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我知道了。你继续跟着,没有上飞机前,他们的一举一动你都要如实地跟我报告,后续费用,我会在明天晚上打给你。”
“谢谢周老板。”
周持觉得有些头疼。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边的事情还没有解决,那边陈又天又要跑路。这怎么行,一定要想尽方法地阻止他在这个敏感时候回去。
周持强迫自己静下心来,想了一会儿,掏出手机,拨通了岳父的电话。
陈又天没有接。
周持接连着又打了两个,陈又天却像是跟他卯上了劲似的,三个都没有接听。看来还在因为他们不同意他的婚事而生气。他这个岳父,心机深沉,可是脾气却连小孩子都不如,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人都阻止不住。
周持打开短信功能,编辑了一条说陈诗然生病住院的短信发了过去。
不出一分钟,陈又天就回了电话。
“怎么搞的?”
陈又天一上来就开始责怪自己的女婿:“你是怎么照顾她的?生了什么病,怎么会突然住院的?”
“在市里的中心医院,您快过来看看吧。”周持也不解释。
“你这个丈夫怎么当的?”电话那头陈又天一下骂出来。周持什么话都没有说,他知道,陈又天这样的举动就是证明他要去医院了。
果真,之后陈又天什么都没说,只是哼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周持心中暗喜,这意思再明显不过,计划成功了。想着,他又打电话给陈诗庭:“喂,诗然姐吗?刚得到的消息。老头子马上要登机了。”
“什么?”那边的陈诗庭大惊,“怎么回事?他们要回英国?你是怎么知道的?消息可靠不可靠?”
“放心,可靠得很。”周持回道,“不过,你也不用这么担心,我已经想到了一个计策。之前不是说要利用下陈诗然么?今日正好派上用场了。”
周持说着,唇边的笑越来越深。
“你的意思是……让她把爸爸换回来?”陈诗庭不愧是聪明的人,只是一句简单的话就理解到了其中的大部分意思。
周持笑笑,只是嗯了一声。
“那好!你想怎么做?”
明显,陈诗庭也很同意这样的做法。
“很简单,假装陈诗然生病住院,而且我已经这么和老头子说了。”周持说着,将自己刚刚和陈父讲电话的事说了一遍。那边的陈诗庭沉默了一会,半晌才出声:“你的意思是,让我帮你造假?”
“不然呢?”周持反问,话中已经有了一丝笑意。
“明白!包在我身上!”陈诗庭应了句,挂断了电话。
周持说的话她岂会不懂,聪明如陈诗庭,这会早已经去市中心医院打点起关系来,办个入住手续,就是连病历单也造个假。
陈诗庭的人脉很广,办这种事也是小意思,很快就和中心医院里面的一个主任医生串通好了,做好了假的病历单。
而那边,陈又天,则是从机场急急忙忙地往回赶。
正逢是假期,机场周围的车辆多,离市区也不近。他即使是立刻往回赶,也要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这一个小时,给周持二人创造了绝佳的机会。
也就是这个一个小时的宝贵时间,让陈又天失去了登机的机会,不论他是今天夜里的飞机,还是明天早上的班机,都来不及了。
挂断电话,周持往楼上走。陈诗然还在沉睡,床上的人看起来一脸安详,丝毫没有平日的泼辣劲儿。周持走近,打量了会床上的人。
现在只要把陈诗然运到医院,那么一切事情就都能解决了。周持想着,那手下的动作倏地就加快起来,就像是做惯了一样,他飞快地从旁边的抽屉中拿出了一瓶药。这是他之前就放在这里的,现在这会正好能派上用场。
将瓶子旋来,周持也不管三七二十一,那脸上倏地染上一丝阴狠。狠狠地扣住床上人的下巴,周持试图将这药往陈诗然的口中灌。
“唔……你放开我!”因为这样过重的动作,床上的陈诗然一下就睁开了眼睛。“唔唔……周持你……”之后的话泯灭在唇间,周持的脸上染上一丝笑意,瓶中的药已经倒了几粒在陈诗然的口中。
“接下来,你就继续好好睡着吧。”周持说着,嘴边的笑容越放越大。陈诗然大睁着眼躺在床上,身上的衣服已经被周持穿上,现在这会,她用力地睁大自己的双眼,一副惊恐的模样。但饶是这样,陈诗然依旧抵挡不了那入水的睡意。
“睡吧,睡吧……它可足够你再睡上两三天。”周持说着,在陈诗然的眼完全闭上的时候,他上前一步,将人抱了起来。
解开了锁住陈诗然的锁链,周持慌忙抱着陈诗然往楼下走。陈诗庭还在医院等着,而接到消息的陈又天,从机场到达医院大概是四十分钟左右。这样来算,只需要二十分钟的自己,是怎样都会赶在陈又天的前面。
周持心中计算着,将陈诗然抱上了后座关上门,他一下坐进了驾驶座,发动起了车子。一路上就像是上帝特地眷顾一般,连红灯也没有遇到,周持一路畅通,到了医院。
因为已经打点好一切,到了门口,陈诗庭就在那里接着了。两人相互点了点头,周持就抱着陈诗然直接进了病房。一切手续皆已经办妥,周持也佩服陈诗庭这样的办事效率。
在病房中坐下,两人都装出一副悲痛欲绝的模样。在陈又天赶来前,病房中一片低气压。
“诗然!”两人坐着没过多久,病房的门就被人推开了。先闻声后见人,周持和陈诗庭一起望过去,陈又天和琳达正站在门边喘气。
“爸,你来了。”周持最先开口,声音都是哽咽的。陈又天直接忽视了周持的声音,他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病床上的陈诗然身上。“诗然你怎么了?爸爸来了!”果真是自己最疼爱的女儿,现在出了事。陈又天一下就放弃登机赶了回来。
“诗然!爸爸来了,你快睁开眼看看爸爸啊!”一进门,陈又天的声音就沙哑起来,一点都没有刚刚和周持讲电话时的威严和气势。周持和陈诗庭看到这一幕,在陈又天和琳达看不见的角落中对视一笑。
床边的陈又天悲痛欲绝,扶着床坐下来,他那张平日严肃的脸上早染满了哀伤和悔恨:“是爸爸的错,爸爸不应该不接你电话的……”陈又天自己数落着,在赶过来的路上,陈诗庭早给他打过电话,说陈诗然住院是因为琳达和爸爸不接她电话的原因。
虽说平日陈又天不怎么看重陈诗庭这个女儿,但在这种时候,见到自己的大女儿这么关爱妹妹,他的心中还是六国论一股暖流。
现在,终于见到诗然了,但床上的人却依旧沉睡着,脸色苍白。陈又天又红了眼圈。但很快,在注意到旁边站着的周持后,陈又天忙收起了脸上的神色。
“怎么回事儿?”语气又回到了讲电话时的那种严厉。
“医生说是受到了刺激,”周持小声说道,一边看了一眼紧跟上来的琳达:“所以才会突然晕倒。她一晕我就慌了,医生说住院观察两天。”
“这么严重?”
陈又天看周持说得支支吾吾,心里大概猜到女儿是因为自己新婚的事情受到了打击,顿时有些愧疚:“赶紧把主治医生给我找来,我要跟他谈谈,静养还是怎么地,要不要转去更好的医院。”
陈诗庭这时候才找到机会跟父亲打了个招呼:“我已经喊了,他去查房了,应该快到了。是这里最好的主任医师。”
“诗庭你也来了。”陈又天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大女儿,刚想跟女儿和女婿介绍下自己的新婚太太,可是想到陈诗然因为自己新婚还躺在医院,把到喉咙的话又给咽了回去。
琳达也十分识趣地远远站在一边。
“我是陈诗然小姐的主治医生。”
不一会儿,一个穿着白大褂,看上去约莫五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是哪位想找我?”
“是我,”陈又天急忙迎了上去:“陈诗然是我女儿,我想问问她现在到底是个什么状况,好好的一个孩子怎么会突然晕倒住院呢?还有,为什么不让我们家属进去看看?门都锁成这个样子是什么意思?”
“陈诗然小姐目前的状况不太适合太多的人去探望,你们是家属,如果想探望的话可以等到明天早上十点钟的时候,有二十分钟的探望时间。”
“我女儿现在怎么样?”陈又天手有些抖。
“病人现在受了很大的刺激,身体状况非常虚弱,醒来还需要时间,醒来之后最好也不要受刺激,万一有后遗症那可不是闹着玩的事情。“医生操着职业腔回道,“病人平常身体就不太好吧,抽血查了下血象,有点贫血。没事儿要多吃点蛋白质含量多的东西补补身子,小姑娘家家的身子就这么虚弱,老了之后那还怎么得了!”
医生说得痛心疾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