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就说过,手机半夜突响,多半没有好事,不过,现在这种情况下,应当也没有更坏的事吧?再说,用脚趾头也能猜出,肯定是万里打的……
待我行为上已把手机掏出,思想上还在考虑接不接的时候,眼睛却瞪的老大了…..
以后千万别乱用脚趾头想问题,那真的不灵。。。而且,而且,更别想当然地自作多情…….
电话显示的是:“隐藏号码”,我咽了咽口水(再紧张刺激下去,我都会得咽喉炎了),脑子里迅速地闪过昨天差不多时候的那个“隐藏号码”和来电里那声扭曲的尖叫:“安徽。。。”,整个人有点木木的。
大爷的哦,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感情这些怪事都赶集登场了……
经过易明珠的事情,我现在对有关“安徽”的事更加敏感,不再只是担心林阿姨的原因,总觉的那里有一个很大的谜,可能是身边这一切怪事的根源,所以,征了一征后,还是一咬牙摁下了接听,反正现在也是虱子多了不痒
电话里依旧是一阵短促断续的嘈杂声,很刺耳,象小时候收听收音机,调不到频道时那种听了让人极不舒服的怪声
我开始还喂了几声,声音飘荡在这空洞的空间里,竟然也是一种飘渺的陌生,当我意识到我的回应可能根本没有任何作用,就不吱声了,只是努力地集中精神想从那片嘈杂声中捕捉到一点点有用的信息,我有理由相信,这两个午夜神秘的电话,绝不是一个重复的无聊恶作剧。
象昨晚一样,我渐渐听到那短促地杂音中,隐约有一个断续的人声,甚至是厚重的呼吸,但却听不真确,更不要想能拼成一个完整的句子,信号似乎比昨天还要差,而且,并没有持续多久就断了。
我捧着手机,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如果这电话真的是意而为的话,我是不是现在就要把这个消息告诉万里,必竟,林阿姨的事是明显地跟安徽有关,大事当前,正当我准备放下心里那说不清的失望和小情绪,给他去个电话时,又突然想到,这个时候,估计他们正在忙,走的时候,不就听到李楚人安排在子时给李成慧和十三月那个啥么?
等等……子时,子时…我心里默默重复着这两个字,突然意识里捕寻到了一个关健,这两个电话差不多都是这个时候打来的,是不是也是为了合这个时辰?!!!
李成慧的生魄只能是这个时候出来放放风意识下,那么,是不是手机对方的人,是不是也是在什么险境,也只能在这个时候才千方百计地打出这个求救电话….而从两个电话的相比的情况来看,好象今天的状况明显差于昨天,是不是意味着对方已经越来越危险。。。我被自已的脑洞大开惊到,如果真的是这样,如果真的是林阿姨碰到了极危险的事好不容易打出的电话……即使不是林阿姨,应当也是一个我熟识的人,我惊恐地想到久未有消息外出的外婆和陈渭。。。。顿时坐不住了,心里象有一把突然烧起的烈火,几乎要把我烧到窒息。
我不再多想,甚至连电话都来不及拔上一个,自然也顾不上了那个奇怪的楼梯,在亲人的安危面前,那种焦虑已远远战胜了自已的好奇和恐惧,毫不犹豫地打开店门,初春的夜风依然刺骨,扑面而来的冷意只是让我记的反手把玻璃门迅速锁上,都来不及把卷闸门拉下,就一路朝自已的住处狂奔而去,确切地说,是朝万里狂奔而去……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万里已经不知不觉成为了我潜意识里的依赖,任何时候的依赖。
不知道在子夜的巷道里狂奔的女子是怎样诡异的一幕,抄近路是必须的,就象黑色的野风一样穿过白天还觉的冷阴的巷子,当我以人生最快的奔跑速度到达住处后,来不及透上一口气,就用力地拍着防盗门,丝毫没有意识到,这个时间点这样的壮举可能为导致某个邻居扛把菜刀出来,可是连续的重力敲击里面都没有丝毫动静,这时候我反而不敢拔打万里的手机了,害怕对方的回应是关机,或者无法接通,那我绝对就只能绝望地瘫倒了,就在我接近狂燥的时候,想起自已好象还有一把备用钥匙,昏暗地楼道灯下,我哆嗦地在衣服的夹袋里搜寻着钥匙,心里默默地祈祷:不要再给我什么打击,不要,真的受不了了……
门被我“框当”推开,我在用大幅度的动作来发泄自已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