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磊说过一句话,恐惧是藏在人类基因里的东西,人不可以克服它,在我看来真的是无稽之谈。
这个混蛋!眼下,我必须克服恐惧,绝对不能崩溃掉。
七个人各有各的担心,我看不透,但大家都有自己一个目的,活着回去!
某一刻,我们忽然聊到了一个很有趣的话题。
话题是蒋丽最先提出来的,她说:“各位,你们都不知道为什么被抓进来吗?”
我们面面相觑,没有出声。
她接着说道:“比如,我打个比方,你们干没干过什么坏事?坑蒙拐骗偷?”
无人应答。
她声音一寒,“杀人呢?有杀人犯吗?”
闻言,我眼神一一扫过众人,有人低头,有人避开,也有人直视蒋丽,神情各有不同。
蒋丽忽然看向我,我微微皱眉。我自认不是什么好人,但也绝对不是坏人,如果路上有人倒地上,我不会第一时间去扶,我会担心被讹,我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
虎子扭了扭双臂,直言不讳说:“大胸姐,我虎子干过不少坏事,但偷鸡摸狗和欺负女人这种事我从来干不!这么说吧,老子最讨厌的就是小偷和渣男!我拿刀砍过人,但那人没死,这不算杀人吧?但我当时真的想杀了对方。”
我注意到,虎子这番话一说,蒋丽明显松了一口气,看来她一直担心被虎子惦记,毕竟狼多肉少。
张好运突然看向蒋丽,反问一句:“你呢?”
“没有。”蒋丽直截了当回答,张好运摇头表示不信。
“那你呢?”蒋丽也问他。
“我也没有。”张好运一口说道。
很显然,这个话题没有再聊下去的必要了。
忽然很安静。
滴滴滴滴。
隐隐有一个声音。
我问:“你们都听到了吗?”
这个声音让人心烦,其余人也都注意到了。
海大头突然举起手,怯弱道:“那个声音,好像,好像在我身上。”
海大头一直蹲地上,精神十分恍惚,他的话有些不太可信。
但虎子走了过去,一把掀开海大头的外套,结果,吓人一跳!
海大头身上绑着的是一个定时炸弹!
滴滴滴滴的声音是上面的计时器发出的,已经被人设定好了时间,正在进行倒计时。
时间为140:58:07.
140代表小时,58是分钟,07是读秒,换算一下就是六天时间不到,根据上次丁磊所说,我有七天的时间揪出凶手,也就是说,如果时间一到,海大头身上的炸弹就会爆炸,到时候所有人都会死!
“为什么在我身上?”
海大头开始慌了,想去扯炸弹。
见状,所有人第一反应是躲开。
我立马制止他,我说:“海哥啊,别乱动,我们想办法。”
“办法?能有办法吗?”
海大头不知是因为脑袋大的缘故,这人的神经非常脆弱,他几乎快要崩溃了,双眼泛红,就见一滴滴黄色液体从裤裆里滴了下来,流了很大一滩。
“大头,时间还有那么多,别怕啊。”张好运也劝说起来。
“其实挂谁身上都一样,都在屋子里,一炸全完蛋了。你不要怕!”老秦安慰道。
费了一些时间才稳住海大头的情绪,若是别人肯定一早就发现了身上绑有东西。
蒋丽分析说:“有人给我们设好了时间,我想的是这样,我们必须在这个时间内完成什么,才能终止炸弹。”
“时间一点点少啊,关键还不清楚对方要做什么。”
话到此,我心中不是滋味,自己的生命尚且都不能做主了,实在悲哀。
“大家打起精神,至少还有六天不是嘛,我之前担心活不过三天呢,这么一想也不错的。”老秦比我们都看得开,他正常的时候,很睿智。
“有人了解炸弹这类东西吗?”我看了看几人。
虎子开口说:“我只玩过土炮,吓唬人的,和这个不是一个玩意儿。”
其余人纷纷摇头,所以说,这个炸弹没人能拆掉,正如蒋丽所说,我们需要在有限的时间内做点什么。
老秦提议大家都找找自己身上有没有什么东西。
“好吧,我一早就发现了,手电筒。”
张好运拿出手电筒。
蒋丽说:“我也是,美工刀。”
虎子一脸嫌弃,说:“手套。我刚刚扔地上了,妈的,性别歧视啊?哈哈,那小子一副墨镜,也是没谁了,这小子平时爱出风头,让他戴墨镜继续装逼。”
虎子取笑的人就是我,一副墨镜还能干啥?我着实想不通,一醒来我也摸到了这副眼镜,只是没有说出来,看来大家都想到了一块儿,如果不是海大头的炸弹,谁都不会透露自己的东西吧。
很显然,他们都比我有经验。
老秦晃了晃手里铅笔,“我的更没用。”
张好运取笑老秦,“都知道你爱画画。”
蒋丽一一整理说:“我的是美工刀,菜鸟的是墨镜,老秦的是铅笔,好运哥手电筒,虎子手套,海大头……不用说了,就是炸弹。”
她也叫我菜鸟。
“呜呜。为什么炸弹是我的啊!”海大头哭泣道。
他的运气确实欠佳。
运气最好的,目测是张好运,但有灯的情况下显然没什么用,可能离开这里用得着吧。
蒋丽是在场唯一女性,有了美工刀,防身可以理解。
“有人早设计好了这些,为我们安排了不一样东西。”蒋丽目光移动,最好看着王大庆,“你的呢?”
王大庆还在继续找着,如果有,早就拿出来了吧,还是说他不愿意拿出来?我猜疑起来。
不过,王大庆不像演戏,他最后无奈摊手,“我什么都没有?”
“靠,不会吧。”虎子走过去,用手勾起他的内裤往里瞅了瞅,然后又叫他把鞋脱了,还是没有。
“再找找看吧。”老秦提醒道:“每个人的东西自己保管好,说不定以后就能派上用的,我觉得,有人要跟我们玩一场游戏,一个团队协作才能通过的游戏。”
蒋丽点点头表示赞同,“老秦说的对,这个游戏一旦失败的话,付出的将是生命,我看过不少类似的电影,没想到,有一天会发生在自己身上,生活真是滑稽。”
接触蒋丽之后,我对女性有了些不一样的看法,女人有时也可以独当一面,撑起半边天。她和老秦,一个善于观察,一个善于稳定大家情绪。
这样一来,虎子不至于乱搞,海大头也不至于崩溃。
“各位,看这边。”
张好运指着墙壁上的一道裂缝,“我用手电照了,里面塞着一个东西。”
我问:“会不会是钥匙?”
这个棺材屋只有一道门,我自然而然想到了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