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回应我,仿佛我的问题是多么无聊
但却有种奇异的力量,让我无法抗拒的走过去,走近这个彼此的长辈同名同姓的女人
灯光仿是照不亮她的脸,我莫名想起了苏莱,那是一个不管离的多近,五官多么清淅,都在心里觉的模糊不清的人,而眼前的这个人,不是心里觉的模糊,而是视觉上始终晦暗,象自带一场黑暗。
但终究还是能看出个大概,她应当比我大了几岁,不会超过30岁吧,在年龄上符合兰美英言下的娜娜,只是。。。还未等我找到心里的感觉,对方冷冷地道:“你觉的这样盯着一个瞎子,礼貌吗?”
瞎子?!我惊愕地和万里对视一眼,他眼里同是不可置信,双双转过头向裘富贵求证,他眼眨了一下,意思是真的。
我不禁愕然,我在401时,可以说,全身上下的每个细胞都直接感受到了她薄冷的一瞥,但现在人家却告诉我,那是一个瞎子的眼神。。。而且这个瞎子还能够准确地捕捉到我的存在。。。
我不相信!!!
我瞪大着眼睛看着她的脸,万里却拦在了我前面,恭声道:“这是我同事,一起来看房子的…”
我打断了万里的话,直接道:“我姓马,叫马一川,邵小姐,您好”
我选择了单刀直入的攻式,若我们之间有某种未知的联系,那么,直接或许是最好的方式
我相信,如果她是我命运之途某个有着交集的人,我的“马”姓,一定能够让她动容。
果不其然,她应声道:“我知道你”
我的心提了起来。。。但,事情却总是出乎意料之外
她接着道:“听我婆婆说起过你,兰美英,知道吗?”,语气轻描淡写,连最初的敌意也象瞬间剑已入鞘
她突然迂回的反应让我呆了一呆,只好强笑道:“哦,原来是兰阿姨家的。。。”
“你怎么知道我姓邵呢?”她竟然平和的和我拉起了家常
“房东何大姐跟我说的哇,你房子卖给她的,邵娜嘛”我半真半假地道
“我婆婆跟你也很熟,说起过我吧”
“她是跟我说起过小媳妇娜娜,现在想来就是您了,还真是有缘”
“嗯,确实有缘。。。那位先生已经看好房子了吧,那你们出去时把门关上,我们还有点事要办”她淡淡地道
我的全盘攻式被她的话锋一转完全打乱,这就是太极里的四量拔千斤么?不接招,却又明了的告诉我她的另一个身份,至少,我之前以为她绝对要隐藏这个身份,她以马家孙女的身份出现在402,就应当作好准备让人知道她的祖父母只是失踪,而她是直接告诉兰美英,二老已经死亡,她就不担心,这两者之间的联系人,比如我,将这其中不对称的信息告诉她婆婆吗?
而她客气的逐客令已下,我们也只好告辞,但出门时,我还是以自已极佳的目力再迅速地盯了一下那墙壁上的画,出门时,只感觉那薄冷的目光再次印在了我身后。。。那个据说是瞎子的目光。。。
坐在何守墨的车里,我长吁了口气,何守墨兴奋地道:“果然呐,那房子阴邪之气层叠,绝不是正常人家,那两老人若不是失踪,在这屋子里久了,也必定修成死活人”
“死活人?!”我和万里同声惊道,这名称听着就让人起鸡皮疙瘩
“嗯,把自已的阳气散在这屋子里,留下自已的身体”
“那不自寻死路,成标本了,谁傻啊”我不屑地道
“但这个标本是永恒的,象一个初生的胎儿,只要不断地寻找到新鲜的阳气注入,那就是永生,明白吗?永生”
何守墨的眼神里有种压仰不住的狂热。
我冷冷地道:“人都找不到了,还永生”
“事情就蹊跷在这里,按说,象这种以房屋之气养自身的人,应当不能离开这个屋子太长时间,据说,最多9天”
我心里一征,想起林阿姨,不也是靠一套房子庇护,当时外出时,万里担心,她说有9粒一阳丹维系,一粒一日不也就是9天么?
“那你意思是,他们二人可能已经凶多吉少了?”万里接话道
“确实,如果是他二人主动外出,应当早已归来,其中利害他们自是清楚,若说。。。嗯。。。我还发现两屋之间的那堵墙上,有极细微的针孔”
“那又怎样?”
“怎样?这应当是两个完全隔绝的场地才会有养气之效果,怎么可能有细孔这种事发生?这对于两间房间来说,都是邪气进入,就象小说里说的,练功之人很容易走火入魔,发生意外,我想402出现那些异状,估计与这个有关,我粗看了看,应当是用沾了血气的针扎的,要不然,两间房子的气场长期互泄,当事人应当能发现,而用了血气封住这个孔,就象装了一个阀门,以血气之人的意念为准,想开则开,想闭就闭,如果当事人没有起疑心仔细关注的话,是很难被发现。”
我插口道:“那你为什么就发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