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坊处!”张捕头想也不想立马回答,“小姐当时掉了什么东西在地上,便弯腰去捡。但是牌坊处的人多,想起老爷的叮嘱,我们便一直盯着那弯腰的人,结果等那人站起身,才发现不是小姐。至于小姐是怎么在众目睽睽下消失的,我也很纳闷!”
“夫人听到了吧?这个武功高强不高强没有关系!可定是雀儿那机灵鬼,拉了个人做幌子,这才转移了张捕头的视线。”孔文龙分析道。
“哪个牌坊?”县令夫人耸了耸肩,随意的问着。
“通往石头坡的那个!”
“果不其然,那臭丫头,好像很喜欢去那满是石头的地方闲逛,而且一逛就是一天,真不知道那鬼地方有啥好玩的!”县令夫人絮絮地说着,突然眼睛一亮,凑到孔文龙耳前,低声说道,“老爷,这丫头该不会是去会情郎了吧?”
“她要真有情郎,会半年才回家一次?”孔文龙无语地睨了县令夫人一眼,叹了一口气,“别想了,雀儿要是去了那地方,晚上铁定会回来的,只是明天就不知道她又会蹦跶到哪儿了!”
石屋的门敞开着,从外面能看到那张雕花的红木大床正不断地摇晃着,透过轻垂的纱幔,可以看到床上一名男子正匍匐在女子身上,驰骋着。
忽地一阵风过,床上的男子警觉地掀开帷幔,“谁?”四周寂静一片,回答他的是他自己的回音。
“阁主,你不继续?”女子娇气喘喘,伸手挽住男子的胳膊。很快,****的声音再次传来,飘荡在整个石屋,女人的娇喘夹杂着男人的低吼,让站在转角处的男子不停地皱着眉。
“嘘,嘘。”男子身旁不远处的石头后面有人探出个头冲他招着手。男子忙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你想死不成?这个时候站在二阁主门口干嘛?”招手之人用最小声的声音说道。“我也不想啊!阁主回来了,要召见二阁主呢!”男子有些郁闷地说道,“我现在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阁主回来了?那你还是赶紧的禀报吧!你要禀告的迟了,二阁主也不会放过你!”招手之人说完,忙一溜烟地跑开了。
男子哀怨地叹了口气——这二阁主未免也太精力旺盛了点,这一大早的,昨晚还没折腾够么?男子小心翼翼的沿着石壁往前走着,站在屋里发出暗器射不到的范围内,战战兢兢地出声,“启……启禀……”话还没说完,就听“丁丁”之声响起,数十枚银针从门口射出钉在门口正对的石壁上。男子抹了一把汗,深呼吸一口气,用极快的速度说道,“启禀二阁主阁主回来了在大厅让你马上去见她!”说完一溜烟地跑了。
床上的男子瞬间僵硬了身体,低头看着身下面色红润,欲求未满的女子,一咬牙,从女人的身体里退了出来。翻身下床,以极快的速度穿好衣服,朝大厅而去!床上的女子哀怨地咬了咬牙,伸手……闷哼一声,瘫软地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大堂的正中央,站着一名气场极强的人,头戴黑纱帽,身穿黑色裙衫,领口处,袖口处,裙摆处皆用胎发的金银丝线绣着五翟凌云花纹。
“人呢?”冷冷的声音却有着属于女子的声线,待他转过身,才发现她的确是一名女子,只因为那玲珑有致的身材,任谁看了都一清二楚!
“启禀阁主,二阁主……随后就到!”前去禀报的人有些为难的回答——按照常理,二阁主应该马上就会到的。眼前这位阁主可不是好惹的,可是二阁主也好不惹啊!
“不错啊,知道为他说好话了!”女子理了理袖口,大步走到大堂的首座,袖袍一挥,缓缓坐下,一双晶亮的眸子透过面纱扫视着下面的人,“行了,先退下吧!”
“属下遵命!”男子忙退了下去,悄悄抹了抹额上的汗——这年头混口饭吃容易吗?
“阁主怎么回来了?”二阁主邱闳一脸笑容地走了进来。
“哟,二阁主完事儿了?二阁主精力还真是旺盛啊,一大早的就让那位美人儿娇喘连连。”女子修长的五指轻敲着桌面,黑纱后的眸子满是戏谑,“我瞧着二阁主你现在是春光得意容光焕发啊!”
“阁主说笑了!”邱闳有些尴尬,脸上红一块白一块的——感情刚才那一阵风过便是她出现了,太诡异了,眼前这女子的功夫已经到了不是人的地步了。
“这男人发泄发泄****,我理解,不过你可别只顾了自己的感受,而不顾自己的身体。”女子娇笑着,“回头让他们多给你寻些补药,补补身子。”
“谢阁主关心!”邱闳垂眸,不看看上方的人。
“您老是不是忘了我这位阁主的存在了啊,这阁里有事儿也不派人通知我一声!”女子翘着二郎腿坐在石椅上,黑纱下的容颜依稀可见,是个绝美的人儿。
“阁主明鉴,阁主神龙见首不见尾,我等实在不知该如何寻找!”邱闳的手心后背都沁出了汗,陪着笑脸恭敬地回答着。
“不知该如何寻找?”女子端起下属递过来的茶,微微掀起面纱,露出白玉般的脖子和有着极美弧度的下巴。邱闳瞄了一眼,心里顿时一阵荡漾,暗暗骂了自己一声,忙低下头。女子轻抿了一口,放下茶盏,欣赏着自己青葱般完美无暇额双手,淡淡地道,“暗欲阁养的那群鹰是用来当摆设的吗?”
“这……属下知错!”二阁主额头上的汗顺着眉毛滴落。
“呵呵。”银铃般清脆的笑声从女子的唇角溢出,“二阁主可是犯了什么错么?我不过是和你开开玩笑而已。你这是知的什么错?可否说来让本阁主听听?”
银铃般悦耳动听的声音,听在邱闳的耳朵里却犹如魔音,震得他整个人晕晕的,心中陡然升起一种恐怖的感觉!眼前这个女人绝对是个可怕的存在。她从来就没有在众人面前显露过她的真容,每次见她,头上永远戴着一顶黑纱帽。暗欲阁之前的门人,出去办事儿是从来不戴黑纱帽的,自打她接任阁主以来,大伙就开始有样学样了,搞到最后,似乎出门不戴帽子就不是暗欲阁的人了一般,这黑纱帽子在世人的眼里俨然已经成了暗欲阁的标志。
邱闳知道眼前这个女人年纪很小,他的年纪绝对比她大上一轮还多,所以当初前任阁主要将阁主之位交给眼前这个在他看来不过是黄毛丫头的手里时,他是非常非常的不满,原本在他心里他才是最佳的人选,论资历论武功他也就比前任阁主稍微逊色了那么一点,现在突然告诉他要立这么一个来历不明的丫头片子为阁主,他哪能将这阁主之位拱手让人?于是他直接向她下了挑战书。
暗欲阁的阁主之位,由前任阁主指定人选,但是若有人向阁主人选提出挑战,那么阁主之位便由胜出者继承。邱闳提出挑战后,前任阁主曾私下里找过他,问他是否真的想好了要与丫头切磋,劝他趁现在还有反悔的余地赶紧地反悔,还说着什么他为暗欲阁做了不少的贡献,不想看见他缺胳膊少腿的话。邱闳认定了阁主是在偏袒那位黄毛丫头,遂对他的话充耳不闻!他就不信一个黄毛丫头,才多大点,武功能好的什么境界?他在江湖中可是有一定地位的,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邱闳出门的时候,前任阁主同情地看了他一眼,喃喃道,“既然你不肯放弃比试,那么我也只好替你说说好话了!”
比试的时候,邱闳是用俯视的姿态看着那个凭空出现碎了他阁主梦的女人。他想着等会儿一定要将她那顶黑纱帽一剑给劈开,让大家伙看看这个整天就知道在阁内闲逛的小丫头片子究竟长什么样,他要让她知道这阁主之位可不是谁都能当的。他在这边摩拳擦掌,那女人却在那边捻花摘叶,好不悠闲,显然不把他当回事儿,这大大刺激了他强烈的自尊心,他强大的气势不是应该让她瑟瑟发抖吗?为何她还有心情赏花?
一通鼓响后,邱闳长剑出鞘,毫不留情地刺了过去,围观的人心里都位那位即将上任的阁主捏了一把汗,只有前任阁主悠哉地喝着茶,唇畔噙着了然的笑意。眼瞅着剑尖就要刺入那女人的后颈窝,却不想她脚下只那么一移,轻轻松松便躲开了,随即众人皆见一绿叶破空而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击到了邱闳的剑上,邱闳只觉得手一阵酥麻,手中的剑便毫无预兆地落在了地上,邱闳当时就傻眼了。
面子这东西很重要,他怎么可以只一招就丢了面子?就算丢了,他也得挣回来不是。于是他心有不甘地拾起剑,使出生平绝学,一个劲儿地朝她身上招呼过去,可是令他郁闷的是,眼前这女人就那么悠闲地,不带喘气地在他的剑阵里漂移,根本就是把他当一小丑。明明看见她在自己的前方,可是她就那么鬼魅般的出现在了他的身后,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你出汗了,要不要歇会儿?”他累得满头大汗,头发也散开了来,紧紧地粘在他的脸颊上,脖子里,却没有沾到她一点衣角,反倒是他的发带正紧紧地搁在她白玉般的手里,那么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