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了!”冥月话还没说完,碧荷已是提了裙摆朝前面疯狂的跑着。
尘儿随后也追了上去,一来若是她不去,冥月就哪眼睨着她,二来她还想着和碧荷套近乎呢!
碧荷和尘儿很快就寻到了马车往王府赶去,车的主人知道她们是临王府的人,二话不说就将车借给了她们,顺便还借了马车夫给她们。成管家听到消息后,立马安排了侍卫赶往平定崖。
这边,冥月坐在岔路口的茶棚里,休息着,脚踝处的疼痛越来越甚,额上豆大的汗珠扑簌簌地落着。
城门方向,马蹄声声,尘土漫天飞扬。
冥月扭头一看,顿时胸口一窒,手上一抖,砰地一声,茶盏摔落在地。
一行十人,皆是一身黑衣劲装,头戴黑纱帽,骑着马往平顶崖的方向疾奔而去。“怎么办?怎么办?”冥月用手捂住胸口,一脸痛苦焦急。
“这位姑娘没事儿吧?”小二拿了新的茶盏过来,重新沏好茶,递给冥月,又忙将地上的碎片拾起,见冥月一直望着平顶崖的方向,笑了笑,“姑娘是不是被那些人的阵势给吓着了?江湖恩怨,时常有之,不知道这次平顶崖那边又要添多少孤魂野鬼了!”
孤魂野鬼?不会的!冥月猛然一怔,回头狠狠地瞪了小二一眼。
美人瞪眼看在小二眼里却是另外一番风情,小二看着冥月,愣了愣,脸上一红,忙退了开去,招呼别的客人去了。
冥月机械的转动着头,将目光看向平顶崖的方向,而后又看了看城门方向,全身紧绷的难受,心里慌得不知所措,赶紧一口接一口的喝着茶,试图平息内心的不安。胃里面全是水,身子微微一动,就能听到汩汩的响声。
通往玉蟾寺的路上,一匹通体雪白的马正疾奔而来。马背上的男子纤尘不染、俊美无铸。
“萧公子?”冥月慌忙站起身,想要冲出茶棚,拦住来人,可是起身的动作太猛,膝盖狠狠地撞在了凳子上,秋水眸子立马蓄满了泪花,“萧公子,萧公子……”冥月扶着茶棚的柱子,看着那如风般疾驰而过的马匹,双眸里充满了失望与痛苦,垂下眸子,唇角扯出一抹苦笑,浑身无力的转身。
“冥月?”雪白的马儿嘶鸣着,萧凤兮坐在马上,凤眼微眯。
“噗!”夜冷寒一个不擦,被青衣男子一掌击中,鲜血从嘴里喷薄而出。
舒子非瞪大了双眼看着单膝跪在地上,用剑支撑着自己身体的夜冷寒。舒子非的喉头缩动着,下巴不停的抖动,嘴巴张的老大,半天才反应过来,扑到夜冷寒身边,紧紧地扶着他,“夜冷寒,你怎么样,要不要紧?”
“我没事。”夜冷寒的脸泛着青白之色,声音冷沉的可怕,缓慢站起身,用一双冷清的眸子睇着青衣男子,眸里闪着不可置信的光芒。
青衣男子微微别开眼,用低沉而略带的沙哑的声音说道,“就凭你一人之力,是不可能救得了她的,把她留下,我放你走!”
“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使用飞鱼山庄的剑法?”夜冷寒暗沉了目光,声音冷得好似要结冰——师父说飞鱼山庄出现了叛徒,他根本就不相信,他从小到大在山庄长大,山庄里的每一个人他都很熟悉,每一个人都是侠肝义胆,爽朗坦荡。只是师父受的剑伤分明是飞鱼山庄的剑法,老庄主又在山庄无故中毒,再到现在的王妃或许可称为小师妹被追杀,而眼前这个人竟然也会使用飞鱼山庄的剑法,尽管眼前这个人在极力掩藏,可是终究还是被他给发现了。这一切的一切,让他不得不面对一个现实,那就是飞鱼山庄真的有叛徒!
舒子非看了青衣男子一眼,轻轻扯了扯夜冷寒的衣裳,在他耳边低声说道,“因为他很有可能是飞鱼山庄的人!”
“不会的,不可能!”夜冷寒心里不停地念着,似要催眠自己。
青衣男子并不回答夜冷寒的话,一剑刺了过来,夜冷寒忙推开舒子非,再次和青衣男子打斗起来。
“将她给我带回去!”青衣男子一边和夜冷寒纠缠着,一边冷冷地命令。夜冷寒受了伤,又面对着高手纠缠,一时不查,舒子非就被面具男给抓了起来。
“卑鄙下流,真丢飞鱼山庄的面子,这么多人齐齐欺负我们两个,有种的就一对一啊!不是男人!”舒子非不爽地瞪着将她紧紧抓住的两位面具男,使命地挣扎着,“大热天的带着面具,你们也不怕捂出痱子!你们是不是觉得这样很酷?还是说你们长得太对不起父母所以才带着面具?”
“两位大哥,小女子细皮嫩肉,你们能不能不要抓的那么紧?”舒子非踢了一旁的面具男一脚,“你们后面哗啦啦地站一排,我跑不掉的!我现在也就是一待宰羔羊的命!”
“夜冷寒,你别管我了,你自个走吧!”舒子非头痛地看着已经占了下风的夜冷寒,无力地喊道,“他们现在非得找我要那什么破项链,所以我想我暂时是安全的,虽然我都不知道他们说的到底是什么项链。你还是先回去告诉林老庄主一声,就说有人偷学你们飞鱼山庄的剑法,出来之后只知道欺负弱女子,好歹也让他主持主持公道!”
青衣男子面具下的脸抽搐了一下,一双凌厉的眸子向舒子非迸射出冷冽的寒光。舒子非瘪了瘪嘴,冷哼一声,左右看了看面具男,淡淡地挑了挑眉,“各位若是闲的慌的话,不放和那些黑衣人切磋切磋吧,这样对你们的武功有长进!”
“你大爷的,能不能不要抓得那么紧,想吃本王妃的豆腐可是要付出代价的!你们聋了吗?这手臂都要扭断了!”舒子非咬牙切齿地看着身旁的面具男,“一群不动的怜香惜玉的家伙,我咒你们这一辈子都光棍!”
“青衣男,你个没良心的,好歹也同门一场,你怎么就那么狠心啊!”眼瞅着夜冷寒胳膊被剑刃割伤,舒子非忙着急的大喊!
“给我把她嘴给堵住!”青衣男满面怒容,气冲冲地喝道。
“飞鱼山庄觉不容许你这样的叛徒存在!这些年老庄主寻外孙女一事,是不是你在从中作梗?”夜冷寒将心中的愤怒化成剑气,直劈青衣男,“飞鱼山庄的门人个个都敢做敢当,有种的把面具摘下来,我倒要看看你面具下是怎样一副嘴脸。”
青衣男子快速地躲避着夜冷寒的攻击,却不还手,也不说话。
“对待女人怎么可以这么粗鲁?人我先带走了!”嘶哑的声音带着戏谑惊破天空,众人尚未回过神,只见眼前黑影一闪。黑衣男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面具男手中抓走了舒子非。
青衣男子和夜冷寒同时飞身去追黑衣男子,“把人给放下!”
黑衣男子一个转身,华丽落地,将舒子非双手反在身后,黑纱下的容颜满是轻蔑之意,“想要人,便各凭本事!”
“看来二阁主是决心要和我抢东西了?”青衣男子目光一凝,抢身而出,伸手欲夺舒子非。黑衣男子一个侧身,将舒子非往后一带,躲过青衣男子的攻击。黑衣男子大笑三声,沙哑的嗓音在这空旷的地方像极了来自地狱的声音,“阁下好眼力竟然识得我,不过识得又如何,今日在这里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黑衣男子将舒子非又拉到前面来,冷笑道,“原本这位临王妃也活不过今日,但现在看来,我得多留她几日才行!”
“二阁主未免太过自信了些!”青衣男子话音未落已是袭击了过去。场面瞬间混乱起来,厮杀的异常激烈。舒子非被黑衣人抓在手里,随着他的步伐飞身跳跃,脑袋变得晕乎乎的,胃一上一下的,非常难受,有东西往上涌着。
“摆脱,能不能把我放一边你们再继续?”舒子非虚弱地说着,声音轻的好似一阵风便能飞走,“我好想吐啊!你要再不放,我可就忍不住了啊!”
舒子非的眼前晃荡着很多影子,忽地觉得有一股力量将自己拉开,这一扯,再也忍不住,哇地吐了出来。
“该死的女人!”邪魅的声音在舒子非耳边乍然响起,“咦,真恶心!”
舒子非这么一吐,顿时舒服了许多,脑袋也渐渐清明起来,抬眸看着那张魅惑众生的脸,唇角溢开一抹灿烂的笑,“妖孽,我不是故意的。”
“你要敢故意,我就杀了你!”萧凤兮皱眉,一手将舒子非圈在怀里,一手迅捷地将扑上前来的人给制服。
“谁让你早不来晚不来,偏偏等我想要吐的时候你就出现了!”舒子非呵呵地笑着,眸子里满是欣喜。
夜冷寒见萧凤兮从那位被青衣男子称为二阁主的手里救走了舒子非,当下就飞身到了萧凤兮身边,和他并肩作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