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七律哈哈大笑起来,“三皇兄可当真是明辨是非,你怎么能肯定就是南宫小姐所为呢?难道说是早就知道?”
“殿下!现在小郡主的性命要紧,也不是诸位争论的时候啊!”
王太医夹在中间为难道。
容云溪走到上官玲儿跟前摸了摸她的额头,上官青扬斜眼看了看她道,“怎么?还想下手?”
“王太医……”容云溪并不理会上官青扬的眼色,“依你之见,小郡主服用砒霜的大概时间是什么时候?”
此话一出,上官青扬便急不可耐道,“明知故问!南宫云溪,这件事我一定要禀明父皇,让他老人家做主!”
“对,这件事非同小可!南宫云溪,你插翅也难逃!”上官敏附和着便示意属下把上官玲儿抱走。
“慢着!人在我这里出的事,你们不能就这样抱走!万一有个什么闪失,是七公主负责呢,还是我南宫云溪负责?王太医,请您做个见证!我们一起去面圣!我倒要看看……”容云溪斩钉截铁毫不畏惧地说道,那决绝的气势一下子就让众人愣住了。
上官七律也道,“这样甚好,也没什么好扯皮的了!走吧!三皇兄,刚好我也有事要跟父皇禀报!”
明黄色帐篷里,上官宁朗正在纳闷为什么今天的熊皇后会如此冷漠,不想却被帐外的嘈杂声吵得心烦意乱,“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不一会,大太监便领了众人过来,他抬头一看差点没有受惊,“玲儿……这是怎么回事?!青扬!你说!”
虽然这是个皇孙女,但是上官宁朗向来男女一视同仁,即使是个女孩也是极为看重的,可现在看来她却病的不轻,心中自然焦急万分。
“回禀父皇,傍晚时分儿子就不见了小郡主正在派人四下寻找,没想到竟然在南宫小姐的营帐里找到了,可是……”上官青扬欲言又止,皇帝一听更加焦急,“快说!别吞吞吐吐的!”
说着他扑通一声下跪道,“还请父皇为儿子和皇孙做主!玲儿此次中的可是砒霜啊!”
七公主环视了四周没有群臣,更没有那几个向来帮着南宫家的臣子们,心下十分快意,为了尽快将她治罪,上官敏也跪在地上,“父皇,玲儿不过是个孩子,她还那么小就要受这么多醉!女儿真是心疼啊!南宫云溪,你敢说此事与你无关?”
容云溪早就看出来这对兄妹就要演戏给皇帝老爷看的,没想到演的如此用心,她摇摇头道,“皇上,此事与臣女无关,还请皇上明察!”
上官宁朗一看又是这些破事,心中便有了几分厌恶,他盯着容云溪道,“那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傍晚的时候,小郡主突然指名道姓地要来找什么‘云溪姑姑’,这还不算奇怪,更奇怪的是她身边竟然没有妈妈来照顾!所以臣女只好留郡主在营帐片刻,不一会,她的妈妈才慌慌张张过来,四皇子见了便以照顾不周为名掌掴了那个妈妈。后来我看时间不早了,便要找个人送小郡主回去,可她无论如何都不肯离去,还口口声声饿了,臣女不忍心饿坏了她,就命人端来一碗羹汤,哪知道喝了两口就……”
容云溪一字一句地描述着事情的经过,上官宁朗也是连连点头,“既然如此,查查那汤里有什么不就真相大白了吗?”
“父皇……儿子也有此意,可是三皇兄一来就口口声声说南宫小姐意图谋害小郡主,儿子觉得与其两方各执一词不如过来听听父皇的意思!”上官七律那犀利的眼神看了一眼他的云溪,露出了浅浅的酒窝。
上官宁朗哼了一声,“那个妈妈……杖毙!”
话音刚落容云溪只觉得背后一阵凉风吹来,皇家的威严向来如此,只是可怜了那个奴才了。
“王太医!”
“奴才在!”
“去查查那碗汤羹……”
“遵命!”王太医说着就立即退下了,上官宁朗看了一眼容云溪,又看了一眼地上跪着的一对兄妹,摇摇头道,“你们倒是说说,南宫小姐为何谋害玲儿?嗯?”
上官青扬此时也是一头冷汗,“这个缘由,儿子不知!可我知道,玲儿是三王府唯一的血脉,求父皇还玲儿一个公道!”
容云溪打心眼里瞧不起这样的人,别说丈夫、父亲了,就连一个最起码的人他都算不上!
“南宫云溪……”上官宁朗故意拖长了音调道。
容云溪不慌不忙地跪下道,“皇上,臣女断然没有谋害小郡主的缘由,而且臣女敢肯定小郡主在来见臣女之前就已经服用了砒霜,看来定是有人蓄意为之,意图加害臣女的!还望皇上明察!”
这个意思就很明显了,上官宁朗眼前一亮,“传王太医!”
上官青扬听了她的话,恨不得立即上前撕了容云溪的嘴,为什么别的女人都是含蓄有度,她容云溪就这样直白?就这一条他上官青扬就不能放过她!
“七皇妹,你可知道欺君之罪?”上官七律坐在一边盯着那个有些心虚的上官敏道。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只知道要为小侄女讨个公道!四皇兄,玲儿也是你的侄女,我倒是一点都看不出你有心疼的意思!”
“够了!等王太医过来自有定论!”上官宁朗紧皱眉头,扶着太阳穴道,“把药拿来……”
大太监见了立即命人端来一碗汤药,自从十年前一场大病之后就再也没有离开过如海研制的药丸子,虽说并没有根治,可还是有些效果,一碗下去他果然恢复了不少脸色。
未几,王太医便进来了。上官青扬那俊逸的脸色时不时有些虚白,细细的汗珠慢慢变大,容云溪知道他的奸计根本就是个笑话。
“如何?”
“回禀皇上,汤羹并没有异常,按照小郡主服毒的时间,臣以为应当是申时左右!”
当王太医话音一落,上官七律的脸色就有些许笑意,“三皇兄,看来这件事与南宫小姐并无关系啊!”
“青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敏儿?”
上官宁朗的性子也坐不住了,其实从一开始他就知道这是谁捣的鬼,要不是事关皇嗣他甚至都懒得插手。
“父皇……儿子真的不知道!如果不是南宫小姐所为,还会有谁要置玲儿于死地呢?”上官青扬狡辩道。
上官七律捂着嘴道,“莫不是你府上那些撩人的小妾?父皇,这也不是没有可能!”
容云溪当然知道,别说皇宫之中,就连王子府上、世家之中这种为了权势地位残害子嗣的行为都是数不胜数的,一点都不奇怪!她多想皇帝治了他的罪,可是这个罪名太轻!就算皇上看重一个皇孙女,为了皇家的颜面也会把这件事搪塞过去,顶多找个小妾顶了罪名。上官青扬,是绝对不会有任何意外的。
说来说去还是自己的儿子好,容云溪暗想道。
上官宁朗轻笑一声,“你府上那些女人,也应该好好管管了!动谁都可以,皇家子嗣岂是开玩笑的?两日之内,给朕一个答复!都退下吧!”
“等等……父皇,儿子有个意见!”上官七律站起来道,那眼神坚定不移,似乎要是皇上不答应就不准备走的样子。
“哦?什么意见?”上官宁朗本来烦躁的心情又缓和了下来。
上官七律看了一眼地上的兄妹,摇摇头道,“既然说明不是南宫小姐所为,那南宫小姐所受的委屈如何计算呢?三皇兄男子汉大丈夫难道不应该向南宫小姐说些什么吗?”
容云溪没想到上官七律还有这么一出,虽然脸上没有异常可是心里还是温暖的。她笔直地站在那里,微笑着,似乎对这个提议没有意见。
上官青扬本来会觉得容云溪至少应该礼貌地回绝,没想到竟然一言不发,作为一个皇子高高在上,怎么会给一个三品大员的女儿家道歉呢?上官宁朗也是有些为难。
”哦,对了……七皇妹也要的……”上官七律补充道,恨得上官敏牙痒痒。
看着皇帝也没有为自己说话的意思,上官青扬只得站起来低声道,“是本王错怪南宫小姐了……”
容云溪并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的眼睛,这双深黑的眸子曾经让自己如此疯狂执迷不悟,可现在看来却是那么无耻和卑鄙,就算现在当着天皇老子的面,她都不能低头,做错的事就要承认错误!
”然后呢?一句话就算完事了?”上官七律几乎是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
“这样吧,听说三皇子府有个千年人参,是从遥远的扶余国得到的,不知道三皇子殿下肯不肯割爱?”容云溪毫不客气道。
“你,简直是狮子大开口!三皇兄,万万不可!”上官敏立即上前恶狠狠地道。
上官宁朗眼看着这件事就要解决了,便挥挥手,“就这样吧!南宫小姐受了委屈,就当是个补偿吧!”
此时此刻,上官青扬想狡辩都无济于事了,他只得道,“可以!改日一定亲自送到南宫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