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呢?班卓大哥,乔安娜的脾气很好,就算刚才很生气,也保持着应有的风范和礼仪,而且你们俩的关系那么要好,乔安娜不会太在意吧!”阿风巧妙的安慰道,同时心里也有一丝丝嫉妒,让他的心里酸酸的。
“哈”班卓向后拍了拍阿风的肩膀,笑着说道:“你还是太年轻,你是第一个说乔安娜的脾气好的人。跟她熟悉的人都会知道,乔安娜的脾气极其的差。冰雪女神给了她美丽的容貌,却忘了给她平静的内心。我记得有一次,我跟她开了一个,我自认为不大不小,不伤风雅的玩笑,结果却是出乎意料。我被乔安娜打伤,整整在床上修养了三个月,从此以后我见到她都会有阴影,好长一段时间我都是夹着腿走。”
“她不会,打的你那个地方吧?”阿风试探的问道,班卓淡淡的点头,阿风突然有种忧伤感,阿风又问道:“班卓大哥,你跟乔安娜开的什么玩笑,她会下手那么重?”
“我跟乔安娜说,她的部落出事了,当她匆匆忙忙跑回去时,我只是嘲笑了她一下。”
“……”阿风听得都震惊,过了一小会,才说道:“你这是活该啊!乔安娜没把你打死,这都是情谊啊!”
“无名部落到了,乔安娜应该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吧,这场战争但愿能赢啊!”班卓忽然有点感觉到疲倦,淡淡的说道,内心却充满着绝望,不只班卓一人,绝望的气氛在无名部落内悄然的游走着,不断地在腐蚀人们的信心。族长帐篷内,乔安娜猛然的拍桌子,用这样的行动,在表达着对族长决策的不满。
“投降?为什么,族长我想不通?我们部落之前大大小小的战役,哪怕面对比我们多十倍的部落,我们都没有轻言放弃,为什么,为什么?乔安娜接连说了两次为什么,显得非常不满。
族长是一位三十多岁的女人,她叫月图,在北地语中就是月亮守卫者。深紫色的长发,一身兽皮,表情坚毅,显然是在用表情回答乔安娜的问题:你再怎么说我也不会同意!
“你不愿意战斗,我去,我不就怕死!”乔安娜丢下这话时,刚欲夺门而出,这听见背后的月图愤怒的说道:“站住!”乔安娜在听到这两个字之后,也没有勇气向前迈去,便背对着族长,定定的站在原地,月图站了起来看,绕道了乔安娜面前,语重心长的说道:“乔安娜啊!乔安娜!我以为经历过上次苍狼之夜你会长进一点,至少不会那么有勇无谋。可我没想到,你还是这个样子。你是部落中年轻一辈我唯一能看的上眼的人,可是现在,我却觉得,你是那么的愚蠢,愚蠢到自以为天下第一。你知道这次来进攻部落的是谁吗?”
乔安娜低头思索了片刻,把脑子里所有部落的名称都过了一遍,突然眼中闪过精光,低声惊呼道:“是,雷神部落!”
月图一愣,显然有点不可置信,问道:“你是怎么想到答案的,班卓告诉过你吗?”
“没有,班卓一个字也没跟我说,”乔安娜否定道,然后继续说:“您不是经常给我看部落的迁徙图,再加上您的反应,以及离我们最近的超大型部落,我才得出了,这个答案。”
月图肯定的点头,然后劝诫的说道:“看来乔安娜你并不愚蠢,甚至比我们都要聪明,可惜没有用在正道上,作为族长的份上,我要提醒你一句千万不要聪明反被聪明误啊!”
“去吧,乔安娜,我准许你一战,明日战场上,我期待着你的表现,不要让我失望。我总有一种感觉这次的战争,非比寻常,背后似乎隐藏着一个巨大的阴谋。”月图庄重的对乔安娜说道,并且期待着。
雷神部落,没有无名部落的那种阴云,也没有那种热火朝天的备战,反而有些许的诡异的气氛。雷神部落的族长乌巴正在大帐篷里,恭敬地向一位老者递着一盏茶。
老者微微点头,表情很淡薄,然后冷冷的问道:“什么时候拿下无名部落,乌巴族长。”乌巴仔细琢磨了一下,无名部落只不过是一个小型部落,里面有没有什么高手,问什么这位老先生会对这个部落那么上心呢,莫非真是暗藏蹊跷。
乌巴满脸堆笑得恭敬说道:“左丘老先生,不要太着急,也就是这一两天的事情。乌巴有一个问题不知当问不当问。”
老者满脸能夹住豆子的皱纹在微微抖动,抿了一口乌巴递过来的茶,随手就将茶盏搁在了桌子上,他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平静的说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乌巴族长。无名部落里,有我想找的一个人,这个回答不知道乌巴族长满意吗?”
“哈哈哈~”乌巴脸皮有点抽搐,只能干笑道:“满意满意,老先生的回答乌巴当然满意,那在这里乌巴,就提前预祝老先生成功了!”
夜深了,“乔安娜,没事的,你也不要紧张,明天我们一定能赢!”班卓安慰着乔安娜,想抚平乔安娜那颗慌乱的心。
“或许吧,”乔安娜心不在焉的随口接道:“对了,阿风在这儿睡得习惯吗,对他来说这儿太委屈他了。”
寒风烈烈,一大早,天上就飘起了雪花。乔安娜的马打了一个响鼻,无名部落早就在天亮之前整装待发,今天是一个槛,若果能迈过去未来的发展正所谓不可限量,迈不过去那就只能此生为仆,家破人亡。
双发约战在特尔普草原上,月图看向自己身后的战士们,不禁心潮澎湃,“走吧!”月图说道。她感觉,身体里很久很久冷掉的血液,似乎有着从未拥有过的温度,走吧,我倒要看看苍天能奈我何!
特尔普草原是北地比较有名气的草原之一,因其独特的地势而闻名。虽然说很壮观,但去却处处充满着危险,死亡或许只在一个转角之间。很多部落会将他们之间的恩怨放在这里,一并解决。
月图一行人,刚刚站定,就感觉到远处的地面在剧烈的震动着。在往震动的方向仔细一看,雄健的骏马在高傲的踏步,昂首挺胸,骨子里面都有一种自信的因子。浩浩荡荡的人群,扛着刀,提着剑,银白色的盔甲反射出冰冷的光,杀气腾腾,让人不得不心生畏惧。
看到这一幕,乔安娜的心,都有些动摇。雷神部落来的人至少是无名部落的三倍,而且训练的有条不紊,而自己这边人少不说,还尽是些没有怎么训练过的牧民。
“没事的,没事的,乔安娜!我们能赢!”月图脸上坚定地说道,其实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是盘踞着能赢的念头,当真是奇怪极了。
当雷神部落站定时,他们的气势逼人,无名部落的马儿都不住的向后退去。乔安娜一看不对劲,就立刻释放出了自己几经磨砺的剑气,同时释放剑气的还有月图,正是在两人的努力下,马儿们的情绪才稳定下来。
班卓看向雷神部落的眼神都不对了,如此的训练有素,看来对方真看的起他们啊,剿灭这样的小型部落连最精锐的族人都用上了。阿风很好奇的东张西望,没有感觉到一丝压力,因为他是和这场战争无关的人,无论成功还是失败,对阿风一点影响都没有,只不过他根本没有机会参与到这种部落间的战斗。
雷神部落所有人站定后族长乌巴和老者从队列中缓缓走出,乌巴向月图微微点点头,对着月图说道:“月图族长,左老先生想见您,我就只好出此下策了,还望月图族长见谅。
月图并没有看乌巴那个笑嘻嘻的死胖子,而是死死地盯着老者,满脸惊惧,似乎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老者颤颤巍巍的下马,要不是他身体周围活跃着的强大地魔法元素,否则真会被当成一个垂垂暮矣没有任何战斗能力的老人吧!老者缓缓跪了下来,这可令所有人都一惊。虽然连雷神部落都不知道那位老者是谁,但从乌巴族长对老者的态度来看,这老头应该不是凡人,可他向人家族长跪下,是几个意思。
窃窃私语声扩散到了整个战场,再不复之前的寂静,发生了什么,所有的人都需要一个解释。“咳咳~”老者双膝跪地,向月图磕头,用颤抖的声音说道:“小姐,您在外漂泊多年,是时候该回去见见剑神大人了。”
剑神,那个北地的第一战神,天哪!这个月图竟然是剑神的女儿!如果说刚才是窃窃私语,那么现在所有人都高声的呼喊着。剑神,北地的守护者。在北地三岁儿童都能背出剑神的事迹,剑神在北地绝对是另一种信仰。
月图拒绝了,她对老者说:“左叔,我敬你为长辈,但也请你不要在我面前说那个人。当我离开白山的时候,我就和哪个人没有任何关系了。”说完,月图眼神有些暗淡,她并不想再提及这些伤心事。
“可是小姐,剑神大人他”老者的还没有说完就被月图打断:“他是他,我是我,我和他没有任何关系!左叔,你年纪大了,就快些起来吧!”月图坚定地说道,她并不想回那个让她窒息的家。如果能选择自己的出身,月图宁愿自己不是剑神的女儿,哪怕成为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儿,也比之要好的多。
老者从地上慢慢的起来了,他闭上眼,又缓缓睁开,他对月图充满歉意的说道:“对不起了,小姐。您既然不肯和老奴回去,那老奴只能对不起您了。”老者对月图行了一礼,转头对乌巴说道:“乌巴族长,就按原计划行事吧,月图小姐,就交给我,你来应付其他人。”
乌巴有些慌乱,小心翼翼的试探着对老者说道:“这……老先生,会不会,不太好。月图小姐的部落……会不会不太好?”
老者冷着脸,好像变了一个人,用狰狞的语气说道:“无须管他们的死活,全部杀光也无妨,剑神大人,下了死命令,必须把月图小姐给带回去!”
突然老者的表情柔和了下来,虽然冷着脸,却感觉敌意没那么重了,他慈爱的说道:“这样会不会不太好,一下子杀那么多人,小心罪孽缠身,死后变成无所皈依的游魂。”
这时的老者,显得分外诡异,一半苍老的脸上闪过狰狞,另一半的脸上满是慈爱的笑容。月图看到这一幕,才回过味来,她皱眉,冷厉的说道:“鬼叔,您怎么来了,没想到我的事还能劳烦您,重新出山呢!看来我的面子够大啊!”月图颇有些自嘲的味道,连一向不出山,下手极狠的鬼叔,都为了自己出山了,这信心就得先失了一半。
老者轻声叹气,狰狞的那半张脸,缓缓地走了出来,变成了一个人,鬼叔无奈的做了一个自以为笑的表情,实际上很惊悚的说道:“丫头,你以为我想吗?我纵横北地那么多年,何苦为难一个小辈,这次我又何尝想来,只是你父亲他……”还没说完鬼叔清咳了两声,并没有打算将话说完。
“动手吧,别磨磨蹭蹭的了,在等剑神大人恐怕就要不耐烦了!”
月图明白,此次恐怕无法善了,手中早已运气三分,她回头对身边的乔安娜三人快速的压低声音说道:“我们一起出手,我缠住鬼面老者,你缠住左叔,阿风你缠住乌巴,有你的身份在,乌巴不敢对你怎样。班卓,你的火焰魔法对雷神部落的盔甲又很大的作用,你切记要机动作战。”
“是”乔安娜热血沸腾,身体每一个细胞都活了过来,强大地战意迸发,眼中闪过狂热的光芒,对即将面对的对手,心里丝毫不畏惧,开始吧!战争!
月图率先出手缠住了鬼面老者,老者丝毫不心软,抽出黑色短匕首和月图缠斗起来,一时间难以分上下。月图知道,时间越长,对自己越不利。青色软剑阵阵飞舞,好像鞭子一样,如乱风倒戈,一时间鬼面老者竟被逼下风。
另一边乔安娜,也抽出自己的冰色长剑,准备与慈爱老者一决高下。慈爱老者笑了,他慈爱的说道:“丫头,你有必要这么执着吗,你不是我的对手。我看你剑气雄厚,不似年轻一辈。但就算如此,你觉得你能打败我一个活了两百年的老不死吗?”慈爱老者最后有些自嘲的闻道。
乔安娜脸上闪过执拗的表情,她不服输的回击道:“我不试试,你怎么知道我不行!”乔安娜整个人,都透露出一股执拗的气质,坚毅如山,不可瓦解。武之一道,尤为重要。
乔安娜长剑一横,阵阵剑气连绵不息的向慈爱老者袭去。慈爱老者见状不躲,同样以内力回击,两人的内力碰撞在一起,周遭的人,都感觉到呼吸一窒。慈爱老者看见乔安娜并没有向自己想象的那样,倒飞而去,反而和自己的内力,交织在一起,感觉不可思议。
她的内力有古怪,慈爱老者突然警觉起来,乔安娜的内力并没有和自己的内力碰撞在一块,反而以一种螺旋的姿态,缠绕在一起,不断地在消耗着自己的内力。
“不能再拖了,这样下去,乔安娜没事,自己却要耗死在这里!”慈爱老者心一横,随即收回内力,与乔安娜分开。慈爱老者感觉到就在他收回内力的那一刻,乔安娜的内力不再是以螺旋形的状态呈现,而是直接轰到了自己身上。慈爱老者后退,有股血气涌上心头,老者强忍着将血咽下去。
老者心里重燃了消失以久的战意,他不禁赞叹道:“好个古怪的小丫头,你这是什么力量,生生不息。”慈爱老者从小就痴迷武学一道,陡然见到从未见到过古怪的内力,眼睛都直了,还哪管什么秘密。
乔安娜只觉得有些好笑,没有多说,也不想多说,也就和慈爱老者又缠斗在了一起。而另一边阿风也对上雷神部落的族长乌巴。乌巴在刚才对阵时,第一眼就看到了这位令他印象深刻的圣子。
两个部落的人已经交织在一起,互相争斗,但都很有默契的在乌巴和阿风的周围留下了至少是十米的距离。班卓随心所欲的穿梭在两军之中,不断地用火焰魔法,削弱着雷神部落的战斗力。
乌巴恭恭敬敬的对这位未来的教皇行礼,然后苦笑着说道:“圣子殿下,您这是何苦啊!这不过是两个部落之间的争斗,您这样身份高贵的人,又何苦参加这种低端的无趣的争斗呢?”
阿风无所谓的回答道:“首先,我有两个朋友在无名部落里,朋友有难,我怎能不帮忙。其次嘛,我一直都很想参加这种部落之间的生死战,看着一个又一个人在生死的界线上挣扎,您不觉得很有趣吗?”阿风反问道,其实他并没有这么想,说这些只是给自己的行为,找一个很好的借口。说是朋友他可从来没有想过要帮班卓,阿风只想要帮助乔安娜,因为他对乔安娜总有一种莫名的情绪,在无时无刻影响着他的行为。
对于这个回答乌巴也唯有苦笑应对,他在想最近真的是不是太倒霉了,等这场部落战结束后,一定要去冰雪女神神殿去拜一拜,祛一祛晦气。
鬼面老者在与月图缠斗之际,看向慈爱老者还在和乔安娜打斗,心很不悦,厉声说道:“左丘,你在干什么,怎么还没将这个女娃子解决!”
久久与乔安娜缠斗不下,慈爱老者也心生烦躁,又听得鬼面老者呵斥,便回呛到:“鬼面,这女娃子,诡异的很,无论是内力还是剑术,都不似北地的术法,我险些着了她的道,你若是不服,那你就来试试这女娃子。”
“只是你太仁慈了,左丘,我们换位,我倒要看看,这女娃子到底有什么把戏!”鬼面冷笑着,加入了乔安娜的战场,而左丘自然去面对月图。”月图不禁大伤脑筋,她的剑术似弱水似柔风,本就是以阴柔见长,正好能够克制住鬼面老者。而慈爱老者更柔,更轻,却是月图无法碰触的,怕是要更加小心了。
乔安娜这边的情况正好相反,无论是鬼面老者,还是慈爱老者都为她的剑术所克制。乔安娜的剑术正是阴阳调和之术,可随心所欲的变化,或势如破竹,或飘忽不定,剑术没有固定的套路,让人难以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