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就好……跟我回宫!”上官敏忍痛道,随即二人消失在无边的夜色之中。
当舒剑把上官敏夜访公西府的事情汇报给容云溪的时候,她还在继续做着女工,对她来说,这件事已经成了一个磨练心智的手段,那一针一线环环相扣,错一处而神韵不在。
“我知道了……去看看九皇子殿下回来了没有!”这段时间她敏锐地感觉到了一丝不同,上官雅礼也开始夜不归宿了,有时候连着云里都被叫过去伺候,这不能不让她担心。
“九皇子妃,九皇子殿下……昨夜临幸了云里姑娘!”舒剑停顿了一下,终究还是开了口。
容云溪有些激动,随即还是淡淡一笑,“我就知道!”
“九皇子他只是……”舒剑还想着她会生气,于是安慰道。
容云溪示意他不要说话,“这样也好,终究是有些亏欠他了……”
云里好歹是从一开始就跟着自己的人,比那些个不明来历的人还是强了很多。
可是就算如此传出去还会有人闲言碎语,容云溪忍俊不禁道,“这件事暂时别传出去……等到适当的机会,我自会安排!”
舒剑一听便不再多管,只是给了秦梦一个眼神,这才匆匆离去。
“九皇子妃,这,没想到云里会做出这种事!”
“这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他总要找个人发泄一下胸中苦闷,不怪云里……”容云溪放下手中的女工站起来道,“你呀,就是性子太耿直了……”
秦梦这才有些委屈,“哪有……都是九皇子妃身边的人,都应该为您着想才是,若是您觉得没什么不妥,那秦梦也是赞成的!”
“很好!”说着她就招呼司里进来,“你们啊,年纪都不小了……有机会,我一定想着,莫要着急啊!”
司里毕竟还小,听着这么一说脸上红扑扑的,“不要,奴婢还不要离开您……”
“好了好了……多大年纪做多大的事,等云里回来了,不许胡说八道,明白吗?”
二人点头如捣蒜,“记住了!”
没想到三人刚说完就看见云里浑身是伤得进来了,“呜呜……”云里从来都是温和的性格,有什么事也都会忍着,今天想必是受到了极大的委屈才会如此。
“云里,这是怎么了?谁把你打成这样?”容云溪几乎是喊出来的这句话。
“是……是九皇子殿下!呜呜,九皇子妃,都是奴婢的错,奴婢不该陪九皇子歇息……奴婢,都是奴婢的错!”她哽咽着句不成句。容云溪看在眼里急在心中,她吩咐二人照看好她,径直就走到了上官雅礼的房里。
“你来了?”一开门,容云溪就闻到了上官雅礼那浑身的酒臭气。
“九皇子殿下为何毒打我的婢女?”容云溪开门见山丝毫不留情面地道。
上官雅礼愣住了,他大概还没想到这个女人是如此在乎一个婢女,甚至比自己还在乎。
“怎么?你心疼了?可我是你夫君,你何曾想过我的感受?婢女?不过一个奴才,一个贱婢!我府上多的是,本王想打谁就打谁!”上官雅礼横躺在榻上,目中无人地说着。
容云溪走上前,一把夺走了他怀里的酒壶,扔的老远,“还我酒来!”
话音刚落,一个巴掌袭来,“你敢打我?你可知道妃子责打夫君是什么罪名?”
还没等他说完,又一个巴掌飞来,“上官雅礼,我南宫云溪最后警告你一次,所有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是的,你很高贵,你是皇子,是皇帝最宠爱的皇子,可是别人也是人,也是人生父母养的!你凭什么说打就打说罚就罚?从今天开始,云里就是九皇子府的侧妃,无论你同不同意!要是再敢动她一根汗毛,我南宫云溪决不罢休!”
容云溪就是容云溪,容不得丝毫的犹豫,上官雅礼惊呆了,他原本以为他的云溪是个温柔娴静的女子,恰如他的母亲,可是她却变了,不再是当初那个可爱的女人了……
她变成了一只凶猛的野兽,看不得、碰不到、连说都说不得。上官雅礼想到这里便哈哈大笑起来,“好,都听你的!可以了吧!我现在就给她一个侧妃当当……哈哈!云溪,你变了……”
容云溪有些后悔刚才说的话,可是她没有选择,与其两个人这样僵持着不如说开了。
当她正要回东厢房的时候,一个黑影飞了下来,“云溪……”上官七律可能早就埋伏在哪个犄角旮旯里,“七爷……你怎么来了?”
“我的云溪受了委屈,我怎么能不来?舒剑已经跟我说了!”上官七律拉着容云溪就飞到了树上。
“哪有……他是多想了,我没事的!”容云溪靠在他的胸口,有些迷醉地道。
上官七律轻轻抚摸着她的秀发温柔地道,“我知道,你是在安慰他了……只是苦了你那个婢女!”
上官雅礼虽然年纪小,可是脾气是极为古怪的,可能前一刻还是温文尔雅的翩翩公子,后一刻就变成了无恶不作的恶魔。这点,上官七律是再也清楚不过的。
“无碍……有我在,他不敢怎样的!”
“那就好……对了,敏儿去见了公西若芜,你该知道吧?”
“七爷的消息就是灵通……怎么?你打探到内幕了?我就知道七公主会想着法子对付我,可是没想到她居然想要联合公西家……”容云溪这才坐起来看着上官七律的脸才觉得有些安心。
“我的云溪还是那么聪明……想对付我们?那就要看看她有没有那两把刷子了!”上官七律那绝美的容颜加上晚上微风吹过显得格外动人,容云溪忍不住便凑了上去……
端午盛宴,宫中又是一番热闹的景象,自从黎妃的事一过,这宫里似乎也冷静了许多,连一向咋咋呼呼的和妃都变得低调很多。
等了许久也不见皇帝踪影,熊皇后便命人奏乐,“皇上不来,这宴会还就不开了么?”看着乐师们大眼瞪小眼的样子她就不打一处来。
很快地,歌女们一个个上阵偌大的会客厅变得喜气洋洋,连一向闷不吭声的欧阳家的几位公子都笑逐颜开起来。
容云溪作为九皇子府上的嫡妃,俨然成了当家主妇,一点都不似往日的稚气。
向来喜欢男装的七公主此时也换上了艳丽的女装,她从进来开始就扫视整个宴会厅,直到发现了上官七律才微微颔首。
“公西若芜准备好了吗?”
月儿道,“放心吧,快要登场了……”
果不其然,一群舞女刚刚三场就有一个戴着面纱的女子踩踏着轻盈的步伐款款而来,那流苏裙摆格外耀眼,像极了天边绚丽的彩霞,众人惊叹之余纷纷鼓掌,连上官敏儿都忍不住赞叹。
一曲终了,熊皇后连声叫好,“不知道是哪家女儿如此出众呢?”
那戴着面纱的女子轻轻揭开面纱,不正是那公西若芜么?容云溪不觉好笑,就这样的舞姿别说娘亲了,就连自己随便两下都能打败,她如此心机不过是另有所图罢了……
“原来是公西国师家的若芜啊,来来来……赐座!”公西若芜向来很得熊皇后的宠爱,这次也是不例外,整个大厅之上,就连她的亲外甥女潘宝儿都没有这个资格。
公西若芜在众目睽睽之下扬眉吐气地坐在了熊皇后身边,一脸的得意,“谢皇后娘娘赏赐……”
“若芜今年也是十七岁了吧?”熊皇后若有所思地道,容云溪确是一点都不奇怪。
公西若芜微微点头,脸上起了阵阵红晕,一边看向上官七律一边道,“是的,这个月下旬刚好十七岁。”
“也该给你寻摸个合适的人家了……哈哈”熊皇后扫射着在座的世家子弟们微笑着道,“看看,这些可都是百琴最优秀的男子……”
熊皇后正要挑选着,七公主冷不丁地插上一句,“母后,儿臣倒是想起来一件事,十年前,四皇兄还说过要迎娶公西小姐呢!四皇兄,你可还记得啊?”
上官七律虽然早就知道她会这么说,可还是有些惊讶,他看了看对面的容云溪,有种身不由己的感觉。
“哈哈,那不过少年无知,若是有什么地方得罪公西郡主的,还请多多谅解!”上官七律尽管心里十分厌恶,可在这样的场合里他还是笑着道。
熊皇后大笑着说,“哪会呢?说起来也是缘分!不如本宫做个主,律儿啊你也不小了,如今连九皇子都有了嫡妃,你可不能落后啊……”
这话的意思还有另一层:容云溪已经是别人的人了,你再以此为借口就是不识抬举了,上官七律聪明如此当然知道她的言外之意,无奈,他便笑着举起一杯酒一饮而尽,“既然母后都这么说了,儿子也不推脱了……”
各位王公贵族没想到一向冷若冰霜的上官七律会答应的这么干脆,“四皇子,大喜啊!”诸位臣工无一不开始庆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