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琅月在监牢中过的倒也舒服自在,顾琅泽让人传话来碧玉已经没什么大碍,但是顾知霜现在还在晋王府中因为失血过多现在还在昏迷状态。顾戴卫去晋王府要人南君纪以顾知霜身体为要挟不打算放人,谁也不知道南君纪现在打的什么算盘。
事情发生到现在那些黑衣人消失的干干净净就仿佛没有出现过一样。
庄妍一早就来监牢中看她,并告诉顾琅月在朝堂上发生的事情以及穆宿心如何委婉的支持她这一边。
“月儿我看你在这里吃得好睡得好,都快要长胖了,你这哪里是来坐牢的明明就是来享受的。”庄妍上下打量牢房,木桩上应顾琅月的要求拉上的纱帘,外面的人绝对看不见里面的人在做什么,木板床上叠放着好几床绸缎被子,中央置放着一张木桌,袅袅茶香在空气中飘动着,是上好的碧螺春。
顾琅月挑了挑眉为庄妍倒了一杯刚沏好的茶道:“既然你这么喜欢这里不如我给你换?”
庄妍果断摇头“此地非我等凡夫俗子能享受。”
最搞笑的是庄妍看她的午饭非常之可口,皆是外面春香楼的招牌菜,她强烈要求自己要留下来跟她一同用午饭,还美名其曰怕她寂寞。
南君烨来时她正吃完饭在午休。
“顾琅月你真是颗野草在哪里也能活下来。”南君烨打量了一眼完全看不出牢房模样的牢房道。她就像是一颗野草不管将她丢弃在哪里都死不了,生命力极其的旺盛。
顾琅月闭着眼睛道:“不然怎么样?难不成让太子殿下成寡夫不成?”
“你虽是本宫的未婚妻但还未大婚,即便你死了本宫自然不会是寡夫。”君南烨在桌前坐下,他今日一身白色锦袍,金线勾勒着暗纹,墨发用一根白玉簪束起。骨节分明的手中执着一把折扇,再配上他那精致如同天人的容颜。
“真是祸害。”顾琅月不知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她低声咕哝了一句。
“你刚说什么?本宫没有听见。”君南烨只看见顾琅月嘴巴动了动,但她的声音很小他确实是没有听见她说的是什么。
“我说你真像面首。”顾琅月声音暮然加大。然后…君南烨的脸沉了下来……
有时候不得不佩服顾琅月的胆子,面首是什么?面首就是男宠。即便君南烨的脾气再好他也是南苍国身份尊贵的太子殿下,将他比作一个卑微到尘土里的男宠是最大的折辱。
“你再说一遍。”君南烨声音冷沉,他直直盯着顾琅月一字一顿的说。
顾琅月冷哼了一声没有重复。
“看来进了牢房你还是不长记性,好好在这里给本宫反省。”君南烨冷哼了一声留下这样一句话出了牢房。
自君南烨走后顾琅月的纱帘被扯了下来,绸缎被子也被换成了普通的棉被,碧螺春被换成了白开水。顾琅月喝一口白开水咒骂君南烨一句。
她身在监牢,这里简直快成了她的会客室,眼前坐着一脸冷色的南君纪,顾琅月都要问问天她到底得罪了谁。
“南君纪你是属哑巴的吗?有话快说不要耽误本姑娘时间。”顾琅月冷哼了一声,看着眼前从一炷香之前进来坐在这里一动不动,就是死死盯着她的南君纪。
南君纪依旧不语,不过拿了桌上的被子饮尽里面的水。
“顾琅月你就那么恨画儿吗?”南君纪的声音微沉,还带着一丝犹豫。
顾琅月听见这句话就想笑,恨慕宁画?慕宁画根本不配被她恨。
“你到底想说什么?”顾琅月烦躁问道,今天接二连三的人都来她这里,是闲的没事干了吗。
南君纪深深的看了顾琅月一眼道:“我怎样做你才会回到我身边?”
“哈。”顾琅月冷笑。
“南君纪还记不得当初我在晋王府是如何苟延残喘的活着?你还记不记得你加之在我身上的鞭子?你还记不记得大婚当日你跟别人女人厮混置我于不顾?你还记不记得治理水患之时你将我虐的遍体鳞伤?你都忘记了吗?但是我没有,我没有!”顾琅月的情绪有些激动了起来。
她在现代是发光发亮众人敬仰的影后,穿越到这里遇到南君纪时她一生最大的败笔。现在他还想让她回到他身边,是该说他痴人说梦还是不知天高地厚,活着他南君纪让她顾琅月是个傻的。
南君纪沉默了,他的薄唇紧紧的抿着,双眸中一闪而过怜惜之色。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喜欢南君纪,深爱南君纪的顾琅月早已经在大婚当日他与别的女人厮混时就死了。
“我可以补偿你。”南君纪的声音低缓的响起。
“怎么补偿我?”顾琅月咄咄逼人。
南君纪豁然站了起来,他一把将顾琅月抱在怀中,将头伏在她的脖颈间,顾琅月越是挣扎他抱她越紧。
“南君纪你放开我!”顾琅月挣脱不开,只能沉声喊道。
南君纪非但没有放开她,反而用力一只手将她的头固定住,双眸与顾琅月的双眸对视。
“月儿你当真不可以回到我身边?”南君纪问道,顾琅月重重的点头,她没看到他的眸子中一道狠辣的目光一闪而逝,快的让人抓不住。
南君纪俯首重重的吻她的唇,顾琅月偏头却躲不过南君纪放在她脑后的大手。
“唔。”顾琅月吃痛,双眼中都泛起了泪花。
南君纪慢慢的撤离,他抬起头冷冷的注视顾琅月,一字一顿的道:“顾琅月,我不管你愿不愿意,你是本王的,注定这一辈子都逃不过本王的手掌心。”
即便是顾琅月也被南君纪那阴鹜的眼神所震慑,一时间忘记了动作。
南君纪伸出纤长的食指从她的唇边拂过,他修长的手指上染上了一抹血色,血色的花朵在他手指间绽放,红白分明耀眼绝伦。
南君纪将食指放进唇边,伸出舌头舔过“月儿你的血是甜的。”
顾琅月回过神来方才觉得嘴唇很烫很痛,刚才南君纪的吻根本算不上是吻,是属于野兽般的啃咬,她的唇边蜿蜒着鲜血。
“南君纪,你就是个变/态。”顾琅月用手背将唇边的鲜血抹过。
“哼,即便我是个变/态你也逃不开我的手掌心,顾琅月我对你志在必得。”南君纪冷哼了一声,留下这样一句话出了牢门。
自君南烨与君南纪来过后顾琅月这里反而安静了下来,顾琅泽中间来看过她一次说是只要顾知霜醒了她就可以出去了,让她再等待几日。
从近日起不再有人能来探望她,也不知是谁下的命令,她每日都会被人带到刑部大牢的审讯室去,她坐在椅子上看着各种罪犯被实施各种刑罚。
“今天用什么啊?”顾琅月今日以及被带到了刑罚室,她早已经跟执刑的狱卒混的脸都熟了。
“回晏月郡主小的不知。”狱卒回答。
顾琅月眉毛微微上挑。
第一天她到这里观看的是鞭挞,整个人被抽的遍体鳞伤看不出原来的模样,人已经被抽的昏死了过去,最后在那人身上浇灌以盐水,整个刑罚室里都是那撕声裂肺的吼叫声。她不动声色但回到牢房中将肚子里的苦水都吐了出来。
第二天她到这里观看的是烙铁,那种皮被滚烫的洛铁贴上去发出的滋滋声,空气中一阵阵的气烧焦的味道,她依旧眉头都不皱一下。
第三天她到这里观看的是凌迟,一片片的肉被人生生的用刀割下来整齐的码在一边,森白的骨头一截截的露出来,顾琅月一动不动,她的脸早已经僵硬,回到牢房中她做了一晚上的噩梦,浑身冷汗不止。
她知道有人想从精神方面将她击垮,敌人越是得意她越是不能让那人如意。
顾琅月闭着眸子假寐,空气中全部是血腥的味道,她一个一个排除,到底是谁用精神攻击想将她的精神击溃。
外面传来脚步声,顾琅月懒懒的睁开眼睛,她的眉头蓦然蹙了起来。
进来的是一个女子,一身粗布麻衣,头发撒乱在身前,一双眼睛肿带着无尽的绝望与空洞。
以往被处以刑罚的皆是男子,今天却是一个女子,且这个女子跟印象中的那个人有一丝的重合。那个如今依旧生活在现代她唯一想念的人。顾琅月垂在身侧的手早已经紧紧的攥了起来。胸口的心跳声也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那个女子被人按在了一跳长板凳上,将她的手脚捆绑在凳子上,顾琅月的脑中飞快的搜索这会是什么样的刑罚,老虎凳略有不像。
另一个狱卒提着一个木桶从外面走了进来,他的手中还拿着一团白色的东西。
“好了,开始吧。”东西准备妥当,其中一个狱卒冷声开口,在这里当差的人早已经没有了一丁点的怜悯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