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知道了。”
打扫卫生本就是一个幌子,丁磊叫我接触3号,从她口中窥探一个秘密,这个秘密是什么?我想早点离开的话,必须搞清楚。
现在我有两手准备,一,替丁磊办事,完成后,他替我办理出院。二,自己想辙越狱,在我眼中这所医院就是一所监狱,它的存在意义不为救死扶伤,只是为了满足某些人的一己私利。
擅自囚禁他人自由,实在谈不上高雅,更是犯罪。
我不放过“打扫”任何一个角落,瞧我多“认真”啊。
我小心翼翼不去破坏原有布局,除了我,丁磊一定还找过其他人来做这件事,看来也都失败了,我需要耐着性子。
女人故意提到梳妆盒,叫我别动,未必真的不想让我动,梳妆盒静静搁在桌案上,我到底要不要一探究竟呢?秘密如果就藏在里面,我就可以出院了啊!
诱惑!
我知道这是诱惑,所以忍住了好奇。
丁磊对3号调查了很长一段时间,连他都没有弄明白的秘密,哪有那么容易,我推断这个秘密应该不是某件物品,如果是丁磊早得到了。
这个秘密,大概是一个线索,一个信息,深深藏在了3号脑中,只要她不说,没人能够知道。
女人提这个盒子,莫非只是试探,试探我的用心?
我一边打扫,一边考虑这些事情。
屋子很冷,异常的冷,让我的皮肤起了鸡皮疙瘩,而且老感觉背后有双眼睛,就是不见人。
这间屋子的布局很不友好,特别是煤油灯,灯光就像是一簇鬼火,不停警告着闯入者。
借助煤油灯微弱的光芒,我发现地上落有一块挂钟,上面的时间也是停格在11:47分。两个钟表的时间都停留在11;47分,偶然吗?一般不会这么偶然吧。
时间流逝,按照丁磊说的,我只有十五分钟可以利用,这次看来无功而返了,我始终无法更进一步接触3号,她是闻其声不见其人。
可惜了这次机会,哎,下一次机会,得等到下个月去了。
果然,没一会儿护士就过来提醒我离开,我迅速收起了抹布,拖布,这个屋子实在没有什么垃圾。
出门时,我朝着洗手间说了一声:“打扫完了,人马虎,有疏忽的地方姐姐多担待。”
“姐姐。”
她重复了一句,似乎好笑,我不明所以。
然后我锁上了这一道门,一出来,仿佛就回到了现实世界,那个房间总感觉虚幻,我在里面显得格格不入。
这种冲突感,或许是房间布局造成的,它本来就不属于这个时代的风格,那个女人的声音似乎也是。
戴上眼罩,护士领路,我又回到了丁磊的办公室。
他第一句话就问:“见着人了吗?”
我摇摇头。
“那就对了,说明你还有机会,干得不错。”
丁磊竟以这事夸了我一句。
我纳闷说:“没见着人还干得不错?”
“别多问,我说是就是。”丁磊还是冷冰冰的态度,没有因为我替他办事而有任何转变。
我认清了现实。
丁磊又说:“从进入3号病房到出来,把你看到的每一个细节给我讲一遍。”
我回忆着给他讲述了一遍。
“就这些?”
“嗯,丁医生你难道不觉得奇怪吗?那间屋子就像回到了过去。”
“好了,我知道了,回去吧。把钥匙交给我。”
“嗯。”我将钥匙递给了他。
随即他再次打开了面前的抽屉,我的目光跟着就聚集到了里面。
里面有很多把钥匙胡乱堆放在一起,丁磊却总是能第一时间找到需要的,看来他对细节的把控很在行。
除了钥匙之外,还有那几块手机电池,是那种手机后盖一体式的老式电池。
我心里一颤,哪一个是白毛那部手机的配件电池?有吗?
“你还有事?”丁磊看了我一眼。
我急忙收回目光,“没有。”
“去吧。”
护士走过来为我戴眼罩,我说不用了吧,她看了看丁磊,我只好说你戴吧。
这名护士是大扫除才见到的,一面之缘,没什么感觉,应该不属于住院部。
大扫除结束,所有人再次聚集在楼道口,过程很严密,绝对不可能知道谁在谁的房间,谁又做了什么。
几家欢喜几家愁,大家各怀心事。
不久,丁磊再次出现,他手上拿着几张报纸,气冲冲走来,我心知不妙啊!
谁进了我的房间?
“我很早就说过了,我不希望看到不该出现的东西,我手上这几张报纸是大扫除的时候被人发现的,我说过,发现者重赏,违规者重罚。大家也累了,我不想因为一个老鼠屎耽搁大家,我给违规者一次机会,查房之前来我办公室主动认错!散了吧。”
“谁啊?报纸都敢藏。”
“报纸怎么了?不是很普通的东西?”
“医院不提供报纸,报纸属于外来品,查到了肯定重罚,坏规矩嘛。何况,这里以前也出现过报纸,邪门的很,我们都说是‘鬼报’。”
“鬼报?”
“就是给鬼看的,我不知道,都是以前老人说的,反正活人看了就得死,明白了吧。别说了,领了饭回去看看屋子少没少东西。”
听完旁边两个人的谈话,我心里更是忐忑。
送餐员出现在大家视野当中,他戴着鸭舌帽,依旧看不见脸,他佝偻着身子杵在楼梯口,按人头发放盒饭。
由于是大扫除这次的饭菜还算不错。
张好运和老秦也在议论报纸是谁的,我一旁听着心惊胆战的。
两人也不说自己打扫了谁的房间,后来老秦回到房间,发现他丢了一支笔,但不打算追究,每次大扫除都有偷窃事件发生。
张好运给我们讲道:“他隔壁4号那美女脸都气绿了,房间没打扫干净就是了,内衣啥的全让人弄脏了,一塌糊涂只能丢。”
老秦说:“这些人饥渴太久了。”
平常这些话题我都会参与,但我没说话。
张好运看出了端倪,问我:“老弟你咋了?一直没吭声呢。”
“我出去一趟。”我起身往外走。
“你干嘛去呀?”
“去找白毛。”
白毛上次要我证明自己能够再次进入丁磊办公室,才肯和我真正谈判,这次是个机会,报纸对我非常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