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尽量保持平稳的呼吸,可夜色太静,还是怕他听见我加速的“咚咚”心跳声。。。
重影?!!!
我今天看的时候完全没注意到有这个啊,苏莱也没有提,难道这是它的另一个神秘的地方?夜色里,万里两只小眼睛亮的出奇,他望着我道:“你知道那重影是什么吗?”
我摇摇头,心乱跳着,肯定是极其异常,万里才会这样问我。
“如果我们没有看错。。。”万里的语气里极力压制的兴奋:“那是一座宫殿,古代的宫殿”
我舔舔发干的唇,明白他说的“我们”是什么意思,“宫殿”这个判断肯定是后来经过他们三人共同认同的结果,李成慧暂且不说,万里和李楚人那都是人精中的人精,绝对不会有这种时候看花眼的乌龙。可是,若这鹿绣如苏莱所说,它就象一面镜子一样,吸附这方圆万物的精气神,所以,才有了滨景71号栩栩如真的画面,那这隐藏在绣里的宫殿又是什么意思呢?
万里看我发征,以为我是不信他的话,急道:“真的,当时我也不信,李楚人说错不了,也不知道她晓不晓得鹿绣的来历,看那神色,绝对不会象李成慧那么无知”
我本没想隐瞒他什么,只待他交待完毕,我也要将所遇之事全盘托出,可此时,却不知怎的,心思一转,试探地道:“那你觉的这鹿绣里的重影是怎么回事么?”
“这绣摆这屋里绝不简单,按说,这么珍贵的东西,象地摊货一样就这么摊着,门都不锁,意味着什么?一个当然是因为识货的人少之又少,一个是不知用了什么方法和这墙体融为一体不太可能被人挪走,但最最重要的可能是,它,根本就属于那个地方,或者说它在那个地方有其特定的意义…..所以才会被融入墙体”
话听着虽有点绕口,可也品了点味出来,苏莱说这是那个什么族巫念怏最伟大的作品,那她自是识货之人,无论如何,也会想办法收藏好或保护好它,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她也曾经说过,这东西比这房子值钱,我不了解她的财力,但她有个有钱的姐姐,想办法说服她买下这幢破旧房子应当不是难事,但却任由它如此灰头土脸地在一个荒寂的房子里,简直就是暴殄天物,而且,这绣如此奇异珍稀,理应收藏或裱挂起来,也可放在保险柜或密室当中,这样也能体现珍贵之货的价值,可以转卖,可换了新居再使用,还可留传给子孙后代,可当时的主人竟决心将它筑入墙体,这是因为不识货还是因为太识货了才下如此手段?若是不识货,他又何必费出心思巨作,若说他识货,为什么又撇下这无价之宝举家搬迁?即使这幢房子是十三月的出生地,她父母当时不得已为她离开了此地,也可以以其他方式不于于让该屋荒寂如此啊…
万里不知我此时心里已是千节百扣不得其解,继续说道:“我仔细看了那鹿绣,结构布局,竟然跟我家有几分相似,而且看它标识,应当还有个地下室,便想下去看看。。。”
我努力定了定神,继续听万里说道
万里提议要下去转转,李楚人却断然阻止:“这屋子不对,除了我们还有人在”
话一出,“十三月”瞬即靠上了万里(我不知道她怕个什么,自已半人半鬼的状态,别人怕她还来不及吧)
万里也是被她说的头皮发麻,打起十二分精神,四处环顾,这时夜已入半,正是万籁俱寂之时,窗外老树荒草被风带的咿呀摇曳,仿是谁在那里幽幽叹息。
气氛顿时被彼此带到了一种古怪的恐慌里:“CAO,不会真有人藏在外面吧”万里故作大气地爆了句粗话。
“不是外面”李楚人强调道。
万里和“十三月”面面相觑,生怕从对方的眼神看到什么异状,若是对方看着自已身后慢慢瞳孔收缩。。。想象的画面真的太美。。。
还好李楚人又补充了一句:“不在我们身边,但我能感觉到有其他的。。。人”
万里为了挽回自已刚刚的形象,或是想改变思路,接过话道:“是人,就应当没关系,文的你上,武的我来,我看谁敢”话虽如此,可强拉起的声线却不受控的有点抖。
李楚人作了个噤声的动作,朝着书房方向慢慢走去。
万里一呆,书房是靠近玄关的位置,他刚刚上窜下跳一翻,倒是漏了这个不起眼的地方。
李楚人一步一步,从谨慎的步态就可以看出她内心的迟疑,万里自是不会放她一人前往,紧随其后,“十三月”更是不会单独把自已留下,拉着万里的衣摆,紧紧跟在后面…
书房门是虚掩的,被李楚人一个小食指轻而有力地点开,门发出轻微“吱呀”的声响,万里的心也跟着“吱呀”一响。。。
随即,三人象被点穴了一般直愣愣的看着眼前这个不大的书房
很简单的陈设,两边的排状的书柜靠墙,中间对着窗户是个书桌,窗外极大,不知是月光还是灯光投射进来,一个背影端坐在书桌前,手上似在摩挲着一个东西,似是知道有人推门而入,微微回首,朦胧的光影勾勒出一个模糊的侧脸…
万里确定他没有眨眼,但那人。。。就那么一刹,生生的就从眼前消失了…只留下一窗飘渺的月光。
半晌,万里才嚅嚅地道:“你们。。。你们有没有看见刚刚那里坐着一个人?”
李楚人没有吭声,径直走了进去,“十三月”则傻傻地看着万里,象是受了某种惊呀,一时魂不归体。
万里追着李楚人进去,指着那张椅子,不甘心地道:“有没看见的你,就坐在这里,还拿这个在看”,他顺手拿起书桌上的那个相框比划着:“别说是我的幻觉,别说我眼花,别说是鬼,他有影子的。。。”
“十三月”哆嗦着进来了,却不肯靠近那椅子,只是站在万里旁边,颤声道:“我。。。看见了,那男人好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