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人想想也是,便默不作声了,他看着身边这个已经认识了十几年的刁蛮小女孩不知为何变成了一个嫉恶如仇的恶毒妇人,所有这些都是因为一个人,那就是容云溪。
“容云溪,我不会放过你的!”他暗暗道,手中的剑柄顿时银光一闪。
很快就是大婚之日了,公西若芜打扮得花枝招展,坐着那金丝银线编织的金丝楠木婚轿一路畅通无阻的眼看着就要到四皇子府上,却突然停下了。
“怎么回事?如妈妈?青儿?”为了不破坏礼仪,她只能端坐在轿子里轻声呼喊着,可是回应她只有一声哼笑。
公西若芜忍无可忍,她掀开帘子正要发火只见上官青云那张俊逸如仙的红噗噗的面迎面而来。
“又是你?”公西若芜一想起当晚的事情就十分懊悔,“二皇子这是做什么?今天可是公西大婚的日子!难道这点颜面都不给吗?”她愤怒地看了看周围已经被屏退的轿夫和丫鬟,有些生气地道。
“公西郡主就要嫁人了,难道我上官青云连探望一眼的机会都不能有吗?”上官青云反问道,可不是么?嫁入了上官七律的府上,别说见面了,就连看上一眼都是奢侈!
“还请二皇子让开,这是我公西若芜自己的决定!容不得谁来插手!”
上官青云苦笑着,那一脸的绯红证明他已经喝过酒,显然是有了心事才会如此。
“我跟你说过,只要你跟我在一起,哪怕做一个侧妃我都会视你为珍宝,不会让你受一点委屈,为什么你非要嫁给上官七律?他有什么好?他心里有你吗?”上官青云越说越激动,几乎是央求着她。
公西若芜一听差点没笑出来,“侧妃?我是堂堂国师的嫡女,还是唯一的女儿,会去做一个侧妃?上官青云,你想什么呢?别说你的侧妃,就是嫡妃,我也不稀罕!我来告诉你为什么上官七律比你好!”
她慢慢走上前,眼中不乏鄙夷地道,“你那无耻的行为,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从来都不会入我的眼!在百琴皇室这些皇子之中,他上官七律是唯一一个被内定的皇储,而我公西若芜,只要嫁给了他,以后就是名正言顺的皇后,请问,你能给我什么?别可笑了!”
说完这些她便潇洒地一转身就钻进了轿子里,连最后一眼都不曾给他,上官青云刚刚伸出的手也只得微微垂下……
事到如今,他什么也不能做……他还记着十五年前第一次见到这个可爱的小郡主,心中满是欢喜,他多想亲近她!可是有一天却发现这个调皮的小女孩喜欢的却是上官七律,他们居然有着三生之约!他越是想牢牢抓住,小女孩就跑的越远……
他开始赌气,迎娶了一位贵族女子做了嫡妃,想用这贤惠女人的身体取代那仅剩的一点点念想。
可是现在,这一切都成了笑话!他居然爱上了一个贪慕虚荣不知廉耻的女人!为了她,上官青云倾尽了半生的思念!
也罢,他深吸一口气喃喃说道,“若芜……我走了!”
装饰华美的四皇子府终于还是多了一丝来自皇帝的歉意,为了表示祝贺,上官宁朗特意给府上赐了名字“博洛王府”,金牌闪闪配上大婚所包裹的红绸更显得熠熠生辉。
“博洛王大喜啊!这次皇上赐福、加上迎娶国师嫡女,当真是可喜可贺啊!”太子太傅满面红光地笑着道,上官七律看在眼里听在心里,似乎眼前的一切都与自己无关。
他满心欢喜地迎接着心爱的容云溪来到百琴,却眼睁睁看着最爱的她不得不投入别人的怀抱,就算不是这样,她也还是过着尴尬的九皇子妃生活,这是他的罪过啊!
到底是自己考虑太多,还是这份感情本来就是这样历经磨难?他想不明白,本来还能抑制住的内心的郁闷在看到前来贺喜的容云溪的时候更加强烈。
“博洛王大喜……”容云溪的声音有些嘶哑,她定然是哭了许久才会如此。
上官七律想着一时间竟有些痴了,幸好杨虎在旁提示,“王爷,新娘子已经到门口了,您还是去接一下吧!”
他顿了顿,这才恢复常态,“嗯,走吧!”
为了不打扰上官七律,容云溪决定在后院里逛一逛,“主子,你说这里多冷清啊,大家都去凑热闹了呢!”司里有些恋恋不舍地道。
秦梦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指了指容云溪的背影,这才让她闭上了嘴巴。
“热闹有什么好凑的?皇宫上下每回的宴会哪一次少了你们了?怎么,那些个好吃的还是堵不上你的嘴?”容云溪一边采花一边说道。
司里这才觉得自己错了,“主子可不要责罚奴婢,奴婢只是一时口快……主子要去哪,司里就跟到哪里……绝无怨言的!”
“好了好了……谁要怪你了?”说着,容云溪便把采到的花交给她。
“哟,原来是弟妹啊……”上官敏不知道从哪里又冒了出来,与以往不同的是,现在的上官敏似乎沉稳了许多,一点都不似以往的活泼好动,容云溪看着那一身干练的衣服就能体会到原来就算是高高在上的公主也有脱胎换骨的时候。
容云溪虽然痛恨上官敏可还是要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原来是公主,喜宴就要开始了,公主怎么不去坐坐呢?”
“你不也没去么?怎么?见到心上人迎娶美妻,心中难过了?”她有些得意的样子,现在对她来说只要是能激怒容云溪的话她都能说的出口。
容云溪还以为她有什么法子来教训自己,没想到不过是黔驴技穷,“公主多想了,容云溪如今已经贵为九皇子妃,怎么还能觊觎他人之夫呢?说到这里,云溪还想问问七公主有没有心上人,要不要云溪也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
“你……”一想到这个话题她就浑身不自在,那个潘家的二公子本来仪表堂堂,结果被打成了残废,硬是生生断了她的念想,这一切不正是容云溪作祟的么?
“这是敏儿的私事,还请弟妹莫要多管……”上官敏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地道。
“既然如此,云溪就不送了……”容云溪行了礼便就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意思是话已经说完了,你也可以滚远点了。
上官敏哼了一声,气哄哄地就走了。
“主子,这公主果然是一点变化都没有呢!脾气还是那么臭!”司里给了一个鬼脸道。
好不容易等到了洞房花烛,上官七律踉踉跄跄地就进了门,因为他向来为人狠辣不留情面,所以也没有人敢来闹洞房,而这,正是公西若芜所期盼的。
“王爷……您来了?”公西若芜有些娇羞地道,恨不得自己掀起红盖头直接就扑了上去。
可是上官七律明显没有动作,她直听得那沉重的脚步声和酒杯相碰的声音,“莫非是要喝交杯酒?”她想着。
还没等她激动起来,只见红盖头一下子就被扯开了,她有些惊吓,“王爷……这不是,挑杆呢?”
红盖头没有用挑杆,而是被撕扯了下来,她顿时满脸通红,“王爷……这,这是不是不好?”
“怎么?不满意吗?来我博洛王府就要依着本王的意思!你若不高兴,可以回去!”说着他便一口饮下两杯酒。
她再也忍不住了,想端着酒杯,却被上官七律拦下,“想喝酒?”
她点点头道,“新婚夫妻不是应该喝交杯酒么?”
“不用了,本王最是讨厌繁文缛节!”说着他便站起来就要走。
“王爷……今晚是我们洞房花烛之夜啊!您要去哪里?”她几乎是跪下来求着道,若是没有洞房传出去她不就成了笑话么?这算什么?
上官七律连头都没有回,只是冷冷地道,“本王要去做什么,还轮不到你问!老老实实呆在这里!”
还没等他出门,只听得公西郡主吼道,“你还不是想着容云溪那个贱人么?是不是?我就知道,你假装娶我,还不是为了讨好皇后娘娘!你个混蛋!孬种!”
“啪!”一个响亮的巴掌几乎响彻了整个院子,公西若芜就这样倒在了床边。
“你可以骂我,可以骂任何人,但请记住了,敢说我上官七律喜欢的女人就只有死路一条!”
即便如此,公西若芜还是挣扎着起身,“你不要我说,我偏要说!你可知道多少人喜欢我?为什么我偏偏看上了你?你个不知好歹的!那个容云溪,不仅是南梁奸细,还是个妓女之女,天生就是……”
上官七律忍无可忍嗖的一声就拔起了青剑,“你再说一句试试,想活还是想死?我都懒得跟你废话!”
公西若芜纵然是胆大包天也终究闭口不言了,她连连摇头又点点头,眼神中满是恐惧……
过了好一会,上官七律才放下宝剑,只留给她一个清冷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