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谁才是狼子野心!”
云墨冷冷一哼,上前看着他,既然事情注定了要公诸于众,那这一切就有他来做。
“来人!”
随着他的一声低喝,清流面无表情的上前一步,站在他的身侧,随后将一个小册子放在他的手中。
云墨接过册子,清冷的声音当中隐隐含着肃杀之气。
“十六年前,陛下途径北疆边陲小镇探查边疆情况,途中遇刺,被一个山野女子所救。这个女子就是三殿下的母亲。你的母亲是大燕异族人,用禁术救了陛下,随后才有了你。”
他上下看着北辰浩,那注定的语气,和洞彻一切的目光,都让北辰浩有一种五雷轰顶的感觉。仿佛多年前的事情重新在眼前上演一般。
没有人知道他需要用多大的自制力才能克制自己的情绪不要失控。没有人知道他已经处在崩溃的边缘。
云墨看着他,清冷眸中多了几分同病相怜的心悸。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两个都是可怜之人。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只可惜是你断绝了自己所有的后路。
“准确来说,我应该尊称你为四皇子。”
他叹了口气,耳边是文武百官不断抽气的声音和小声议论声。
“云墨!无凭无据你莫要信口雌黄!”
北辰浩终于忍不住上前呵斥。怒目圆睁,昔日里幽深如墨的眸中布满血丝。
凌玉浅就那样看着他,忽然明白,前世的时候他为什么那么处心积虑不择手段。甚至不惜豁出一切弑父杀君。
新政建立之后也是那样的动荡不安。名不正言不顺,又有北辰燕峰虎视眈眈,内忧外患局势动荡。原来主要的原因是在这里。
只是不知道那个时候的云墨有在做什么?
不过他现在就痛下杀手,竟然连一个白苏都容不下,云墨又怎么会放心这样一个人身居高位掌握大权?
“无凭无据?”
云墨抿唇,犹豫片刻之后才缓缓吐出最后的话语。“你的母亲怀你本就是禁术所至,所以你先天不足,这辈子都不能学武,且见不得血腥之气。若是不信,可以验证一下。”
“噔噔噔~”
北辰浩连退三步脸色惨白。他没有想到云墨竟然连这个都知道。这是他这辈子最大的秘密,为了这件事情他未雨绸缪处心积虑不择手段,甚至自毁了自己的鼻子,来杜绝血腥气。这么多年来小心翼翼从来都没有露出破绽,就连自己最亲近的人都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
似乎已经不需要验证,见他这反应,就已经知道云墨所言不假,这个时候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变了。
北辰浩深深的闭上眼睛,沉重而急切的呼吸着空气,就像一条离开水的鱼一样。
良久之后他才喃喃开口。
“云墨!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你以为把我拉下去,就可以坐稳皇帝宝座么?你以为你比我干净多少?你以为我不知道白苏是你的人,你比任何人都希望他死么?
只是不能说而已。你一个将死之人,为什么就是和我过不去?
“我只是想说出真相而已。”
云墨抬眼望天,似乎想要透过云层看到一张和善敦厚的脸。只可惜,只有北风呼啸而过,夹杂着片片雪花,刺得人脸颊生疼。
“我只想问你,午夜梦回的时候,可曾梦见过太子北辰泽天?”
“什么?太子殿下?”
话到这里,终于有老臣坐不住了,前太子太傅张亭颤颤巍巍上前,抖声询问。
一代老臣,几乎是看着太子长大的人,怎么也不会相信太子会做出那样大逆不道的事情。只可惜这么多年来没有证据,不能为他鸣冤啊!
“世子,您这话何意?可是查到了什么线索?”
当年的事情,就是南方剿匪事件引起,如果那样的话…他简直不敢想象。
云墨并没有说什么,而是静静的看着北辰浩的反应。短短片刻时间,从叶贵妃告状,到现在,他受到的打击已经太多,浑身颤抖的站在那里,早就已经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这是他最得意的杰作。借助北辰燕峰的势力杀了北辰泽天,让太子之位空出。连皇上都相信太子是真的谋反。连北辰燕峰都以为太子是死在他的算计之中,没有人会想到他的头上。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没有逃过云墨的视线?
“啊!”
北辰浩突然仰天大叫一声,颤抖着指着云墨,一个字一个字的道“给我…杀!”
“杀了他们…”
他疯狂的叫嚣着,已经处于癫狂的状态。现在的他,只想杀人,把这些人通通的杀了,永远埋葬自己的秘密。
然而两方人马本来就在对质当中,实力旗鼓相当,再加上北辰浩神志不清,云墨德高望重,一时间竟然没人敢动手。
北辰浩四下看着,口中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早就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的踉跄着跌跌撞撞的四下乱转。
好像在躲避着什么,又好像在寻找着什么。
直到到达大内隐主面前时,才看到了救星一般,抓着他的肩膀疯狂道。
“杀了他,快…杀了他!”
隐主神色冰冷,面无表情,始终一动不动。大内高手直属皇上,北辰浩费尽心思也不过掌控了那么点,在追杀北辰燕峰的时候折了不少!现在可以通过信号把人找出来,但想要命令他们,是不可能的。
“反了!反了!你们都要反了!云墨乱臣贼子你们看不出来呢?”
“本皇子才是皇族血统!最有能力继承大统的人!”
他一边疯狂的喊着,一边发号施令命令杀人。最终确定没人听的时候,突然一把拔出一人身上的长剑,冲向站在那里的北辰浩。
“我杀了你个乱臣贼子!”
他手握长剑左劈右砍毫无章法,云墨闭着眼睛也不会被他伤到,手指轻轻一弹,金针一闪而过。
优美弧度划过的同时,北辰浩应声到底,手上长剑咣当一声落在地上。
“来人,殿下身体抱恙,送他回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