦幻之感。
高抬双手,合十至于头顶,如莲藕般皓白嫩滑的手臂暴露在男人的视线里,左臂的朱砂痣更的表明她的清白,腰肢轻扭,曼妙身姿如蛇灵动撩人,朱唇微张,眉目含情,媚惑十足。
她灵动如蛇的身子在高台的边沿而过,男人们一阵欢愉,竟伸手摸她的玉足和小腿,几次险些被绊倒,幸而只是有惊无险。
“真香......”
美人过,衣袂飘飘,独留一缕幽香。舞蹈虽没有刚才的热情,但这股子欲拒还迎的味道,彻底撩拨起男人的占有欲,竟不等未央跳完,纷纷在那儿喊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