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公主冷笑一声,“哼,我看南梁人多刁钻,那个容云溪不过是个耍滑头的!你莫不是看上她了吧?我可先提醒你,这个女人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你没看她看我们的眼神,根本就是不屑一顾!什么东西,敢对我百琴皇室如此,有朝一日落在了我的手里,有她好看!”
“哼……皇妹,那就要看你有没有本事了!”说着就开始擦着那把御赐的宝剑,“听说四弟也来了南梁,你有什么消息吗?”
说起皇四子上官七律,上官青扬就是一脸的无奈,这个弟弟似乎对什么事情都不感兴趣,除了周游列国就是吃喝玩乐,说什么无心政事,在他看来就是个明哲保身的借口,皇家本就如同战场,哪有真正能置身事外的人?
“殿下……”上官青扬一看,是段丰,“何事?”
“属下发现了四皇子殿下的踪迹……”
“什么?”
京城之中最为热闹的莫过于城中的三番街,南国的小巷有着不同于北方集市的温柔静谧,如此与众不同的地方自然是跟寂寞更般配,此时的三番街临河而建的二楼小茶馆里上官七律正放肆饮酒,“这南国情调甚是悠闲,就是太过小家子气了……你说呢?”
杨虎看见他难得有聊天的兴致也是点点头道,“南国自古以来就是文人墨客之乡,怎么比得上北方慷慨悲歌之士?”
说着便露出了久违的笑容,说起来自从跟了四皇子他连笑的机会都很少有呢。仅有那么一瞬间,杨虎边正襟危坐起来,避开了上官七律那寒冰一样的眼神。
“殿下,我们何日启程回国?想必皇上已经等不及要见殿下了……”无奈之下,杨虎只好转移注意力。
说到这里上官七律那冰冷的脸庞似乎沾满了一丝自豪,杨虎怎么不知道,当今圣上虽然最为宠爱雅礼皇子,可他毕竟年幼,更多的还是偏向于这个与自己长得最相像的四皇子,那就好比是年轻时代的百琴皇帝。
杨虎正说着却发现主子那冰冷倨傲不苟言笑的面孔,那幽深的瞳孔突然放大似乎融化了一般。
三番街边的湖畔一顶荣华的轿子里,容云溪正在品尝着一壶新上市的碧螺春,自从重生以来也没有好好出去走走,今天倒是个出行的好日子,顺便亲自挑几样材料为范大小姐做些诞生宴会的点心,正想着这轿子却是停下了,“云里……”说着云里点点头掀起轿帘只见一个身着青色服饰的年轻男子挡在了队伍前面,那随身携带的有梅花标记的青剑剑鞘十分赫然。
“你什么人?可知道坐在轿子里的是谁?”秦梦呵斥道。
“小姐莫要误会,只是我家公子有请,还请小姐上座!失礼了……”
容云溪一听,公子?什么时候在大街上也能碰到所谓的公子了?“你……”秦梦不依不饶。
“秦梦,随我上去看看!”管他是谁,难道自己害怕不成?死过一回的人是没什么好惧怕的!于是掀起轿帘,款款走来步步生莲,看得周围的人惊讶不已,“听说这是容家的二小姐,真美啊!”“就是啊!说是第一美女也不过分啊!”
杨虎却是看的呆了,果然是温柔可人的南国佳丽,甚至忘记放下剑鞘,却是容云溪一个狠厉的眼神,让他回过神来,“小姐这边请……”
容云溪在杨虎的带领下上了二楼,见那满满一桌酒菜也是不小的诧异,“容姑娘别来无恙……”这声音,不是上官七律么?他怎么跑到这里了?虽然这辈子不想在与百琴皇室有任何牵连,但是唯有接近他们才能接近上官青扬,接近了上官青扬才有机会报仇,于是容云溪微笑道,“原来是公子……”
“这里果真是绝佳的眺望台,公子是怎么找到的?”明明眼前有着一位让所有女人为之动容的美男子,可容云溪那格外清丽的眼却流连在房中的摆设,似乎是漫不经心又丝毫没有牵强的感觉。
从她上来的那一刻起,上官七律就在观察着这个看似年幼却有着成熟风韵的女人的一举一动,杨虎眼看着他手中那奇石却已被把玩得吭吭直响,想必此时主子的心里是凌乱的,这是为何?
“小姐不是南梁贵女么,怎么会不知道这么好的地方呢?”上官七律反问道,他奇怪的是都说南梁女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贵族女子出行虽然是侍卫、婢女如影随形,可仍然摆脱不了世家之女娇柔的作风,看眼前这个贵女倒是遇事毫不慌张从容不迫,果然如同当晚在东山寺里所见,不仅伶牙俐齿更是有勇有谋。
这样的女人,着实有趣!
容云溪示意秦梦等退下,杨虎看了也自觉地退了下去,她淡淡一笑,却是不慌不忙道,“如果我没猜错,那夜东山寺中就是公子出手相救的吧?”
上官七律清秀俊逸的脸庞依旧是寒冰如铁,却仍然遮挡不住那份英气,“容小姐觉得呢?”
“这么说,那我就应该好好谢谢公子了……不知公子高姓大名?”说着就端起一杯酒,虽然本来这句话本来就是多此一举,她还是要装得像模像样。
“复姓上官名七律,简洁明了,不如姑娘的名讳温婉动人……”上官七律边说边饮,虽然桌上已经有了几个空坛,可是那俊朗分明的脸上却丝毫看不出有任何不适。
“上官公子真是好酒量……”要不是那晚上官七律及时相救,恐怕自己早就被大夫人的人暗杀了,只是上官七律怎么会来到东山寺,又怎么会说救下了自己呢?
上官七律笑着却是眼神迷蒙,让人猜不透心思,“我不过是举手之劳,如若感谢,不如送个物件给我作为报酬,可否?”
“哦?什么物件?”容云溪十分好奇,倒要看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还没等容云溪反应过来,只见他一个响指自己稍不注意,一个紫荆步摇就这样被夺走了。
“你……”容云溪愣是没想到他会用这种方式夺走了心爱的步摇,“不,那可是我母亲留给我的!你……不能拿走……”如果上官七律是一般人,自然没有那么容易得逞,可是他是上官七律,前世也并没有摸透他的秉性,只得眼看着紫荆步摇被生生夺走。
“这么说,那就更要留着了……”他说着就看了一眼楼下,却是有着一批身着百琴服饰的人在寻找着什么。
“容姑娘……我有些事要处理,先走一步,相信……我们定能后会有期!”说着一只眼微闭,轻笑着,有种说不出的意味,瞬间之中只见二人从二楼栏杆处一跃而下,正好站在了百琴人的面前,说了几句就匆匆离开了。
“这个家伙,真是个怪人!哼……”容云溪虽然平白丢了一根步摇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却并没有生气,上官七律,希望我们真的后会有期。
自从上次解除和亲危机,全京城的贵女都十分感激容云溪,今天是个好日子,于是齐聚容家准备答谢。
“哟,这就是容家二小姐啊!果真是要相貌有相貌,要胆识有胆识啊!”这话出自兵部尚书家的嫡女范芝之口一点都不奇怪,她本来就是心直口快,比起容云香之流倒是干脆得多。
不一会,只见打扮得光彩照人的容云香也出来了,虽然上次东山寺的事件闹得沸沸扬扬,人人都以为她会从此闭门不出,可是没想到她还是若无其事一般初入皇宫,其实他们哪知道那段时间她是怎么过来的,不过是被关在府上被大夫人好生教训,否则,以她心高气傲的薄脸皮恐怕已经死了几百回了。
“香儿啊,你要知道,你越是闷头不出他们越是看不起你!你越是毫发无伤地出现在他们面前,他们就会对你顶礼膜拜,毕竟你是宰相的嫡女,南梁首屈一指的美女,她们那些货色怎么能够跟你相比?”关乐苦口婆心地说。
“可是母亲,孩儿的脸都丢尽了!”
“别忘了,这件事只有府上的人知道,东山寺那边为娘已经打点好了……那些贵女就算捕风捉影一些蛛丝马迹也是没有道理的,不是亲眼所见谁又能知道?你只管美美地站在那里,就能艳压群芳了……那个容云溪,我们有的是时间跟她玩儿!”
容云香站在那里想起母亲说的话,真是一点都没错,自己一出来就是众星拱月,容云溪,你再厉害又如何?
正当大家举杯欢庆的时候,只见一个首领太监举着圣旨道,“奉天承运皇帝敕曰,朕感念昨日宴会之上容家二小姐容云溪为朕分忧,解国之忧愁,实乃天资聪颖国之栋梁,深得朕心,特封容云溪为嘉罗郡主,赏黄金千两,白银千两,金银首饰十盒,钦此,谢恩!”
“谢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嘉罗郡主,恭喜了!”说着容威就命人给了首领公公一个包裹,这才屁颠屁颠地走了。
“云溪啊!这回你算是立了大功,为父十分高兴……诸位,今日小女喜宴,大家吃好喝好啊!哈哈!”容威显然是十分高兴,“上次容云香的事让我十分烦恼,还好有你这么个女儿,否则为父这头发可都要急得全白了……”
说着就叫来了容云香,“香儿……你以后可不能那么任性了,你看你妹妹……我们容家也就只有云溪不会让我操心,哈哈!”
容云香表面上是装得温柔懂事,可心里却是恨到骨子里了,“妹妹可真是能干啊!又是为国解忧,为皇上分担,可真是女中诸葛啊!”
容云溪当然知道这话里多是酸溜溜的嫉妒了,“哪里比得上姐姐大小通吃,无论贫富贵贱一律照杀不误呢?”
这话谁都能听得出来是在嘲笑她当日东山寺之耻,当真是气得眼珠子都要冒出来了,正要发作却被容云溪用食指挡住了嘴巴,“姐姐,这里是宴会,可不是只有自家姐妹什么话都能说的,否则又要被母亲关在屋里不能出来,多可怜呢?”
“你……不要太过分好不好?你以为我不敢拿你怎么样吗?”容云香愤怒地又开始扯起了锦帕,瞥了一眼却发现一些贵女在暗自嘲笑,更加气不过了,只好恨恨地离席而去……
“香儿……你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又跑出来了?”关乐正要迎客却被女儿这一举动惊得不得不过去劝阻,“呜呜……母亲,那个贱人被封了郡主,以后就是有品级的人了,可是孩儿还什么都没有,我好不甘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