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枫擦拭了曲晚冬的手手脚脚,轻轻地擦拭了她的嘴巴和鼻子,和脸上没有缠绑带的小部分脸蛋。他感觉到她的气息十分的微弱,但是还是在坚强地呼吸着。
曲晚冬在他的眼里本来就是个凡是很认真,遇事坚强,对他是温柔体贴的好女孩。
在她的脸上和身上,白若枫就是无法把她跟那些丧心病狂的行为联系在一起,他很心疼地注视着曲晚冬手上密密麻麻的针孔。他此刻只想默默地等待着曲晚冬醒来,在他眼里还是那个柚拉。
白先生被传唤到警局录口供后便返回了白家大宅。偌大的白家现在是空无一人,让人感觉每个角落都空荡荡的。白先生才恍然大悟,自己的家和亲人都没有了,妻子和儿子都相继的离世。
作恶多端的杀人凶手曲晚冬现在就躺在西区的医院,他不能放过她,让白先生妻离子散的蛇蝎女人,把她杀了都不解恨,而且要杀她根本就易如反掌,要做的人不知鬼不觉。
白先生把保镖都带上了,先去医院当面探个究竟,再决定动手的方案。毕竟这个时候制造一个医疗事故,也得要找到适当的时机。
白先生并未在医院表明身份,假装朋友打听到了曲晚冬仍然是昏迷不醒,病情似乎没有很稳定,这就是动手的时机。
他便正大光明地走进了病房,守在病房的齐瑞安闻声像惊弓之鸟一样地跳了起来,白先生出现在他的跟前。
两人面面相觑,然而白先生的眼神透露着冷峻和犀利,这让齐瑞安深呼吸了一口气。
“齐瑞安!你在这里,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白先生冷冷地质问,哪里想到齐家居然也掺和进来,还是仅仅是齐瑞安一个人的行为。
“我明白你的来意,听闻白家的不幸消息,我深感抱歉。”齐瑞安咽了一口口水,故作镇定,毕竟他还有齐家在背后撑腰,多少有点底气。
“但是请你放过她,你也见到她身受重伤,事情的始末总的等她起来交待清楚吧。”齐瑞安一下子忘记了称呼,到底是叫柚拉还是曲晚冬,还是说她吧。
“不需要交代,没有什么机会给她狡辩了,杀人填命,天经地义。”白先生完全没想像到齐瑞安会维护这种女人,无论如何,他们便是敌对的,根本不耐烦跟他浪费口舌。
“人死不能复生,如果您为此动手,把自己都搭进去了,没有好处不是。”齐瑞安软硬兼施,毫不让步。
“你要挟我?”白先生眼光锋利得像一把刀一样刺向齐瑞安,齐瑞安这毛头小孩竟敢跟他乱说话。
“不是要挟!而是要跟你谈好处。只要你放了柚拉,白家和齐家就是在同一条线上,我会从中制作许多的合作机会。”
齐若枫差点便要惹怒了白先生,连忙搬出了齐家这块面死金牌,跟白先生谈合作条件。
“今天,白世伯卖我一个人情,他日我定不会亏待的。”
白先生看见齐若枫陪着笑脸,态度还算诚恳,便稍稍冷静了下来。他细细一想,如果齐家出手帮忙,说不定白家便能解决眼前诸多的难题,说不定还能更上一层楼。
亲人已经不在了,他们在天之灵,一定不会想看到白家也跟着倒下的。白先生权衡利弊,卖个人情给齐家的接班人,的确是最有吸引力的条件。
“好吧,如果日后让我发现你出尔反尔,别怪我对你们俩都不客气。”话毕,白先生狠狠地瞪了一眼曲晚冬,转身走出了病房。
齐瑞安抿了抿嘴唇,总算暂时拖延住了白家,等曲晚冬醒过来再想办法。他走到曲晚冬床边坐下,双手握住了了她的一只手,瘦削的手指凉飕飕的,齐瑞安默默念着咒语一样,快醒来!
他低下了头,太累了,一晚上他都守在了医院,一直也没有睡好。此时,他感觉到自己的手被轻轻地碰触,是曲晚冬的手在动。
他抬头一看,曲晚冬的睫毛微微地咧开了一条缝,干裂的嘴唇也微微颤动起来。
“柚拉,柚拉!你醒啦!说什么?你要……水?”齐瑞安把耳朵贴在曲晚冬的嘴唇边上,只能听到微弱的几个字。
齐瑞安从座位上跳了起来,赶紧跑出门外把医生叫来,紧接着把水倒出来等凉。
医生护士很快便走了进来,检查了一遍身体,“她醒过来了,已经没什么大碍,看起来情况有所好转。再好好休息几天,应该能恢复过来。”
齐瑞安紧紧地握起了曲晚冬的手,喜出望外地注视着,看到她干裂苍白的嘴唇,才回过神来把水一小勺地喂给她。
还是关机,齐母已经很不耐烦了,她的电话过去开始被齐瑞安挂断,然后再打过去便是忙音,现在更离谱,直接关机了。齐母来回打了无数次电话,而且派人到医院传话,齐瑞安都无动于衷。
曲晚冬一天没有清醒地跟齐瑞安讲清楚,他一天都不会死心,哪里肯自觉地回齐家,齐母的电话无非就是这些内容,关机不接也罢。
见齐瑞安这样坚决,齐母惟有采取了非常手段,趁着齐瑞安不在身边,直接把曲晚冬从医院悄悄地带走了,锁到了一个相熟的私人诊所里。但是齐瑞安仍然是关机状态,因此她只好留了信息,让他回齐家领人。
齐瑞安出去吃了个便餐,不到1小时便回到了,结果眼前的病床上空无一人,他刚刚的手机正好来了一条信息。他一看顾不上反应,便飞奔出医院,直接飞车回到了齐家大宅。
由于事发突然,齐瑞安的脸青一块黑一块地跑进了齐家,非常激动。
“你们把曲晚冬带哪里去了,她现在情况还没完全恢复,你们这样做随时要草菅人命的。”
“你别管,她现在还很安全,但是下一秒是否安全,这都得看你的表现了。”齐母看着憔悴的儿子,心里难过,但是嘴上说出来的语气还是很愤怒。
“你若还要护着她,还想跟她在一起,那不好意思了,就让她从此长睡不起好了,这点能耐我还是轻松办得到的。”齐瑞安表现得异常紧张,这让齐母非常不满。
齐瑞安看着齐母坚定的眼神,觉得是斗不过了。他深呼吸呼了一口气,边擦着头上的汗珠,边走到沙发坐下了,慢慢恢复了冷静。
“好!你说怎样就怎样。我再也不见她,就算她清醒过来也跟我不再有任何关系。甚至会让经纪人帮忙公开我俩的分手消息。这样你满意了吗?”齐瑞安淡定而严肃地看向了齐母。
齐母看见他诚恳地处理态度,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很好!”
“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我的条件就是要确保柚拉安全恢复出院。我这样说不仅仅是因为顾念对柚拉的旧情,而且是替齐家着想,不像齐家无端卷进这个风波。”齐瑞安近乎恳求着齐母。
“好吧。这是最后一次,唯一的条件。”齐母觉得言之有理,便应允了他的唯一要求,也算了了他的念想。正好曲晚冬在她的监视下,也就没那么容易能够见到齐瑞安。
齐母拨通了电话,交待了几点,对方答应马上行动。
“好了,你现在可以好好待在齐家了,这次可没那么容易可以出去,门口我已经让人守着了。”齐母为了儿子的安全,可谓是费尽苦心,但眼前的齐瑞安哪里能够感觉到母亲的良苦用心。
曲晚冬被陌生人带回了西区医院,这一折腾,几乎又要丢掉半条性命。对方很明确地表明是齐家的警告,而且接下来齐家都会派人在这里看守着,不让她再勾引齐瑞安。
曲晚冬很虚弱,眼泪不禁便流了下来,齐家不欢迎她,齐瑞安也会在不久之后公开表明他俩正式分手,以后她怎样活下去,她不敢往下想,似乎又变成了世界上多余的人,绝望而无助。
她什么都想不起来,也提不起劲,但是还是捡回了一条命,在医院做康复治疗后逐渐恢复了精神和体力。
听说曲晚冬能够行动自如而且头脑清醒过来,齐母决定要把曲晚冬和齐瑞安之间的关系彻底地割裂,当面让她死了心,而且警告不能再联系齐瑞安,甚至不能让齐瑞安联系上。
为了自己的儿子,齐母不得不做到这个份上。齐母把曲晚冬的犯罪证据一并摆到了她的面前,如果她不遵守规则,那么这些证据就会出现在警察的手里,便不是警告那么简单。
曲晚冬不敢违背,她信誓旦旦地承诺与齐瑞安断绝来往,病好了便会消失,不会让齐瑞安找到了。
齐母得到答案,满意地离开了。
曲晚冬从来都是聪明人,她到了这个地步,哪里还有筹码与别人谈判讲条件,只能是砧板上的肉任由宰割,而且齐家并未要取她的性命。
只是她意识到目前她脸齐瑞安这个唯一的救命稻草也没有了,曲晚冬定了定神,她只能靠她自己,就像从前的曲晚冬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