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下意识地身体一缩,想逃避那个其实可以说是很美丽很别致的尖顶的笼罩,床很大很硬,而且没有床头,虽然铺着纯蓝的全棉床单,但屋中独此一张四方的大床,好似再无其他家居,看着竟生生有种祭台似的恶感,不知是我必从小喜爱小房小床的小家子气的习惯,还是刚刚的臆想带给我的连锁反应,此时此刻,我竟有处从脊骨深处散发的恐惧感,我腾地一下从床上弹起挤进万里怀里,恐慌地道:“这是什么地方?”
陈渭温和地说:“我家呀,刚刚万里不是说了么?”
“不,不,不”我神经质似的揪着万里的衣服:“我不要在这里,快点带我走”
“嗯,”万里厚实的手掌轻抚着我颤抖的背:“只是现在出去,可能你。。。受不了”
什么意思?我有什么受不了的?我疑惑地看着万里,我想不到会有这么一天,陈渭就在我眼前,可我却全心全意地依赖着另一个男人。
万里无奈地挠了挠后脑,好象在斟酌着怎么回答我,他这个模样,让我越发不安起来了:“怎么了,你说呀”
“因为我们的好邻居、你的好房东就在楼下等着你呢”易明珠轻快地笑着,轻快到有点幸灾乐祸,陈渭略带责怪地瞟了她一眼:“真不知道我家楼下原来住了个这么变态的家伙,我本来是想报警的,万里说不想得罪房东,还是在我家待上一待,一会儿再去看看他走了没有”
我惊疑地望向万里:“何守墨?”
万里无声无奈地眨了眨眼:”突然跟疯了似的跟着你,幸好他们俩正好出门,赶紧把你带进来了,他不敢进来,正守在下面呢”
“那。。。”我刚想问裘富贵呢,却被万里无声的一个眼神制止,话到嘴边急拐了一个90度的大弯,恼怒地道:“那他不走,我就一直待这里了?!”
“你不是自打老家回来就天天念叨陈渭哥哥吗?现在住他房间不是正中下怀?就怕人家渭嫂不愿意的”万里嘻皮笑脸地道
我没心情跟他斗嘴:“这里怎么会是陈渭的房间?这明明是。。。”话说到一半,却呆了一呆,停在了那里,是什么?刚刚脱口就要出的,明明是。。。后面是什么?是什么?
那就要脱口而出的话,那就要乍现的一个熟悉的场景,就这样突然丢了。。。我努力想着,想着,但头却开始一阵炸裂似的疼痛,情不自禁的双手捂住脑袋痛苦的蜷缩起来。
慌的万里跳了起来:“赶紧的,赶紧的来看看,她这怎么了?”
一阵熟悉的淡淡幽香靠近,是陈渭伏下身来,略带着紧张地道:“这是不是什么旧疾,桂婆婆说小妹脑袋。。。”
卧槽!卧槽!!
若说现在我还有什么活下去的动力。。。那就是:一定要活着扇这个笨蛋几个大大耳光。。。你丫脑袋才有毛病呢。。。蠢的要上天了!!!你桂婆婆估计牙齿都要得意的笑掉几个了。
当然,此时此刻我是半个狠字也吐不出来,只觉的整个脑袋都在晕眩着一层一层裂开,有想死的心,却没能死的力,纵使天眩地转中,依稀看见易明珠伸出手来。。。我也没有能力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