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怎么了?” 万里看着我呆滞的样子
我回过神来:”哦。。。哦,没什么,有点晕车“
看了眼已经消失在车流中的车影,心里那种不确定的感觉不真实地漂浮着。
一转身,差点撞到站牌
万里眼明手快地拉住我:“不是我骄傲,有时候真的很怀疑,如果没有我,你是不是能在这世界上活过一小时”
我条件反射地要反击,但话到嘴边却呆了一呆,只是半真半假的斜睨了他一眼:“也许吧,但如果没有你,或许就不会有这么麻烦呢?”
万里肥脸一滞,破天荒地没有回嘴
我也没有精神气去关注他的情绪,有点筋疲力尽地拽着他衣摆:“走吧,找个地方吃点东西,跟我说说我后来是怎么了?裘富贵和何守墨是怎么回事?”
随便走到一家肯德基,这个时间有点空荡,即过了早餐时间,也不到午点,除了几个宝妈带着孩子在边吃边玩,就是几个看不出是在上班还是上学的大孩子在磨蹭时间
我们叫了东西,就刻意地挑了最角落的位置坐下,几个年轻人斜暼了下我们,那种眼神只要一眼就懂,就是赤裸裸地把我锁定成了某种见不得人的”幽会”
我心里头默默地飘过一句:尼玛,年轻人就是见识太少,没见过谈大事的人吗?
老实说,虽然我也不是啥四千年一遇的美女,但个人觉的和万胖的容貌差距还是蛮大的。为什么,总有些人不是眼瞎就是心瞎?
虽然我很想摆出谈正事的样子,但因为事关。。。奇葩,还是小声加头靠头,俗称的交耳,说到底,被人误会成“幽会”,也比被人当成两个重度精神分裂要好那么一点,对吧?
万里大大吸了口可乐,深深透了口气,象是要在叙述前梳理下条理,又或是努力平复下回忆里的情绪(当然,后者他一般不会承认)
万里豆大的眼盯着他手指里搓来搓去的薯条,沉吟了半天才道:”何守墨……”
我期待地看着他
他迟疑了一下,瞥了我一眼:“也没什么,就是感觉醒过来有点饿了。。。你好象蛮合他胃口”
我看他轻描淡写的样子,可是喉结却情不自禁地咽了咽:“他想吃了我?”
他舔舔嘴唇:“吃有很多种,有整吞,还有就是。。。撕碎了吃……”
我有点明白他意思了
透了口气道:“是我血的原因对吧”
他点点头:“百分之九十是”
我咬着牙:“百分之一千,我知道!你更知道“
他没有接话,我又道:”和当时陈渭的反应有什么不同?”
因为我清淅的记得,外婆把我手掌划开后摁在陈渭天灵上的感觉,那种脉络互冲到互通,撕心裂肺、犹如千军万马冲杀的过程。
万里眨巴着眼睛,半天才道:”简单的说吧,开始的情况很象,后来。。。一个就象见到了亲人,一个就象见到了仇人。。。“
他自是不用多说哪个是亲,哪个是仇
我舔了舔嘴唇:”那裘富贵呢?没事吧”
万里瞟了眼我:“他能有什么事,堂堂一个人民警察,连何守墨的一个胳膊都抱不住,不过,我看他也未必和何守墨普通朋友这么简单,甚至他们之间也未必是金钱上的利益往来。”
我想起了裘富贵急促切之下那几声下意识的“哥”
南方人并没有喊朋友为哥的习惯,有的话,前面也会加一个何哥,或是墨哥
这种称呼下,一般来说,是真的有血缘关系的兄弟。
他们如果有血缘关系,本来也是很正常的事,但,关健是,他跟我们说是朋友。。。而且是多年未见的朋友。
这意味着什么呢?
我潜意识里还是对裘富贵比较相信,上次在他堂兄家,那恐惧应当不是装出来的,虽然,万里让我明白了,不能单一的相信相由心生,但还是觉的他不象个很有心机的人,不象何守墨,给我的第一印象,就让我非常抗拒。
那么,如果是刻意隐瞒的话,更大可能是何守墨要求他这样做。
那么,他为什么要对我隐藏这么一个和普通人的普通关系呢?
结论只有一个,裘富贵并不普通
或者。。。跟我从前一样,并不知道自已的不普通。。。。
当然,这些我脑子里迅速转过的东西,并没有跟万里说,而是问了一句非常尊重他以上结论的话:“为什么呢?”
“裘富贵说,如果他再这样,他就要叫他妈去了。。。”
我一愣:“谁妈?”
万里不耐烦地道:‘裘富贵的妈“
我脑子里迅速地闪过他喊的”哥“,脑子里突然有了一个方向。
万里看我愣愣的样子,以为我没反应过来:”奇怪吧,他妈是医生吗?为什么认为何守墨死了的时候,给我打电话,看见何守墨活着发疯时,要去找他妈?”
我认同地点了点头:“继续!”
万里:“我能抱着你逃出来,不仅仅是因为陈渭和易明珠的出现,而是因为何守墨扑上来的时候,裘富贵喊了这句话,他一愣,我才有机会跑掉,你想想,何守墨已经是完全失去人性的模样了,一心就要撕咬你,却还能在这关健的时候,因这句话而有反应,这富贵妈是什么来头?
我呼了口气,慢悠悠地道:”什么来头我不知道,但应该姓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