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高兴宇
某大学里,教授和学生们在座谈。
教授说:“卡拉OK是1971年发明的。如果你们当中的一位是发明者,你们会怎么办?”
学生甲说:“我会立即申请专利,保证自己的知识产权。”
学生乙说:“我会以技术入股,做娱乐界的比尔·盖茨。”
学生丙说:“我会把整项技术一次性作价转让,因为我还想读博,还想留美。”
教授说:“你们的想法都不错,归结成一条,就是通过各种途径把发明转化成钞票,这是对自己创意劳动的肯定。但你们当中,有谁能够把这项发明无偿奉献给社会呢?”
全场静悄悄的,无人应答。
教授说:“你们很朴实,很真诚,很实在,没有哗众取宠,没有假意表演,我很高兴。受当前社会一股功利思想的影响,想言奉献也难了。其实,我刚才的问题仅仅是假设,如果你们真的是发明者,你们还会强化你们的赢利思想。”
学生们还是不言不语。这个时候,他们同时生出一个疑问,就是真实的发明者是怎样对待这事的呢。
教授也看出了学生们的心理变化。他说:“你们或许知道,卡拉OK的真实发明者是日本人井上大佑,当时他是神户一个乐队的鼓手。他没有听从一些好意者的劝说,去申请专利,或者技术入股,或者有偿转让,而是默默地将这项技术奉献给了社会。如果他当年为此申请专利,如今至少收入1.5亿美元。”
“啊!”寂静很久的学生们立即惊叫起来。
教授接着说:“上世纪80年代,卡拉OK已成为通行全亚洲的一个流行词汇,但是井上大佑却没有像他的机器那样成为名人。直到数年前,井上大佑才名震四方。卡拉OK登陆美欧国家后,《时代》杂志将井上大佑评为20世纪亚洲最有影响力的人之一,称他改变了亚洲的夜晚;哈佛大学授予他‘另类诺贝尔奖’的和平奖,因为他向人们提供了宽容相处的新工具;他的故事被搬上银幕,电影名字就叫《卡拉OK》。对这些荣誉,井上说:‘没人比我更感到吃惊了。’这就是真实的井上大佑。他的发明改变了全世界无数人的娱乐生活,但他却从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学生们听得很认真,教授继续说:“2006年5月25日,英国《独立报》刊登了对这位卡拉OK之父的专访。在访谈中,已经65岁的井上大佑笑着说:‘我不是个发明家,我只是把一些已经存在的东西组合在一起。当时,我偶然萌发了事先把伴奏音乐录制下来的想法。一个汽车音响、一个硬币盒子、一个小安培表,就组成了世界上第一台卡拉OK机。’井上大佑补充说,‘我们会为这些简单的东西去申请专利吗?’”
这个时候,学生们不由自主地议论起来。有的说井上大佑异常的愚;有的说要是我早就跑到角落里大哭一场了;当然,也有的说井上大佑境界非常的高。
教授说:“你们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不管是申请专利也好,还是不以为然也好,都是一种不违反法律、不违背道德的行为,我们不能说哪种方式是对的,哪种方式是错的。当然,不管是哪种方式,都是一个人的内在个性驱使,我们只能来评价个性。在法律允许的前提下,靠自己的发明赚取最大的利益,不为过,有时候还要提倡,作为其源头的个性,如果来评价,我们可以称其为浓郁的个性。对自己的巨大贡献,整个社会都看到了,而唯独自己不当回事,这也是一种个性在驱动,如果来评价这种个性,我们不妨称其为明媚的个性,也就是他的心底无私,透彻见底,同时又那么灿烂、夺目。”
每个人都有个性,有的个性强些,有的个性弱些,放眼望去,有的浓郁多姿,有的阳光明媚,当然除此之外,还有各种各样的视觉感受。个性,虽是用心来发现的,但也可以用“看”来描绘。
教授说:“犹如辣椒就要辣、蜂蜜就要甜一样,鲜明美好的个性,的确是个美谈。就像一朵花儿、一幅画儿,虽然形式内容不一样,但都给人们以美好的享受。我们不去盲目崇敬浓郁的个性,也不去刻意批评浓郁的个性;我们不去虚心赞美明媚的个性,也不去随意诋毁明媚的个性。我只是希望我们每一个人都去接受那些纯正的个性、良好的个性、无害的个性。不同优秀的个性各有特点,我们不能武断认为哪个更好,哪个更差。其实,滋润别人就是滋润自己;成全别人就是成全自己。井上大佑放弃了1.5亿美元,但他也得到了世界上许多的荣耀。‘种瓜得瓜,种豆得豆’。播下一种优秀性格,就是播下一生的幸福命运。对一个人来说,卓越的个性要保持和发扬,就像‘百花齐放,百家争鸣’应该得到大力提倡一样,人们要有意培养光明磊落的富有特色的个性,活出自己的风格和品位,让它陪伴人们的人生之路——自始至终,人们会因此而受益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