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你怎么可以忘了我!怎么可以!”无欢的身形瞬间摇晃,几乎要站立不稳。她声嘶力竭的低叫着,双拳握得死紧,胸口闷得窒息。
还有什么事,能比亲耳听到亲眼看到自己曾经是最恨,现又最爱的男人,竟是拥着别的女人亲热,却又口口声声的叫着自己名字的他,还要痛苦呢?
“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忘了我,怎么可以……”
嘶声的低叫,一声比一声低,慢慢的转过无比绝望的心伤,尤如杜鹃泣血,声声泪,让人肝肠寸断!
盛墨的喉头动了一动,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还没等说出,身后的小手轻轻一扯。
“墨……不要理这个疯女人了,欢儿马上就要嫁给你了,我们不要理她,好吗?”墨蝶的一双小手紧紧的拉着盛墨的衣袖,紧紧的,紧紧的,丝毫不敢放松。她微微露出的半个脸颊上,一只妒恨中又透着得意的目光,在盛墨看不到的死角,毫不掩饰的焚烧,撞击着无欢的心智。
她以行动来警告她,她手中的这个男人,是她的,永远是她的!
盛墨将欲出口的话语生生的咽了回去,他转过头宠爱的看着墨蝶担忧的小脸,轻轻的道:“傻丫头,你怕什么?我这一生,只会娶你一个的。别的女人……”他话语顿了顿,刻意的将身侧那个满脸是伤,满眼是伤的女人抛了开来,“别的女人,我都不会要的。”
他温柔的话语,誓言般的承诺,令得墨蝶瞬间的松了一口气,却又让得本就心力交瘁的无欢刹那间一口鲜血喷出。‘扑’一声,染红了前身的衣襟,也飘红了那男人的衣。
朵朵血花翩然盛开,是那样的凄迷,又是那样的妖异……又偏让人心疼得无法呼吸!
“呜!”
雪狼陡然一声低吼,叫得那样的心痛,又那样的愤怒。无欢却是猛然出手,吃力的按着它,又轻轻的摇摇头:那个男人,是绝对不能伤的!
“唔!”
一声闷哼,盛墨整个身体瞬间僵硬,他呆呆的看着哀然欲绝,却偏又绽出一丝无比温柔的笑意的无欢,一时间,竟有种心如刀割的感觉!
他猛的跨前一步,却又立即的顿住。
身后的那一双小手,紧紧的拉着他:“墨……”
他猛一咬牙,沉凝中透着浓浓探究的目光深深的对上无欢那一双毫无生机的双眼,片刻之后,又转尔移眸,视线定格在她胸前的那一副染血的衣襟之上,眸光猛然一紧……
好像,,有一些非常重要的东西,从他的脑海里一闪而逝……
“欢儿姐姐!你身上有伤,怎么还跑得这么快,一眨眼都差点找不到……啊!姐姐!你,你……怎么会这样?哥!哥!你快点进来!”
陡然间,聂笑笑一头撞进,嘴里一连声的埋怨着,忽又猛的尖叫出声,一脸惊慌的叫着门口处正在犹豫着要不要进来的聂苍洛,又慌不迭的伸出手去。
闻言,聂苍洛一步跨进,刚刚好抢在聂笑笑之前,接住了无欢摇摇欲倒的身子。
雪狼几乎要暴走!
它不断的来回的踱着步子,看看聂苍洛怀里的女子,又望望那个绝情又绝心的男人,恨不得一口扑上去把他给撕咬了吞下肚!
“麻烦请你们出去!要亲热,要博取同情,请到没人的地方去!我这里,不欢迎你们!”
忽的怒甩衣袖,盛墨言词犀利极其恶毒的说着。他隐忍着满心的妒意,强烈克制着自己几乎便要不顾一切的冲上前去,将那个丑陋的笨女人从那个男人的怀里抢过来的冲动!
他竟然,是在妒忌!
而这种突然冒出的妒忌之感,令得他心中警钟骤响,立时便作出了极为激烈的反应!
他面带鄙夷的盯前眼前的两女一男再加一狼,他很用力很用力的告诉着自己:他最爱的欢儿,已经在他的身边,他不能再去寻找别的女人!
“墨……”
轻启红唇,墨蝶轻轻的溢出这么一个字,欲言又止中掺杂着无尽的浓浓深情。是故意为之,还是真的心有所感?这个问题,就没人知道了。
只是,她恰巧的选在这么个时机的欲言又止,却是成功的将盛墨心底的犹豫与挣扎,给硬生生的拉了回来!
“你,你还是人吗你?你可知道她为了找你吃了多少的苦,受了多少的罪?到头来却竟是找来你这么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你简直枉为男人!”
聂笑笑一向是敢说敢当,一看自己新近才认的欢儿姐姐竟是一个见面就被折腾成了这样,立时便忍不住的跳了起来,破口大骂!
而当事人无欢,却是两耳轰鸣,双眼发黑,她直勾勾的轻眯着一双没有任何色彩的眼眸,没有半点焦距的望着眼前不知名的地方。
她听不到任何的声音,也看不到任何的色彩。她,就像是被这整个世界给抛弃了一般,没有半点的希望让她去期待,也没有半点的奇迹能够让老天开眼的降临到她的头上。
她静静的软在聂苍洛的怀中,心如死灰,忽尔又展颜一笑,脑袋向内里一侧,竟是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这些天,她真是,太累,太累了。
“欢……欢姑娘!”
聂苍洛心下一紧,急忙的唤着。他想叫她欢儿的,但是看到盛墨那忽然间变得无比阴沉的脸色时,最终是改了口,唤了声欢姑娘。随后,又轻声一叹,像是在说给无欢听,又像是在说给旁的人听,“欢姑娘,既然这里不欢迎我们,我们便走。笑笑,走吧!我们回家吧!”
复杂的眼神掠过墨蝶闪躲的目光,聂苍洛微一摇头,打手抱起无欢,招呼了聂笑笑就欲走人。雪狼狠狠一龇牙,摆尾跟上。
就在这时,一脸阴沉的盛墨却忽然出声,拦住了聂笑笑。
“等一下!刚才,你叫她什么?欢儿?”
“叫什么关你什么事!猫哭耗子假慈悲!哥,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