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依二皇子的意思,无论是谁犯了错只要一句‘我不是故意’就能把事情化大为小了?”容云溪不依不饶,今天无论如何都不能让那个女人轻松过关。
“这……”上官青扬一时语塞,“若是南宫小姐非要过问的话,不如让公西郡主赔一条新的衣服好了……”
“是吗?公西郡主,你看这主意可好?”容云溪故意看向站在一边尴尬的公西郡主道。
公西郡主虽不是皇亲国戚,可也是国师的独女,从来都是我行我素一意孤行的,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敢跟自己如此放肆,既然已经惹了南宫云溪不如破罐子破摔,“不过一条裙子,有什么了不起,看花样和款式就知道不是什么高级货!我国师府上有的是!”
“好……那就请公西郡主拿出来吧?”南宫夫人说着便伸出手来。
“你……我现在没有,你等着,到时候我自会命人送去……”
容云溪岂能放过这个大好机会,便走上前,“本小姐的衣服湿了,现在就要换,如果公西郡主拿不出衣服来,不如把身上的给我,如何?”
“你……”长这么大还没有被人如此对待过,她心中的怒火不平,一想起死的凄惨的小星,她就更加急火攻心,还没等容云溪反应过来她便伸手一推,眼看着容云溪连着南宫夫人就要摔倒,一个雪白的身影飞了进来一把拖着二人,旁边的婢女一把拉住南宫夫人,只有容云溪被来人抱在了怀里。
“放肆!”上官七律怒目而视,“皇后娘娘在此,你都不放在眼里,你当皇宫是你国师府吗?”
话音刚落,众人齐刷刷看过来,那上官七律紧紧抱着容云溪目光温柔体贴,哪还像个平时冷酷无情的四王爷?
一听到皇后娘娘,公西郡主便跪了下来,“皇后娘娘恕罪,皇后娘娘恕罪……若芜不是有意的……刚刚是她欺人太甚……”
皇后又不是傻子,自然看得真真切切,宴会人多她才没能面面俱到,没想到一向温柔的公西郡主竟然动起手来,“你下去吧……”
皇后这是在下逐客令了,公西若芜抬头想要辩解,上官青扬却示意她不要再说,眼看着上官七律对容云溪那么在乎,她的眼泪就啪啪往下掉……最终还是被几个太监带了下去。
“皇室宴会,容不得任何人放肆!南宫云溪……”
听到皇后喊自己的名字,容云溪便从上官七律的臂膀中下来了,她跪在地上一言不发。
“你可知错?”
“回禀皇后娘娘,臣女不知错在何处?”明明是公西郡主故意为之,自己连辩解的本事都没有,传出去还以为她南宫云溪好欺负呢。
“大胆……皇后娘娘说你有错你就是有错!”黎妃正愁没处发泄,正好逮个机会她当然不会放过了。
“黎妃娘娘的意思是说皇后是个不分青红皂白、是非不分之人吗?”容云溪当然知道这个三皇子的生母自然也是好不到哪去,能说出这样的话无非就是要让皇后给自己定罪。
“你……皇后娘娘,臣妾断无此意!”黎妃听闻立即跪下示意道。
熊皇后虽然知道容云溪一向胆大却没想过居然连自己的话都不怕,正要问罪只听得一声,“皇上驾到!”
众人立即跪下高呼万岁。
“平身吧……”上官宁朗端坐在皇后身边道,“皇后,这是怎么回事啊?”
“回父皇的话,刚才公西郡主洒了南宫小姐一身的酒水,不但不赔礼,还妄图对南宫夫人和南宫小姐动手,幸亏儿子及时赶到……那公西郡主已经被母后拉下去了!”上官七律的意思是这件事已经跟容云溪没关系了,熊皇后因为皇帝的到来也不想破坏和气便对着容云溪道,“这件事不怪你,快起来吧……”
“谢皇后娘娘……”
回到位子上的容云溪生平第一次看到百琴皇帝,这个皇帝虽然看起来已经有五十岁了,鬓角也依稀有了些白发,可是胡须修剪得十分得体,那张英气逼人的脸庞所展现出的帝王之气依旧如斯,并不随着岁月改变。
“这位就是南宫家的女儿?”上官宁朗的眼光扫射过来,众人的眼神便跟着看向容云溪。
“正是小女……吾皇万岁!”容云溪用百琴的皇室礼节行礼,丝毫没有牵强的样子,看起来与普通的贵女无异。
“很好……果然是南宫家调教出来的好女儿……”上官宁朗笑着道。
上官青扬静静看着宴会上发生的一切,当上官七律出手救了容云溪的时候他的心就好比针扎一样,从一开始自己就被这个无情的女人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凭什么,凭什么他上官七律能俘获芳心?论长相他根本不在上官七律之下,论出身,虽然黎妃家世不算显赫,可也总比一个宫女强,她容云溪是瞎了眼了?
他一个人闷头喝着酒,正在胡思乱想着的时候发现一向很少出席宴会的六皇子上官锦里和九皇子上官雅礼也来了。
“皇上,你看连九皇子也都来了,果真是皇上的面子大,臣妾想请还请不到呢!”九皇子一向很少与皇后和妃嫔交往,熊皇后的意思是想表达上官雅礼仗着恩宠不在乎礼数。
也许是觉得这件事上有些过分,上官宁朗也点点头道,“雅礼自幼身体不适,是朕让他免了这些繁杂的跪安礼数的。这样吧,明日开始跟其他皇兄一样,该有的礼数一个不少,明白吗?”
上官雅礼起身应道,“儿子明白……”
虽然从此以后要经常看到那个恼人的熊皇后,可是上官雅礼的心情却莫名其妙地很好,尤其是见到了一位出众的大美人,刚进来的时候他就听到一句“何错之有”,胆敢跟一国皇后据理力争的女子还能有谁?纵观整个百琴,恐怕都没有哪位能跟这位大美人同日而语,从那坚定不移的眼神中他似乎看到了一丝希望,好像从此心中有了某种依靠。
“皇上,南宫云溪第一次出入皇宫很多礼节还不熟悉,臣妾想留她在宫中呆几日,您看可还行?”
本来是只住一晚,没想到变成了几日,这个熊皇后果真是翻着花样玩弄于人,容云溪极不情愿地看向了上官七律,只见那越发俊逸的面孔多了一丝微笑,也是,这皇宫內苑的,难不成她熊允思还能吃了自己不可?
本来按照规矩这是不允许的,可是上官宁朗也想多多观察这个所谓的南宫养女是何人物于是点点头,“既然如此,就交给皇后做主吧!”
深夜的皇后宫比白天更加静谧,容云溪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按照规矩,就算是母女俩都不能独处一室,所以这偌大的房里竟然只有自己一个人,甚至婢女都被赶到另一间小屋里了,当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正当她准备熄掉最后一盏灯努力入睡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悉悉索索地说话,为了不打草惊蛇,她悄悄拿起放在身边的防身棍,俯下身子慢悠悠地走到窗口,只听来人说:“殿下……这样恐怕不妥!”
“嘘……你小点声,要是被抓住了可不得了!”
听声音不是上官青云也不是上官青扬,这么晚还来也不会是上官七律,那到底是谁呢?容云溪死活想不起来,心中急的七上八下。
“殿下,人都睡了……看也看不了什么啊……”
“你懂个屁,闭嘴……听我的!”
怎么说也是皇子,怎么能如此没规矩呢?容云溪不解看样子是冲着自己来的。正当这个所谓的“殿下”蹑手蹑脚想要捅开那层窗户纸的时候,容云溪偷偷靠在一边,不一会那厚厚的窗户纸就通透了,“怎么没人呢?”
好个登徒子!
容云溪气不打一处来,没想到堂堂百琴皇室居然有这种人,为了吓唬吓唬他,容云溪偷偷凑到他眼睛下慢慢站了起来,未几她就听到了两人战战兢兢地骨头吱吱作响的声音,“这……鬼!”
“殿下,小点声……这……”
“好红的唇……”
随着容云溪站起来那张魅惑的脸也展现在了上官雅礼的面前,虽然洞口很小,可他还是这么静距离地看到了。
“何人如此大胆!”容云溪轻声说道,“不想活了吗?”
要不是这里是皇宫,这两人早就被自己的吐沫星子淹死几百回了,两人屏住气息不说话,等待着发落。
不一会门轻轻打开了,上官雅礼顺着杆子往上爬居然偷偷溜了进来,“你,在外面把风……”
门口的小太监无奈只得守在门外。
“姐姐……”上官雅礼一时间不知道怎么称呼便叫了声姐姐,在他眼中这个女子比姐姐还亲。
容云溪看到这幅孩子模样真是不知道如何生气才是,“九皇子殿下……你,你这样偷偷过来是为何?这里是皇后宫啊,你可知道?”
上官雅礼此时也是语塞,“我知道,就是,就是想来看看你……姐姐睡得可好?”
“你来这里就是为了问这句话?”容云溪真的是哭笑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