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云溪就这样静静等着,经过那么多风风雨雨,就算泰山崩塌于面前都能面不改色,何况几个杀手?
她静静地坐着,紧闭双眼……
秦梦那把利剑闪着别样的光芒映射在来人的脸上,显示出可怕的光芒,霎时间刀光剑影,不消一刻秦梦便招架不住大呼,“郡主快走!”
正当一把钢刀斩在轿子头上露出容云溪三人的时候便一个飞镖打落下来,身着金色战袍的四个剑客立即把轿子包围起来,容云溪十分惊诧,这些人根本就不是上官七律的人啊!
还好,来人即使不是善类起码也不算是仇人,容云溪冷静地观察着他们的套路发现这四大高手的身手与上官青扬的人无异,心中顿时五味杂陈。
眼看着黑衣人越来越多,容云溪轻轻一笑,来人果然是非要把自己置之死地不可,容云溪在这刀剑无眼的林中快速地思索着,平生自己得罪的人活着的只有容浩、赫连谷还有上官青扬,看着来人的身手断然不是来自百琴和南梁,赫连谷,你可真是小肚鸡肠!
如果说一干人马之中有个首领,起码还能擒贼先擒王,可是这些人根本看不出套路,赫连谷什么时候这么有脑子了?
最终大内高手还是略胜一筹,丢下了几个婢女劫持着容云溪一路狂奔直到一个十分隐秘的小屋,难道说上官家的男人都喜欢如此行事?她哭笑不得,明知道眼前就是前世自己最大的仇人,却要眼睁睁看着自己羊入虎口。
不,她绝不妥协!就在那一瞥之中,她发现了一个信号,这个信号只属于上官七律,她和舒剑三人知晓,很显然,舒剑是尽在掌握之中,上官七律何时让自己失望过呢?既然如此,她就更加无所畏惧了。
看着这四个人对自己还算毕恭毕敬,她便肯定上官青扬绝不会现在对自己动手,推开门,四个人便在门外守候,容云溪扫视着屋内的一切,除了面前的一个床榻,两边是古色古香的案几和座椅之外并无二致,很快,就从一边进来一个眉目寒春的男子,时隔这么久他还是老样子,只是那面色带着些许颓废之色。
“嘉罗郡主……好久不见!”上官青扬手中捂着青帕慢慢地说道,不复往日的咄咄逼人。
容云溪轻蔑地一笑,笑得令他不禁寒战,“看来三皇子身子抱恙,不知道这么不辞辛苦找我过来有何贵干?”
他看着眼前这个谜一样的女人,对美色无意、冷酷无情、那眼神里有着非一般的仇恨,这是为什么?他多少次这样问过自己,还是没有找到答案,既然软的不行,那就只能撕破脸,“本王自认没有得罪过郡主,郡主何异如此对待本王!”
这不是问句,而是一个质问,一个百思不得其解的质问。
“我觉得三皇子还是有一说一的好,若是没有问题,恕不奉陪!”说着就要转身,却被上官青扬一声喊住。
“我的病,是不是你给下的药?”说完这句话,上官青扬的脸上瞬间变成乌青色,虽然自己御女无数,可是面对这么一个冷美人他还是有些难以启齿,想都没想就问出这么一句没有水准的话。
“病?什么病?”容云溪明知故问,“三皇子?”
上官青扬又一次惊呆了,他不知道如何回答便皱着眉头,“哼,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郡主当真是光明磊落又如何不敢承认呢?”
“你这是在避重就轻,我一个弱小女子如何能毒得了一个身边高手如云的三皇子?传出去,你皇家的颜面何在?不如趁早收拾了那帮没用的奴才,滚回你的百琴国!”容云溪语气强硬,容不得有丝毫余地,说得他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眼看着他语塞了,容云溪便大步向前毫不畏惧道,“看来三皇子并没有十足的把握,既然如此就把我以这种姿态拉过来是不是太不近人情了?我南梁的确没有百琴强大,但是我好歹也是一国宰相之女,三皇子是把我嘉罗郡主当成你百琴皇室走狗了么?如此不识好歹,岂配得上大国皇子称呼?你的度量呢?哼……”
话音刚落,上官青扬已经是脸色惨白,那已经没有多少力气的双手攥紧了,似乎要上前扒了她的皮,“容云溪,你果真是牙尖嘴利,本王佩服!”说着就靠近了她,容云溪似乎能听到他的心跳,“我今天就送你上路!”
她看着他已经颤抖地十分厉害的双颊,竟然大笑起来,放荡形骸的那种大笑,上官青扬,原来你也有怕的时候!
“是吗?三皇子还真是神勇,只可惜啊!从此以后不能人道,想必此事对你打击十分巨大吧?不知道百琴上下已经得知之后会不会……”
“放肆!”他气急了,那额头上的青筋暴露着,往日的风采不复存在,只有满腔的仇恨涌上心间。
“我这就让你死得瞑目!来人啊!”上官青扬怒号着却不见人来,当他发现的时候,容云溪已经快速地逃了出去,他挪动着尚且虚弱的身体,退后几步一屁股坐在了榻上,“容云溪,早晚有一天我要让你死不瞑目!”
容云溪赶到门外舒剑一个落地便对着她点点头,“郡主受惊了!属下这就带您走!”
“是你引开他们的?”
“是的!属下一早跟随郡主就发现这些人来者不善,郡主放心,四皇子手下的高手远远不是三皇子所能比拟的!”舒剑那铿锵的声音显示出与众不同的自信,容云溪这才放下心来。
“查出行刺我的那些人的来历了么?”虽然心中有谱但她还想知道究竟。
“据属下所知,这些人的招式明显是蛮力居多,可见来自大漠的可能性居大,还有……”说着他便走上前小声道,“前几天小的发现内侍御画师有出宫的记录,郡主可知此人?”
容云溪岂能不知?容浩啊容浩,你还是死性不改!竟然里通外国!原本平静下来的心情又是一阵起伏,如此,就连这个容家长子亦是不能留活口了。
回到容府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秦梦带着云里司里正在敷着伤口,“郡主……”容云溪点点头,便命人叫了御医前来,“郡主,我们这些伤势不严重无需御医前来的!”云里听说叫了御医立即站起来道,秦梦和司里也是摇摇头,“这些都是皮外伤,目前也没有什么不适,倒是郡主受惊了……”
眼看着主仆相处和谐,舒剑轻轻一笑,这个容云溪倒真是爱憎分明的奇女子。
此时秦梦似乎想起什么,便偷偷凑到容云溪耳边耳语了几句,容云溪点点头,“此时不行动更待何时?云里,去告知太子府那边,说本郡主希望举行一次宴会,就在太子府上……”
“是!”
太子做梦都没想到容云溪变得如此主动,心中十分高兴,顾不得章侧妃刚刚诞下长子就马不停蹄准备开来,为了显示隆重也是容云溪的心愿,他连一向难得露面的端阳公主也一起邀请了,一想起这个大美人脸上的笑容,他就得意洋洋——哪有女人不爱摆阔?那个女人不喜欢权势?容云溪也是一样难逃庸俗之辈。
可是为什么这个女人还要邀请赫连谷?看着她的意思是非要来不可,说是有好戏看,太子虽然狐疑倒也不得不照办,他静静等待着完全征服这个倔强的女人的那一天。
很快,宴席就开始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只要是容云溪到场的宴席都会变得十分精彩,各大王公贵族纷纷前来,往常并不热闹的太子府一下子挤满了人,就连道喜的礼物都摆满了一屋子。
众人静静等待着这位未来的太子妃驾临,果然不出一刻,容云溪红光满面地登场,那一袭绛紫色绒袍上绣着明艳的桃花十分娇艳,配上她那窈窕的身姿,清逸的面庞,冰雪般的出尘之姿,只消一个眼神就能震慑数千豪杰,更别提那些自幼娇生惯养的世家小姐们了。
世人都赞叹太子得到了南梁第一瑰宝,他嗤笑着,可不是么?这世间只有她容云溪能配得上他司马丰山。
不一会,端阳公主和驸马姗姗来迟,许久未见容云溪发现端阳公主似乎更加光彩夺目,想必是容浩的功劳?一想到这些,她就心中作呕。
可是那端阳公主却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只是今天太子宴席又有重礼相赠,这样的好事怎么能少得了容浩?自从见到他,自己就成了一个大活人,完全不像以往死气沉沉,若他不是一个残废之身,恐怕自己早就休了那个所谓的驸马,正想着只见容浩一干人等拉着几个画轴进来了,“太子,这是我特意让容爱卿为你和郡主准备的,你看看可还满意?”
众人不看不要紧,一看差点没有吓得晕过去,这哪是什么登得上大雅之堂的画作,根本就是名副其实的春宫图!这个容浩当真是胆大妄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