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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一败涂地

正午,午门。

独孤十二应该还不知道宫里发生的事情,大吵大闹在那里要见皇上。

“凭什么不让我进去?我要见皇上!”小姑娘肤质粗糙了些,眉骨下头有个结痂了的疤,风尘仆仆的样子。

“你吵什么吵?”雪若芊走在前头,先训斥了一句。

“我要见皇上。”倔强重复着这句话,眼睛里的神色,有点像当年的苏挽月。

苏挽月望了周围一眼,没有其余的人了,淡淡问了句,“你一个人回来的?”

独孤十二咬着唇看过来,眼里不知为何,有些委屈和受伤的神情,“杨将军要杀我,他说是皇上吩咐的,我不信。”

“说什么胡话!”雪若芊怒喝了一声,担心旁边的卫兵听了传出去。

“我被抓去鞑靼,他们说我能换回杨柳,但鞑靼头目没有杀我。”

苏挽月抬手揉了揉太阳穴,缓了半天回过神来,“于是,你死里逃生后,跑回京城要讨个公道?”

独孤十二没有说话,那个年龄阶段特有的,类似于兽类被抛弃后的神情。

苏挽月挥手示意旁边的人退下,抬眼平静望着独孤十二。她还小,但明显对朱佑樘是动了真情的,所以现在,就算事实摆到了眼前仍然不愿相信,还天真以为回宫就能说清楚一切。

“那你为什么要见皇上?”苏挽月听见自己无奈问了句。

“我根本不信皇上会这么对我!”独孤十二接近于咆哮的声音,她不傻,但只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

“三千里路途,你一人根本无法走回来,是谁帮了你?”在纷繁复杂的情况中,还能冷静看到些蛛丝马迹,苏挽月已经缓慢蜕变成那个人希望自己变成的样子。冷酷的眼神扫过去,比她脸上的刀疤还要冰冷。

独孤十二忽然不说话了,站在那倔强无比,一扭头,重复着那句,“你让我见皇上。”

“皇上不在宫里。”

“在哪里?”

“烟雨楼的人没告诉你么?”

“他们没说。”

苏挽月笑了下,扯了扯唇角看不出笑意,侧头对着雪若芊吩咐了句,“你去布置下封锁城门,京城应该又混进了许多烟雨楼的教众,逐个排查,我要一个不留。”

雪若芊点点头走了,独孤十二意识到苏挽月是在套自己的话,拔剑出来就要拼命。

“你年纪太小,被人利用了几遍,还不清楚。”苏挽月几下就拆了独孤十二的招式,拧着她胳膊架到了午门旁的宫墙上。

“我求你了……让我见见皇上……”独孤十二被反拧着胳膊,忽然哭了,语气踉跄。

“见了又有什么用呢?”看着她趴在宫墙上哭泣的背影,苏挽月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我不管……见一面就好……以后我什么都不同你争了……”她以为苏挽月是从中作梗,低声哀求中,把自己降到了极为卑微的位置。

“我带你去见另外个人吧。”苏挽月叹了口气,垂了手下来,她不是有侧影之心,而是见不得这般痴傻之人。

独孤十二含着眼泪扭头望过去,嘴角瑟动了下,“谁?”

“冷华公子。”苏挽月面无表情说了句,却见独孤十二骤然惊吓的表情,极为害怕。

“我若没猜错,你本是烟雨楼的人,被安插在了皇帝身边,而后你动了真情,背叛了烟雨楼,所以此刻让你去见烟雨楼的主人,你万分恐惧。”苏挽月笑笑,信手拈来,也不怕猜错了别人笑话,细节或许有偏差,但现在情形看来,大体如此。

而独孤十二有个特别之处,因为她是巴藏卜亲王的私生女,两方势力,便在这其中不断利用这个特别之处。但最后显然,是朱佑樘赢了,他硬生生让独孤十二爱上他。

“我没有背叛烟雨楼。”独孤十二咬唇,又是倔强无比的神色,“公子救过我家人,我不可能背叛他,若不是公子,我们全家早就死在山匪的刀下了。”

苏挽月长叹一声,她现在已经不相信有巧合了,或许那帮山匪就是冷霜迟找人假扮的。

“我唯一没有听从公子的,便是刺杀皇上,我真的做不到……”小姑娘有些委屈,倔强站在那的样子,让苏挽月莫名有些熟悉。自己当年也那么傻乎乎,左右为难被夹在中间,但好像自己又幸运那么一点点,起码是她得到了朱佑樘的真心。

“说那些已经没用了,烟雨楼的计谋已经破灭了,鞑靼也不可能侵犯大明。”苏挽月看着独孤十二的眼睛,“你现在自由了,你的公子自身难保,已经不会再逼迫你了。他当年的救命之恩,你这些年也已经偿还了。”

“公子现在在哪?”她眼里仍是担忧无比,但比起刚刚要见皇上时,肝肠寸断的神情,差了太远。

“你仍要见?”苏挽月确认了一句,看独孤十二点头,转过身挥手叫了个锦衣卫过来,“带十二姑娘去地牢。”

独孤十二骤然瞪大了眼睛,又是凶神恶煞扑过来,“你把公子怎么样了!”

苏挽月身形一闪,退了好几步,并不想同独孤十二过招。锦衣卫上前,拔刀去战,苏挽月在一旁冷冷看着,“你本决心帮皇上了,就自然是烟雨楼败,现在又矫情什么?若是反过来,让皇上成了阶下囚,你心里就好受了?”

这本是自相矛盾无解的命题,扔给十七岁的独孤十二,她自然是想不明白。想不明白的结果就是要泄恨,但一招一式之中,难以给别人构成威胁。尊皇箭射出了几枚,却远没有当年凤韵兮的威力,看来冷霜迟没把真本事教给她。

“苏挽月,你以为你高高在上就不会受伤了?”独孤十二忽然说了一句,垂死挣扎。

她好像明白了自己被利用了,而且被双方在利用。苏挽月看她被锦衣卫压着跪在了地上,并不是同情,而是无奈。她说知道自己的身世,应该更加崩溃。

“你不要执迷不悟,若是现在离开,你日后还有几十年的时间可以重新开始,若是要同我斗,你想想值得么?”

“皇上是不是一直在骗我?”独孤十二抬头望着苏挽月,等她确认一样。

“为什么要问我?”

“只有你敢说实话。”

“那我告诉你,所有人都在利用你。”苏挽月面无表情。

“我真的特别讨厌你。”

“我知道,可你又能怎么样呢?”

独孤十二眼中忽然有种绝望的神色,但瞬息之间,却又变了。哂笑望着苏挽月,眉骨下的疤有些狰狞,“薛姐姐说,你是最不值得重视的对手,因为你弱点太多了,报复你也太容易。”

苏挽月半眯着眼睛,“薛十?她被我废了一只手,还没死么……”

两者的对话被打断,因为一个锦衣卫急冲冲策马而来,身上带伤,血滴了一路,身形也是摇摇晃晃。

“大人,诏狱告急!有人劫狱!”

苏挽月愣了下,城门已经封锁,就算出了诏狱也跑不出去。

“独孤十二,你是特意拖住我么?好让其他人去救冷霜迟。”苏挽月明白过来,笑了笑,一把拽着她手腕扯过来,“小姑娘,演戏还挺逼真。”

独孤十二憋红了脸,“你早让我见皇上,就不会耽误这么久了!”

“放肆!哪轮得到你同我谈条件!”苏挽月怒了,抓着独孤十二的手腕也越来越用力,再稍微加力,那姑娘的手腕就要折断了。尖锐的疼痛让独孤十二尖叫起来,另一只手也在死命挣扎。

苏挽月反手一摔,把人摔到了地上。

“捆起来,绑去诏狱。”收拢了手指在袖子里,苏挽月吩咐了句。

独孤十二的手腕,已经呈现出烧灼的痕迹,她惊愕望着自己皮开肉绽的皮肤,再抬眼看着苏挽月,像看怪物一样。

“怎么,你不说我弱点很多,很容易对付么?”

“你不是我在乎的人,最好不要惹恼我,因为我不会心疼你。”

苏挽月漠然说了这几句话,转身就走。旁边的锦衣卫上前来,捉了摔在地上的独孤十二,两人架着她起来用绳子绑住。

镇抚司前头,已经乱作一团,打打杀杀间匾额都要被拆下来了。

那日法源寺未被消灭的余孽,如今又到锦衣卫的地盘撒野。以卵击石的效果,他们甚至都进不到地牢,更别说救出冷霜迟了。严正以待的锦衣卫已经集结过来,晾“青衣十二骧”以一敌百,也不足以撼动京城。

“死了多少人?”苏挽月没走入战圈,在地势稍高的地方看着。

“两列卫队。”云天答了句,语气不是太紧张。

“雪若芊在城门,你要么去那帮她下?她那几下三脚猫的功夫,太容易败下阵来。”

“牟斌已经去了。”

苏挽月没说话了,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去搭腔。

“怎么今日忽然出了这么多事?”云天抱怨了句,拎了拎手里的刀,看了下面情形,就要加入战局的样子。

“不是忽然,是一直有。”苏挽月解释了句,把云天拽了回来,“你不必去凑热闹了,火器队过来了。”

明代的火器已经很普及了,大概三分之一的军队会配备火器。这儿用的是梨花枪,枪头旁只用了一个铁制筒子,铁筒形状略如尖笋,大头口径一寸八分,小头口径只有三分,上安引信,内装含毒药物,用泥土封口。每人随带几个药筒,以备随发随换。

云天望了苏挽月一眼,仍是听她意思撤了回来。

“让我们的人都退下,火器队准备。”苏挽月挥了下手,示意召回战局中的锦衣卫。

梨花枪准备就绪,这种铁制喷筒的威力,并不像它名字一般客气柔弱。喷发的毒焰远,敌人中毒立即死亡。

锦衣卫退了回来,十几枚喷筒同时发射,瞬间就是烟雾缭绕的情景。

“一帮乌合之众。”云天恨恨说了句,他对于对方的死伤没有一点感觉,反倒憎恶他们伤了自己手下。

“把独孤十二带过来。”苏挽月有些疲惫,应该说她最近都很疲惫。

云天愣了下,也照她吩咐去做了。

独孤十二被绑着双手,一见苏挽月就破口大骂,被甩了个巴掌也不见消停。

下头是惨叫声和厮杀声,烟雨楼可能也是被逼急了,一心想要救出冷霜迟,却忘了自己早就没有那个实力了。

“树倒猢狲散,你们没有各奔东西,反倒要舍身救主,我很感动。”苏挽月皮笑肉不笑。

“呸!”独孤十二一点不领情。

“只是为什么要这么蠢呢?我并没有要冷霜迟死,你们反倒成全我斩尽杀绝的愿望,我不用费尽心思去搜查烟雨楼的余孽了。”抬了抬手,抚过细长的眉翎,形状姣好的脸型,有种不动声色的冷酷感。

“你以为就你一人运筹帷幄?!你太天真了!”

“看来有计中计么?”苏挽月笑笑,嘴角都带霜寒。

“苏挽月!你注定这辈子孤独终老!杨将军也不可能要你了!”独孤十二疯了一般,眼睛通红,只想要用最恶毒的言语,打击苏挽月漫不经心的态度。

云天在旁边听着,那些词汇太刺耳,连与他无关,都听得心惊胆战。望过去看着挽月,她反倒仍是处之泰然。

“你以为皇上不会答应我同他的婚事?”苏挽月淡漠问了句,对着咆哮的对方,她反倒显得平静端庄。

“同意又如何?是你自己太不要脸了,上了那么多人的床还想要个好归宿……”

苏挽月面无表情,一点都不介意,“而后呢?你管得了我么?”

独孤十二痴痴笑了下,恨不得把槽牙都咬碎了,“那你尽可以等着,看杨将军回京叙职的时候,会同你说什么。”

她本还想再说,但下一秒被苏挽月掐着脖颈,呼吸骤然紧促。云天在旁边,根本没看清楚苏挽月的动作,太快了。

“他会同我说什么?你们对他做了什么?”语气仍然倦倦又疲惫,但听得出来,她开始担心了。

那只手仍未从袖子里伸出来,被衣袖盖着掐了独孤十二的脖子,轻描淡写的一个动作,但却给对方带来了极大痛苦。黑气缭绕中国,连云天也闻得到皮肉烧焦的味道,但独孤十二什么话也没说。

最后一刻,苏挽月收了手回来,独孤十二虚脱般瘫软到地上。

“等下头解决干净了,把她同冷霜迟关在一起。”收拢了手,苏挽月皱皱眉,想了下。

“杨将军出什么事了?”云天紧张问了句。

“我也不知道,他几日前同我写的信,并没有异样。”苏挽月摇摇头,眉头几乎要皱到悬针破印。

城门还悬着刘清的皮囊,剥得只剩干瘪的一层皮,悬城示众。

虽说这是苏挽月的主意,但她本人没有来看过,这次第一次见,还算是相当震撼。本来想挂在那十天的,可这才第五日,就已经腐烂到不行,恶臭熏天。估摸着来往的人也都看到,朝中不轨的官员应该也都听闻了,招呼着人把那层面目全非的皮囊给埋了去。

雪若芊和牟斌亲自站在城门下,一个一个盘问。

“捉了多少人了?”苏挽月走过去问了句,面色平淡,没怎么紧张。

“听说镇抚司前头有暴乱,你已经处理完了?”雪若芊见苏挽月过来,愣了下。

苏挽月点了点头,“出动了火器队,几下就清静了,不死也是重伤。”

“为了救冷霜迟,这帮人真是在所不辞。”

“有什么办法呢,别人愿意。”

“你知道法源寺大火么?”雪若芊忽然说了一句,话题转换过快,让旁边的气氛也骤然变冷。

“什么?!”苏挽月是彻底惊诧了,反应大得旁边的人都纷纷侧目。

但显然她心里的震撼远远不止如此,转身拔腿就要往外头跑。法源寺存着朱佑樘的身子,虽说已经魂魄散尽,但苏挽月仍然舍不得埋了,隔三差五去隔着水晶棺看一眼,似乎是她留在京城的唯一动力。

“独独烧了牡丹园。”冷静回了句,拽着苏挽月的胳膊。

“什么时候的事?”

“昨天,但没有波及到你很在乎的‘人’。”雪若芊依然很冷静,意有所指,话里有话。

“你是不是疯了,现在才告诉我?”苏挽月是真的有些生气了,甩开了雪若芊的胳膊。

牟斌看出了这头的异样,便要走过来,但雪若芊抬了抬手,示意他先不必过来。

苏挽月瞪着雪若芊,一副要吃人的表情,“你为什么要瞒着我?又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我?”

雪若芊比苏挽月冷静多了,人来人往之中,或忌惮于卫兵盘问的严厉,或骇人于城门上悬着的东西,只有雪若芊一人,运筹帷幄的淡然之感。

“今日同你说,是有瞒不下去的理由,但的确,我自己都没想到,这么快就要同你摊牌。”

苏挽月冷冷看着雪若芊,等着她接着说下去。

“独孤十二做了件换让你瞬间崩溃的事情,不知道你先前有没有从她嘴里翘出来?”雪若芊先是笑了笑,但看上去,也是同苏挽月一样疲惫的神情。

“她倒是说了一堆狠话,但没说重点。”双手抱胸,有些烦躁的样子。

“她想气你,但又不敢明说,怕你当场把她撕了。”雪若芊略微轻松笑了下,而后笑意凝固,盯着苏挽月的眼睛,“杨宁清和别人上床了,是这丫头从中设计。”

果然,苏挽月头顶冒青烟,隔着几米的距离,旁边没一个人敢靠近。

“你去哪里?质问就不必了,细节问我便好。”看着苏挽月怒气冲冲转身,雪若芊没动,只是站在原地说了一句。

苏挽月斜眼望回去,“同谁?”

“苏柔。”

“什么时候?”

“两个月前。”

“……”苏挽月一时无言。

“我还要提醒你下,苏柔怀孕了,这事等着杨将军回京亲自同你解释。”雪若芊皱皱眉,好像量她心思缜密,也想不出来万全之策。

苏挽月胸口闷得慌,说话都是咬牙切齿,“还解释个什么劲,气死我了。”

“我怕你知道会跑去固原,所以杨将军同你的书信,我都拆开检查过了。”

“雪若芊,你是不是太过分了?”

“我知道,但我也有苦衷。”雪若芊苦笑了下,望着苏挽月越来越冷漠的脸,亦觉两人正在越走越远。这是种必然的趋势,虽是无奈,但也无能为力。

“挽月,你要安心留在京城,守着大明江山。”这句话语气太重,重的苏挽月都直不起腰板来。

“还有多少事,你隐瞒了我!说!”下一瞬,苏挽月已经倾身到雪若芊面前,掐了她脖颈,收了手心里的黑瘴之气,但也足够让雪若芊脸色一下惨白。

“挽月!你干什么?!”牟斌在那头反应过来,脚下生风赶过来,想去插手但被苏挽月喝退了。

“滚开。”苏挽月冷冷望了眼,眼睛都烧红了,她是真的气愤。一直以来,她是无比信任雪若芊的,但这种信任被践踏的时候,欺骗和背叛双重的打击,几乎可以让她同人反目成仇。

“挽月,你若敢一意孤行离开京城,我绝对会让你后悔。”雪若芊两手握着苏挽月掐自己脖颈的那只手,语气柔柔,但异常坚定,“我会彻底烧了法源寺,让你再也见不到那人。”

牟斌在旁听着,亦是惊诧无比,但苏挽月只是半眯了眼睛,“你敢么?”

若有人动了朱佑樘的尸身,上天入地,她也会把那人碎尸万段。

“挽月,你先放手。”牟斌扯了苏挽月的胳膊,本以为会很难拽开,但没想到,苏挽月软软垂了手下来,似是身心俱疲。

低低咳了一声,把嘴里的血腥咽进去,但嘴角仍是落了丝血迹下来。苏挽月大笑了下,牙齿上来不及吞咽的鲜血触目惊心,“我把你当朋友,到后来,骗我逼我的人,反倒是你。”

朋友就像水中的鱼,深水层和浅水层的鱼永远不会走在一起。贫和富,官和民,草根和显贵都不可能成为真正的朋友,因为各自对人生的感悟不同,最关键他们对待世界和自然的心不同。即便是富和富,官和官,显贵和显贵也不会成为真正的朋友。

因为有利益,有分别,有取舍,有轻重,有顾虑,能分出三六九等,尘世利益纷争之心蒙蔽了真情,因此,也不会有真正的情义。苏挽月好像到现在才明白了这个道理。

雪若芊站在那没动,和苏挽月对峙着。

“我想去哪里,不是由你决定。等西北平定,烟雨楼被除,我亲手烧了法源寺,可好?”又是笑了笑,看得触目惊心。

这是在城门,旁边多多少少会有闲杂的人,但没人敢上前听这份八卦。

雪若芊抿嘴不言,像是竭力在隐忍什么。

苏挽月看了看雪若芊,又看了看牟斌,最后摇摇头,“让我留在京城也可以,但我不想再见到你们两人。”

牟斌神色很落魄,苏挽月知道自己不该迁怒于他,但想了一想,和雪若芊有关的一切,还是不要再见了。或许雪若芊,此时此刻,于情于理,也不希望苏挽月和牟斌再有过多交集。女人都是自私的,尤其在爱情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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