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试着说:“因为我离10号近,而且昨天晚上门没上锁。”
他轻轻摇头,“这些都不是重点,你和他们不一样。”
我纳闷起来:“不一样的地方是指?”
“以后你会知道的。”他略有深意的笑了笑。
丁磊这人习惯卖关子,我已经习以为常,我说:“你留我下来,总需要我做什么吧,搬尸体吗?”
我有些抵触,毕竟从未接触过死人。
“不不不,尸体有专门的人搬,你要做的很简单,在这里,时间总是漫长而且无聊,我给你找个乐子,替我把杀人凶手揪出来。”
他一停顿,补充一句:“是人是鬼都给我揪出来!”
闻言,我摇了摇头,“我不明白。”
“不用太明白,想早点出院吗?想,就照办,只要在规则范围内,随便你玩。”
我心想,3号的事情就黄了?我于是问他:“上次说的事?”
上次他满口答应,只要我挖出3号的秘密,即可出院。
我望着他。
他说:“当然作数,那才要紧。”
丁磊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他那句是人是鬼都揪出来,令我揪心。
从一开始,我认为丁磊掌控所有事情,然而,似乎一种未知力量存在他并不清楚。
不久,停尸房过来了四个人,这些人全部身穿黑色西装和皮鞋,戴着墨镜,露出来的皮肤和丁磊一样白,走起路来笔直的像一棵树。
他们将尸体装袋,运走,一气呵成。
丁磊和我谈完,正准备离开时,海大头就从前面走来,他非常胆小怕事,始终低着头。
但丁磊走过他身边,他竟然开口说:“那个,丁医生,我有个情报,关于10号的。”
丁磊看了他一眼,冷冷一句:“跟我来吧。”
望着两人离开,我松了口气,丁磊让我找出真凶,真叫我难办。我根本一无所知,只听到了一首可怕童谣,但仅凭这些远远不够。
我一愣,丁磊难道故意叫我这么做,其实将我当成了诱饵,让我引起凶手注意好让对方上钩。没准就是这样!知道我出院心切,丁磊就以此利用我。
我心里越想越不踏实,海大头找丁磊又是为何?
犯愁时,张好运出现:“老弟,丁磊让你做啥?”
我回过神,“就是问我一些情况。”
“也是,平静了这么多年,你一来,就有人死在厕所里,怎么都会怀疑你,不过我是相当信得过老弟你的,你没胆子杀人。”
“你怎么看?”
“依我多年的经验来看,10号和小刘一样是遭到了诅咒!”
“诅咒一般都有缘由,比如谁冤死啊,你知道吗?”
“不知道,但不代表没有,一定是很多年前的事了,被医院封了!所以没传闻,可能死的人触犯了什么禁忌。”
听他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了疑似“木青山”的老头说过,这里有一句不能说,一旦说了,就要死。
哎,我摇摇头,事情越来越诡异了。
张好运又说:“10号长年坐在轮椅上,怎么赤脚跑到了厕所?老弟,你听过鬼抬尸没有?”
“别吓我!”我脑海中,顿时浮现停尸房四个人的样子,一阵恶寒涌来,似乎整个屋子有无数双看不见的手,一点点拂过我的皮肤,我喘不过气。
我急忙断掉这个念头。
活了二十来年,如果有鬼我早见着了,社会上涌现过不少见鬼传闻,但最终都被辟谣,我这样安慰自己。
不断有人离奇死亡,镜子上多出来的血手印,是谁的?
会不会是10号?其实我这面镜子可以预知死亡?因为小刘死前,我镜子上也出现了他的手印,为了验证这个想法,有必要搞到10号的掌纹,以便应付下一次手印的出现。
据说大扫除时,会有部分人打扫其他地方,可以利用这个时候,前提是有人被分配到了停尸房,这件事可以找白毛,他一定看的手印,只是没有提。
“老弟,想家了吗?”张好运突然说。
“想!”我不否认。
“哥哥还有一年出院,跟着我有好运,你肯定也快,到时候我在外面给你接风!咱们哥俩不醉不归。”
他拍着我的肩膀。
他似乎看出了,这件事对我造成了影响。
“好,说好了!”
我十分怀念城市的夜空,在喧嚣的小吃街撸串喝夜啤酒,闻着烧烤的油烟味,闻着汽车的尾气,享受雾霾,真的不能再爽了。
真的只有替丁磊做事,才能出去吗?
3号这个人一定是难啃的骨头,难度太大,丁磊都拿她没有办法。
所以眼下,我更多是寄希望在那部手机上,白毛缺少电池,而我知道一些电池就藏在丁磊的抽屉里。
我猜测,这些电池可能是他搜查违禁品时找出来的,而他本人并不清楚还有一部手机的存在。
每次大扫除前,白毛都会事先转移一些物品,一来二往这部手机就遗留了下来,成为关键“钥匙”,打开这里的钥匙。
我好奇道:“牛啊生今天怎么没在厕所蹲着啊?”
张好运说:“这人十天有九天疯,有一天还算正常,今天恰巧没疯。”
“没疯?”我等了很久,今儿好不容易逮着这个机会,得找他问问。
去之前,我向张好运借了一支烟,他有些不肯,因为没得还。
在这里,烟是稀缺玩意儿,张好运也没几支。
我抽了个过道人不多的时间,去找牛啊生。
“牛叔,早啊。”我站在门口说。
他一脸严肃,“你谁啊?”
我说:“我新来的7号。”
“住7号屋的人都死了,你也要死。”他紧张说。
我有些不爽,开口就咒我死!
我忍着没有发火,我装作很紧张:“我要死?牛叔怎么知道?”
“可不,这么说吧,你最好想法子把病房换了,不要再住下去了!”
我脸色立马变了,这老家伙到底清醒没有?一本正经的胡言乱语?我以为找他能挖点什么内幕,结果添堵。
我又问:“好好的住着,为什么啊?”
“你走吧,我不喜欢说话,特别是和对门住的,说的越多对我越不好。”
“难道这里不干净?”我掏出事先准备好的烟递过去,“我刚来不懂规矩,有什么说话不妥的地方你担待点,他们都避着你,我看你这座山头硬!”
这招我没有把握,毕竟他不缺烟,但是他眼冒精光的看着我手上的烟,舔舔嘴说:“拜山头?懂规矩!”
他一把抢了烟,擦了一根火柴点燃烟,深抽了一口,顿时烟雾缭绕。
“咳咳。”他呛了几下,然后说:“我也有,就是不能抽,怕坏事。”
我说:“我也听说了,你身上有烟就是不抽。”
他吐了一口烟,“对啊,不能抽,给老子憋坏了!憋的脑袋瓜有时候断片。”
断片,看来就是变傻的时候。
我想了想,好奇道:“牛叔的烟什么牌子啊?”
“最好不要知道,知道的人都死了,我不是唬你,没那闲工夫。”他又说,“回去吧,但你最好听劝,一定要换房间,对门是住不了人的,连命最硬的人都扛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