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激谁都不敢刺激她老人家啊现在。。。万里稍稍适应了下黑暗,跟李楚人摸进了房间,十三月还是原地趟在地上,因为看不清白花花的躯体,在某个角度来说,倒反而让万里觉的自在一些(其实,我觉的这是看人看地方,要换个场合,估计万同志绝对不会觉的不自在)。
万里疑惑道:“还好啊,没咋的动静”
“你摸摸她的身体”
“什么意思…这。。不好吧”万里略显矜持的推辞
黑暗里看不清李楚人的表情,但估计已经无数个卫生球无声无息地砸向了他,她一把抓住他的手,小心地带着摸向十三月,刚一接触,万里就象触电了似的,一个大的踉跄往后退去,压着嗓子道:“妈呀,这是咋的了?发高烧了?”
“再高的烧能烧到这个程度吗?快赶上开水的程度了”李楚人沉声道:“而且,你仔细听她的呼吸声”
意思她还有呼吸咯?万里不敢多废话,让自已静下来,人静、心静、气静,再缓缓半俯下身子去仔细聆听(不敢俯的太近,心里那点挥不走的怯),确实有点不一样,即不象普通人睡着后有规律的一进一出,也不象临死之人那般只见出气不见进气,而是时快时慢,乍听以为心率脉象不稳,慢慢听去,却觉的象是一种韵律,而且这韵律听下去,万里却觉的有点熟悉,有点欲罢不能的感觉
看万里半天没起身反应,李楚人低声道:“听出来了么?”
万里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身子俯的更低了些,这个节律肯定在哪里听过,他极力极速地在脑子里迅速地倒带搜索人生的无数个片断,李楚人虽然不知道他之所想,但看万里突然这么投入也不敢再言语。
万里不是个文艺人,平时音乐听的极少,更没有哪个曲子的节奏能够有幸挤进他的大脑留下半点痕迹,但他就是觉的肯定听过,而且当时印象还极为深刻,否则,不会这么快就觉的熟悉,这种想不起的模糊感觉很是让人抓狂,却又想随着那忽高忽低的呼吸声一路听下去,但另一个清醒的自已又在极力提醒道:“够了…别再听了”,终于一咬牙,争脱出那呼吸声,泄气地道:“你不要说我神经病,我觉的她的呼吸在哼一个调调,而且我听过这调调,但就是想不起来”
“我也觉的象个什么曲子,但没敢仔细多听,只觉的听着听着,就被这节奏带的有点神志游离,象要被它牵着走似的”
被它牵着走。。。牵着走。。。万里嘴里无声地重复着这句话,是啊,刚刚自已不就是越听越想俯身听下去么?等等等等。。。万里瞬间象在脑海里抓住了些什么,牵着走。。。在江西,在马化兵的家里….被那疯女人拦在屋里,后来外面响起那奇怪的声音,象嘈嘈如急雨的大弦声,又有铁骑厮杀铿锵齐鸣的鼓点,时儿平缓雍容,时儿如针穿透骨髓直入心肝肺,最后抑制不住,还溢出口鲜血,这个呼吸声跟那个声音的节奏几乎是一样一样的,但更神奇的是,明明一样的调调,风格却完全不同,一个是重器袭来胆裂心碎,一个似靡靡蛊惑不能把持,万里完全被自已的发觉惊傻,却不知道跟李楚人从何说起,然又想起我曾经跟他说过在滨景71号的奇异经历,迅速联想到当时近乎要了我命的催眠式乐点,跟今天好似也有几份相似,他判断肯定里面少不了瓜葛,于是简明扼要地跟李楚人说了我当时的经过,李楚人闯荡江湖多年,历经险恶离奇,自然也是智商超一流,和万里一样,瞬间判断两者之间必有联系,甚至大胆地做了个断定,滨景71号很可能就是十三月出生的地方,无论是年代,环境都极为相符,这一推测,大大鼓舞了他俩的斗志。但也更是忧心重重,觉的前路叵测,万里说联系不上那位懂砌魄术的人,现在是停工待定,还是。。。
“还是”后面的话不用说,彼此都心照不宣,一位虽心理素质过硬但技术水货的菜鸟,加上另一位虽当着七窍玲珑心阅历复杂但必竟只是一株药材的阴珠子,两玄术界的边缘人士在完全没有指导方案的情况下,要解除这么复杂的砌魄术,稍有差次,后果不堪设想,不光是那两人的生死,就连他们二人也十有八九难于全身而退。这个风险。。。
最终也不知是基于那份突然的人性大爆发还是对于想要揭开重重不解之谜的向往或是想在这个难得的实练机会中练练手艺为以后正式踏入玄术界找点资本和工作经历,总之,两人在很短的时间内通过眼神交流贯通,最终达成了思想及语言上的极度一致,那就是四个字:放手一博。
终于知道家里那墙被糟蹋成那样的背景故事了,突然想要原谅他们,必竟人生除了生死,无大事。墙嘛,补补而已,最多赔钱吧,人家两人都置生死于不顾了,我还为点小钱在纠结,真是人跟人,格局不一样啊,我为自已感到惭愧,若昨日我也在场,会做什么选择呢?估计三人投票时,我坚决持反对票,最后二票对一票,反对无效,于是我为保全自已甩门而出?我默默庆幸自已因故逃离了这场抉择,有时,缺席也是一种幸运。
万里说到滨景71号很可能是十三月的出生地时,我不是一般的兴奋(当然,没有肤浅的表现出来),即是为如此快的替十三月寻找到线索开心,又觉的71号那令人费解的秘密可能马上就要撕开它的面纱了,想想今天在那地下室看见的满目星光,那萧瑟荒凉和洁净整齐的怪异融合,还有那幅巨大无价的姬族最伟大的族巫念怏的神奇作品,还有复生的李成慧…也许,马上万里就会给我一个答案,提晓秘密总是让人亢奋不已,何况这个秘密我直觉跟我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