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习习。
姜媛在车上看油菜花开了一片,而游客都纷纷走入花间小径,举起相机拍照留念,她没有拍照的人,就赏了花就要走。
“去湖畔壹号吧。”
司机是新来的小袁,封天景这几天有些神龙见首不见尾,连司机都给她准备了新的,说是去给她看房子,可真实情况谁又知道呢。
很快就到了湖畔壹号。
门是敞开的,里面却是静悄悄的,没有装修的那种嘈杂的声音,以及刺鼻的油漆味。
“搞什么鬼?”姜媛心里嘀咕着。
当她迈步进去,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副唯美的青山绿水水墨般的画卷,这本该存在图片里的东西,却跃然于墙面上。
水墨的浓淡相宜,远近呼应,盈缺有致,配合的格外的完美。
“天呐!”她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惊呼。
这时,原本在墙上专心致志作画的人,回过了头,是一张年轻平凡的脸庞,眸子里却体现了他的精气神和不拘一格的桀骜。
“你是……那个国内最棒的水墨墙画家,陈宣。”姜媛吃惊的捂着嘴,
陈宣在国外学校墙画多年,结合国内的水墨,开创了新派的墙画,他的墙画,千金难求,大师级别的人眼里,好东西只赠有缘人。
“你好,我是陈宣。”陈宣摘下了手套,朝着姜媛伸出了手。
“你好,我是姜媛。”姜媛回应他的握手礼节,但是还是觉得超级的不可思议,陈宣这样的人才就是明星眼中的明星。
很多政坛大佬都未必请得动他,他怎么会来给自己修墙面。
看到被白悦胡乱涂鸦的墙面,在陈宣的笔下,变成了栩栩如生的人物,或者风景,姜媛只是感慨不可思议。
“那个……请问,你为什么会被请来给我作画,你的价格,应该很贵吧?”姜媛琥珀色的眸子里闪着光芒,有一丝小心翼翼的问。
陈宣回过头来打量姜媛,他的刘海很长,堪堪遮住眼睛,看不清他的眼神是如何的。
顿了一会儿,他说道:“你的保镖请我来的,不过我也是很好奇,你究竟有什么能耐,能让他给你做保镖,呵呵。”
“这……”姜媛不知这句话的深意。
陈宣似乎没耐心同姜媛讲下去了,甩甩手说道:“好了好了,你自己问他吧,我恰好有灵感,别打扰我。”
听到他的话,姜媛犹如一个泄了气的皮球,好不容易见到传说中的人物,没说两句就被打发了,真是无奈。
看着陈宣专心致志作画的样子,姜媛只好离开了。
“喂,封天景嘛,我见到陈宣了,见到陈宣了,他的画好棒啊。”回到车上,姜媛就迫不及待的打电话给封天景,宛若一个追星的小女生一般。
“你怎么认识陈宣的?”絮絮叨叨说完之后,姜媛又警醒的问道,他可不信封天景有那么的神通广大。
“之前听你提过,就去找他了。”封天景平淡的说道。
“他这么有名,怎么你找一下他就来了,说吧,你是用了什么手段?”姜媛一边说着一边激动的拍着座位。
小袁都诧异的看着姜媛。
手机那头的封天景,似乎不知道姜媛激动的心情似的,犹如一碗平静的白开水,反而有些不解,“就是和他打了个电话就来了,他很有名吗?”
“你……”
姜媛感受到了对牛弹琴的愤怒。
她的脸庞一下子也变得红扑扑的,水汪汪的大眼睛瞪着,格外的可爱。
“好了好了,不跟你说了,回酒店再说。”她一下子挂掉了电话,却发现有个未接来电,是白若枫的。
一下,姜媛的心情,又像是一叶扁舟,在说不清是平静还是酝酿着波浪的湖面上飘荡着。
终于还是回拨了过去。
“喂,姜小姐,你不要挂电话。”又是曲晚冬的声音。
姜媛的心里像是有虫子在爬一般的煎熬,每次都刻意的想去遗忘这个女人,但是她总会在你猝不及防的时候钻出来。
像是跗骨之蛆,甩都甩不掉。
今天姜媛心情好,努力的让自己心情平和,也带几分柔和的问道:“你找我最好是有重要的事,如果没有,那么抱歉,我不想听。”
“不不不,是若枫有事找你,刚才打你电话没打通,他出去了,手机却落在了这里,我只是告诉你一下而已。”曲晚冬握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心也在扑通扑通的狂跳着,眼神注视放置热水瓶的地方,现在只留下了一圈水渍。
“他去哪儿了?”姜媛问道。
曲晚冬抬头看了看挂钟,说了两个字,“城南,油菜花旁。”
“好的,那我去找他。”姜媛挂断了电话,嘟囔了一句,这不是自己刚去的地方嘛。
电话被挂断。
曲晚冬手心都汗湿了,她深深的呼了一口气,一改往常的柔弱,眼神格外的坚定,半点都不像是想要自杀的人。
病房外传来了脚步声。
曲晚冬急忙把白若枫的手机关机,然后丢在了一旁,躺在床上假装休息。
“晚冬,你快好起来,爸妈那边我快顶不住了,真怕我回去了,没人会照顾你。”白若枫把热水瓶放好,坐在床边握着曲晚冬的手,神情而执着。
曲晚冬看了一眼自己的小腹,悠悠的叹了一口气。
白若枫轻轻的抚摸了一下曲晚冬的脸颊,随后拿起手机,发现屏幕黑了,有些奇怪,“怎么这么快就没电了。”
说着他起身准备去找充电器,却被曲晚冬拉住了。
“别走。”哭腔里带着点呢哝,热乎乎的小手像是传递了满满的爱意一般。
“我只是去充一下电,万一等一下公司有事找我。”白若枫耐心的解释。
“不。”曲晚冬一下子环住了白若枫的腰,有些任性的说道:“我知道,你就快要回去了,再陪陪我,专心的陪我一天好嘛,不要理那些事。”
白若枫看着曲晚冬的眉眼,心头一软,放下了手里的手机,依旧坐在病床边上,搂着她,宛如在哄一个孩子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