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玛瑙梳了一个平常的发髻,不隆重但又不失体统。
“小姐这样会不会显得太素净了。”玛瑙蹙着眉头看着铜镜中的顾琅月,若是此发式放在平日里还好但要是参加宫宴便稍显素净了一些。
顾琅月拂了拂鬓角,看着铜镜中的自己,铜镜中的人影也随着顾琅月微微侧头。
“去将床头的红木盒拿来。”顾琅月向床的方向扬了扬头。
是昨天从顾戴卫手中拿来的那个木盒,顾琅月都未曾开启过,具体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发饰。
“小姐。”玛瑙将木盒子递给顾琅月。
早已经传了消息过来,挽盛已经等在了府门外。
挽盛见顾琅月出府来上前一步向她行礼后道:“顾小姐请上车吧。”
顾琅月微微颌首由玛瑙扶着上马车。
顾琅月掀开车帘的手顿住了,身后的玛瑙小声的问道:“小姐怎么了?”
“没事,你们回去吧。”顾琅月向后回了一句钻进了马车。
因为是宫宴,顾琅月又是跟着南君烨一同进宫,所以并没有带碧玉跟玛瑙。
玛瑙应是向后退了一步。
挽盛跳上马车,扬起手中的皮鞭,马儿向前奔腾起来。
马车中顾琅月双手交叉抱在胸前,微微挑眉看着对面那张精致的脸。
“几日不见莫不是忘记本宫的长相了?”南君烨悦耳的声音在马车中响起。
顾琅月微微眯了眯眼睛道:“南君烨你怎么在这?”
“这是我的马车,我为什么不能在这?”南君烨直视她回答。
顾琅月被南君烨咽的说不出话来,她耸了耸肩闭上眼睛索性假寐起来。
南君烨见此微微挑眉上下打量起顾琅月的穿衣打扮来。
眼前的女子穿着一身撒花烟罗衫,简单的将一头乌黑的长发束起,仅用一根簪子固定住。那簪子素雅中又不失贵气,一朵朵小小的兰花争相开放,精致的让人觉得将一朵朵真花挂在发间。那一张小脸上未施粉黛,因为闭着眸子,长长的睫毛如同蝶翼轻轻扑扇着。
“不过是几天不见有必要将眼珠子粘在本姑娘身上吗?”顾琅月闭着眼睛清脆的声音响起。
南君烨那视线直直的落在顾琅月身上,即便是个死人都要被他看活了。
“顾琅月是谁给你的信心让你如此自恋。”南君烨眉毛微微上挑,声音中带着一丝调笑的味道。
“本姑娘天生丽质。”顾琅月就口就道。
只是她的声音刚落下,整个马车颠簸了起来,她本是抱着肩膀坐在马车的一侧根本没有支撑点。此刻马车突然颠簸起来,她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向前倒去。
顾琅月坐着的地方距离马车门很近,这一下子她整个人是向门的方向扑的,若是一个不小心整个人都会窜出去。
南君烨本想说些什么嘲讽的话回敬给顾琅月,只是他还未来的及说边看顾琅月向前扑去。他下意识的一个转移用一只手掌扣住顾琅月的腰。
“挽盛!”南君烨带着低怒的声音从马车中传来。
坐在外面驾车的挽盛自然是感觉到了南君烨的怒气,他用力拉紧缰绳,尽可能的去控制马儿。
马车中的顾琅月被撞得头晕眼花,南君烨一个用力将顾琅月从地上扯起来,猛地收紧手臂讲她扯进了自己的怀中,又一个旋转坐在了马车的最内侧。这一切的发生几乎是瞬间的事情。
“殿下,刚才是一段颠簸的路。”挽盛讲马车驾稳后方才向马车内的南君烨解释道,潜台词就是这不能怪他技术不好,要怪就怪路不好。
马车中的南君烨此刻完全没有心思去听挽盛说了些什么,他蹙着眉头看着同样蹙着眉头捂着额头的顾琅月。
“伤到哪里了?”南君烨低沉中带着担忧的声音响起,他伸手附上顾琅月捂着额头的手,想要将她的手拿来查看她的伤势。
顾琅月疼的说不出话来,刚才这一颠簸她完全是脸朝下,虽然她尽量控制动作但还是有一边脸着地了,额头最先接触车底。
“嘶...”顾琅月抽了一口冷气,她捂着额头的手被南君烨拉下。
南君烨看着白皙如玉的额头上有一小片的红,四周都微微有些肿了起来。
从未见过如此脆弱的顾琅月,似乎因为疼痛她的眼圈有些泛红起来,漆黑如墨的眼眸因为泪水的关系更加明亮。
“疼吗?”南君烨疼惜的声音响起,他轻轻碰了碰顾琅月额头上肿起的地方,在她耳边轻声问道。
顾琅月点了点头,整个人窝在南君烨的怀中,一只略带冰凉的大掌将她蹙着的眉头一下一下的抚平。
额头上火辣的烫让她下意识的想将刚刚放松下来的眉头又皱起,一个柔软带着温热的感觉从她的额头上传来,顾琅月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一个男人的下巴,鼻息间满是男子阳刚的味道,额头上温热的感觉让她慢慢将疼痛忘记。
南君烨一下一下的亲吻在顾琅月的额头上,轻柔的动作仿佛怀中的人是他千金难寻的珍宝。
顾琅月有些发愣,但也不过是片刻的时间,她将眼睛轻轻的闭了起来。
“还疼吗?”南君烨明显的感觉到了顾琅月的变化,他轻声在她耳边柔声的问道。
顾琅月不舒服的挪了挪耳朵,始作俑者随着她的动作向她又靠了过来,南君烨呼出的热气全部喷洒在她的耳朵上有些痒痒。
顾琅月豁然睁开眼睛,漆黑的眼睛对南君烨带着丝调笑的眼神对上,她猛地一下就要从南君烨的身上下来道:“不疼了。”
说话间她就想回到自己原本的座位被南君烨一把拉住手腕拉了下来,南君烨的大手将她抱在怀中,头颅埋在顾琅月的颈项里磨蹭着道:“不许动。”
“你说不动我就不动本姑娘岂不是很没面子。”顾琅月说着就要强制起身。
只是一个女人与一个男人的力气是没办法相提并论的,南君烨将手臂紧了紧,低哑中带着疲惫的声音在顾琅月的耳边道:“你乖一些,让我抱抱。”
南君烨疲惫的声音以及宠溺的语气让顾琅月慢慢停下了挣扎的动作。
“喂,你去哪里鬼混了?”顾琅月戳了戳南君烨抱着她的胳膊道。
南君烨在她脖颈间蹭了蹭道:“最近有些忙....公事别瞎想。”
“谁瞎想了。”顾琅月紧跟着嘀咕了一句。
南君烨似乎睡着了一样,只是顾琅月轻轻动一下他便将手紧上一分,勒的顾琅月快要喘不上气了。
“南君烨本姑娘快要被你勒死了。”顾琅月扯了扯南君烨的手臂低声道。
南君烨闭着的眼睛慢慢睁开,早已经没有了早先看到的疲惫,精致的脸上镶嵌着同样精致的眸子中神采奕奕,俨然跟刚才换了一个人似得。
南君烨微微松了一些力道,但依旧将顾琅月抱在怀中不放开。
“挽盛,到哪里了?”南君烨向外面驾车的挽盛问道。
“快到了。”挽盛回答。
马车中沉默了片刻,南君烨扯开车帘像外看了看果断的吩咐道:“放慢。”
挽盛跟在南君烨身边多年,自然知道南君烨的意思,他将马车的速度放慢,以龟速前进。
顾琅月挑眉看向南君烨,后者则是一只手扣着她的腰另一只手在马车的暗格中寻找着什么。
刚上马车被突然出现的南君烨吸引了注意力,后来便是逼着眼睛假寐,此刻才发现这马车中布置的很是精致。
“你干什么?”顾琅月见南君烨四处摸索着什么疑惑的问道。
“找到了。”南君烨嘴角勾起一抹笑,从一个暗格中将一个红木盒子拿了出来。
“是什么?”顾琅月挑眉问道。
从南君烨手中结果红木盒子,一把白玉梳子外加一把靶镜。
顾琅月用带着鄙夷的眼神上下将南君烨打量了一便。
现代有句名言,一个男人的房间过于整洁又带着洁癖那个男人不是伪娘就是gay。
“收起你脑子中的想法。”南君烨瞥了她一眼。
顾琅月拍了拍胸口在嘴上做了一个拉上拉链的动作,潜意思是‘放心我会帮你保密的。’
南君烨不理她,径直将顾琅月在他怀中转了一个身,让她背对着自己。
一头乌黑的长发早已经因为刚才的小颠簸变得杂乱了起来,南君烨撩起她的一缕长发在手中,用白玉梳子轻轻的拢着。
顾琅月不舒服的动了动身子,被身后的南君烨喝止“你照照你现在是什么鬼样子。”
顾琅月从镜子的确看到了一个蓬头垢面的人,头发都乱飞了起来,玛瑙梳的头发已经散了开来,头上的簪子不知什么时候也半掉落下来。
“你会梳头?”顾琅月对南君烨温柔熟练的手法感兴趣的问道。
南君烨听见顾琅月的话微微一顿,随后他哼了一个单音,算是回答顾琅月的问题。
南君烨的手法温柔,在她的头发上来回穿插着,顾琅月舒服的眯起了眼睛。
他将顾琅月头上将散未散的发髻拆开,一头长发全部披散在肩头,乌黑的秀发漆黑而光亮。南君烨的视线模糊了起来,在顾琅月看不见的地方,他的双眼中带着丝丝的眷恋。
经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