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不觉得解气吗?大概连老天也看不下去她的所作所为,要对她加以警示。”封天景愤愤不平,“从前我是没太看出来她的花样,不过在恶意破坏别人家庭和谐的事情上,她真的难辞其咎!”
姜媛忍不住被封天景严肃的模样给打动,“所以,你是在生气她刻意勾引你吗?”
“看样子你很有心情,这并不好笑。如果你不是这么地理性,恐怕新闻一出来我已经葬身在你的怒火中了吧?”封天景调侃。
不过下一秒封天景又变换了一副严肃认真得的神情,“至于楚夫人,我不知道你们具体聊了些什么,但是因为汪晓洁,她也受到了不小的伤害。”
“楚夫人的事情我或多或少地有些了解,她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天盛就是她同楚中天一起创立的,总的来说,是一个普通人都望尘莫及的女强人。”
封天景叹了一口气,似乎有些怅然,“不过没有想到她会被汪晓洁这样横插一脚,实在有些意外。或许也就只有年龄是她唯一输给汪晓洁的点。”
“所以……你们男人真的都只爱十八岁吧?楚中天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对于姜媛习惯性抓偏重点的行为,封天景只能假装淡定地笑一笑,继而语气中带着明艳的坚决,“楚中天并不能代表所有的男人,你的问句完全带有偏见的色彩。”
“好啦!我相信你!”姜媛噗嗤一声笑出来,黏在封天景的胳膊上不愿意离开。
近来两个人好像愈发亲密无所顾忌了,林惠看在眼里不由得为他们感到高兴。不过为了避嫌,她尽量在两个人亲密过后才出现。
最近几天,林惠一直有些担忧,不知道为什么,总是会梦到姜清那副可怜兮兮不成人形的模样。悄悄姜媛又对牢里的状况闭口不提,只说过几天过几天。这让她更加紧张起来,或许姜媛是有什么事情在瞒着自己吧?
不过具体是什么事情,大概也只能暂时往好的方面去想。毕竟姜媛在说话的时候都是云淡风轻一派自然的样子,想来也不会有大的状况。
遭遇了变故后的汪晓洁,整天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不愿意见人,她惧怕一切的光线和声音,最怕的还是人影。
她的意识陷于呆滞,好像在强迫自己想起事情的起因经过结果,试图要还自己一个清白。然后回忆还没有进行到十分之一,她就已经被恐惧撕裂了理智,整个人变得癫狂。用可怕来抵抗可怕,连房间都是她的敌人。
汪晓洁想不起来那天到底经历了什么,但是隐隐约约的片段告诉她确有其事。
她只知道那天的清晨日光清淡却让人莫名头痛,忍不住想要摘除一些多余的思想存在。围观的人群,眼神各有特色。
怜悯,嘲笑,冷漠,虚情假意,探寻等等,好像一瞬间都紧紧围绕着她,打着“关心”的旗号,让她冲不出包围圈,遮盖不住自己的惊慌失措和焦虑。
汪晓洁恨透了那些围观的人群,还有要帮忙报警的声音。为什么他们自以为神圣地要来做这些多余的事情呢!她已经是一个被害人了,就是因为他们的围观,结果变成一个人尽皆知的被害人。
这样的人尽皆知以后,还能以正常的姿态走出门去吗?大概不能了。因为楚夫人,她已经回不去天盛,现在因为一个流浪汉,她失去了所有的生存的正常空间。
这一切都是姜媛还有楚夫人的错吧?说不定连流浪汉都是她们的主意!不,不会的,或许自己并没有受到侵害,都是那些路人在瞎掰呢!
汪晓洁已经没有办法正常思考,她整个人都陷入在迷茫和慌乱之中,她只希望能够远离各种可能影响自己情绪的声线和目光。或许,从此躲避在暗无天日里就是她最终唯一能够逃脱的方式。
然而她又不太甘心,抹一把泪眼婆娑的脸颊,愤愤地开始自言自语,“总有一天,总有一天我要让所有伤害我的人都尝到他们应得的痛苦。”
突然,汪晓洁变换了凶狠的眼神,瞬间楚楚可怜,抱着脑袋紧紧缩在墙角,像是在对什么人求饶,“求求你,不要过来,不然我就要喊人了!不!你不能这样做!你没有权利这样做!”
隐约之间好像有高跟鞋的声音传过来,汪晓洁瞬间受了惊吓,整个人僵在原地,支起耳朵带着惊恐的目光在确认那声音的来源。
直到楚夫人意气风发地站到面前,汪晓洁呆愣地看着她的高跟鞋好久,然后又顺着视线往上,在终于看见来人的面目之后,她像发了狂一样地往墙角躲避。
“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你是什么人啊!为什么会在这里?啊!对了,我见过你,你……你……”
汪晓洁痛苦地抱着头,试图要在混乱的记忆中找到一些有用的线索,奈何最后还是败给了乱麻一样的思维。
“恶魔……恶魔……你们都是恶魔。我的头啊!是被你们施了该死的魔法吧!”
楚夫人一头雾水,不过几秒后,她意识到汪晓洁大概是有些精神错乱了,看来也并没有那么难以对付嘛!
楚夫人的嘴角浮现出一抹似有若无满意的笑来,优雅地蹲下,和汪晓洁持平的状态。然后她轻轻抬起了汪晓洁的下巴,语气冷漠,“恶魔?有我这样的恶魔吗?你倒是说一说,我哪里恶了?跟你相比,应该是不值一提不是吗?”
汪晓洁似乎在楚夫人的眼睛里感受到了明显的威胁,她颤抖着快速抽离,紧紧盯着楚夫人看了好久,“你……是你做的吧?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你简直丧尽天良!可恶到了极点!难怪楚中天对你厌弃了!”
这句话不偏不倚地击中了楚夫人忍着怒气的心脏,她用力捏紧了汪晓洁的下巴,然后把她整个人往旁边甩去。
“看来受到的伤害还不够啊!人还是清醒得很!”楚夫人略显鄙夷地看一眼汪晓洁,忍不住蹭了蹭自己的双手。
“厌弃?你这种应该被众人厌弃的人怎么会好意思说出这样的话?我看那流浪汉也应该厌弃你才对,怎么能够忍住不吐而跟你亲密接触呢?想想我都觉得恶心!”
“你才是!你才是恶心到了极点!这里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快点给我滚啊!”汪晓洁浑身颤抖着,像是触电了一般,她用尽了力气站起来,试图要把楚夫人赶走。
汪晓洁的眼睛充斥着可怕的血红,似乎下一秒就能够让人葬身于她的血盆大口。
然而楚夫人丝毫没有被她震慑到,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直到汪晓洁泼辣地冲过来,双手就要同她来一个亲密接触的时候。楚夫人才迅速地躲开,招呼身后的保镖上前。
“喂她吃药!”
“是!”
搞不清楚状况的汪晓洁眼看着保镖们走过来摁住了自己的四肢,其中一个手里还拿着药丸跟水。楚夫人现在旁边一脸看好戏的镇定模样,让汪晓洁瞬间吓破了胆子。
“你们要干嘛?快放开我!你们不能这样做!这是违法的!”
见保镖无动于衷,汪晓洁便将求生的全部欲望都压在了楚夫人的身上,整个人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惨状,开始哀求。
“我知道之前是我不对,我做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求你,大人有大量,不要把我赶尽杀绝,我现在已经如同一个死人了。为什么?为什么还要这样对我?”
楚夫人并不为所动,于是两个保镖在她的眼神示意下把药喂到了汪晓洁的嘴里,完全不顾她的挣扎,又是用水一顿猛灌,确定她不会把药吐出来才终于松了手。
此时的汪晓洁真的如同一个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整个人瘫倒在地,好像刚刚才被抽筋剥骨了一般,没有一点生气。
“你会遭到报应的!”汪晓洁不甘心地抬起头来,眼神里满是愤怒和绝望。她试图要去抠自己的喉咙催吐,奈何试了几遍都以失败告终。
她像是一个得知自己将不久于人世的重病患者,失去了生的信心,只将所有的情绪都发泄在楚夫人的身上。
“就算是死,我也不会善罢甘休!你不要以为你是楚夫人就有多么了不起,如果没有楚中天,会有你今天的荣华富贵吗?说到底,你不过也和我没有什么两样,都是靠男人生活存在的人而已!”
楚夫人狠狠地瞪了汪晓洁一晚眼,眉毛轻挑,“我?你和我没有什么两样?呵,这简直是我今年听过的最搞笑的笑话,看来你对自己的认知从来都没有清晰过啊!”
“告诉你,我不凭男人生活,天盛没有我也难以存有。楚中天跟我离了婚,不过是个一无所有的男人,你还会费尽心思去追随吗?实在可笑到了极点!”
楚夫人一边说着,一边就往外走,不愿意再多看她一眼。而汪晓洁还在背后歇斯底里,整个人像是发疯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