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和地过了几日,待我精神好转了一些,碰到我的休息日,万里也寻了个理由调休了一天,说要陪我去太湖边散散心,我说还是去灵山大佛朝拜下吧。万里自然也就随我了。
在大佛脚下,我前所未有的虔诚许下了一个愿:“求菩萨保佑陈渭结婚不成,即使成了,也绝不能幸福,至少不能比我幸福”
不知道菩萨听到这个愿会不会大发雷霆,反正我香烛烧了一大把,礼多菩萨也不怪的吧。。。但这确实是我心中所念,我看着身旁的万里也同样在合十许愿,悄声问道:“许了什么愿”
“当然是善愿了”万里白我一眼,我心虚的揉了揉鼻子:“不说算了”,心下暗道:“难道他知道我许的是恶愿?”
回家途中,万里还是叫大黄把我们放在了太湖旁,寻了个地方安静地坐下,看和风扬起,无边浪涛涌动,我象孩时一般,往湖中远远的一个接着一个的使劲砸着石子,就象要把自已满腹的悲伤抑郁都投进这无际的荡漾湖水之中。
万里笑着看我胡闹了一通,才道:“你那天跟我所说之事,我这几天反复想了很久,有些地方确是令人费解”
我侧首示意他说下去
他拔了根草,咬在嘴里:“比如,那滨景里的鹿绣,若是按你和苏莱所说,是汲取方圆周边的精气而自成一镜,那绣中宫殿意味着什么?你确定你看到的地下室星光灿烂,我确定我看到的地下平常,那房子的占地就那么一百多平方,怎么可能会有两个这么大的地下室,难不成,地下室修到花园下面去了不成?”
我摇摇头:“应当不能,你是从客房进去,我是从保姆房进去,虽说在客厅的两端,也相差不远,再说,我从那鹿绣图上也没看到地下室分为2个,而且你说,苏莱知道那钥匙是开客户入口的,为什么不直接进去,而要从鹿绣中观察呢?”
“也许,也许,那地下室数个入口,一通即通,这把钥匙一开,所有的通道全开了,所以苏莱并不知对方究竟会出现在哪里,只得从那图中观察端倪。”
我觉的万里说的也有道理,那若是同一个地下室,却出现两种不同的情况作何解释呢?
万里干脆仰卧在地上,看着头顶的天,思量片刻才缓缓地道:“我曾经在一本古书上看过一个故事,通俗点说吧,就是从前有一位公主,极爱星月,夜夜她父母宠爱她,便为她修建了一座宫殿,请异术能人取星月之光耀殿之顶”
“你小时候也看童话?”我有些难于接受象万里这等粗鄙的男人竟然也有粉色系的公主情怀
“不是童话,是一本古书”
“那有什么区别”
“童话是假的,古书里可能是真的”万里翻侧身来,双目如矩,定定地看着我:“也许,那座宫殿是真的,而且就在滨景71号”
我还没有听懂:“你是说。。。什么意思。。。。说明白点?”
万里无奈地倒下:“还不明白吗?我是说那里可能是这个传说的旧址”
“可我看到的不是传说,是亲眼所见”
“那故事的后面说的就是,那座宫殿后来在战乱中和公主一同毁灭了,只有那个皇族的人才能有幸在废墟里重见那片星月”万里歪头过来:“明白了吗?不同的人,不同的眼睛,有的看见的是废墟,有的看见的是星月,你觉的是巧合吗?这个传说,鹿绣里的那个宫殿,还有你见到的星空”
我被万里的异想天开彻底镇住了,半天才呐呐地道:“你在哪本古书上看来的,不是这几天脑子想糊了,自已杜撰出来的吧”
万里被我气的语塞,指着我:“你,你,不信算了”他终究没有跟我说是哪里看来的古书。
我虽说不信,但也觉的目前除此之外,确实没有更合理的解释,只得让自已半信半疑,跟他搭讪道:“那你意思是说,如果你推测的都是对的,那么,意味着我是那个皇族的人?”
万里见我肯放下身段主动讨教,也就把脸缓和了下来,耐心地道:“皇族后辈血脉嘛,应当也有那个功能,这就是老话说的有缘这人”
“这个皇族,会不会就是陈渭和苏莱说的那个姬族?当时陈渭不也说过外婆是姬族的绣人吗?”
“大有可能,我也是往这方面想的,那鹿绣按苏莱所说,如此珍贵,可谓姬族之宝,为何平白放在一幢破旧的老墅里?”万里象是觉的可以和我沟通下去了,开始顺着自已的思路侃侃而谈,我终于知道,他今天调休要陪我出来散心的原因了,这种天方夜谭式的谈话,要是在一个密室里或是夜色下听着,不让人魔征才怪了。
万里说的天花乱坠,我是越听越糊,最后还是觉的哪天寻个合适的时候,重返一次滨景71号最好,万里点头,说李楚人安顿好十三月,也要再回去一次,到时候可结伴同行,我翻翻白眼,可也想不出什么合适的理由出来反驳。
没多久,远处候着的大黄开始催归了,一看,斜阳已暮,我最后兴奋地说道:“若真是如此,那里会不会埋着什么千年珍宝,说不定我们就发大财了”
万里看着我几日不见的笑脸,一时不知是该喜该恼,征了片刻,竟然把我打横抱起,一路小跑向大黄处,我惊的连连尖叫,只听着风声里,万里在耳边模糊地道:“要是你天天如此开怀大笑,就是我最大的财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