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才恍然大悟,现在看上去确实很眼熟了:“这房东也太自恋了吧,还把自已的房子弄个这么大的画挂着…哦,苏店,你刚说不是画?是什么路绣?”“鹿绣,江西很古老的一种锈法”“哦,古老的…怪不得我没听过…..”我吐了吐舌头:“那跟十字绣也差不多的”“差多了…这么大一副鹿绣,比这幢别墅还值钱”,好吧,苏莱完全是不给我台阶下,我只好自已找台阶,装作没听到,走近去看这副值钱的鹿绣,说真的,我完全看不出它值钱在哪,不过,摸上去却是光滑异常,一点都不象刺绣品,但房子的感觉却是立体的,我又开始情不自禁显摆我的无知了:“你说这么值钱的玩意儿,挂在这空屋子里,门还不锁,不担心丢了吗?”这回我是明显的看到了苏莱的白眼:“它不是挂,是直接和墙壁融合体的,除非是把这堵墙全部拆掉运走”,我再次摸了摸这鹿绣,果真是和墙一体的,也不知道用什么工艺做成的,反正我是完全鄙视:“那这也是70年使用权哇,就不能绣点有意义的东西,比如高山大海啊,鲜花美女什么的,或者绣个清明上河图上去,那才叫品味,这房东真是个土包子…”这回轮到苏莱不接我的话了,过了半晌,她才不经意地说:“也许,以后你会了解它的意义”。
“快来,快来…一川”又听到玛丽姐的叫唤,不知她又发现了什么,我借机走开去了,找到玛丽姐时,她正在一个房间的转椅上悠闲着坐着,这是个书房,书架上堆满了书,看样子这业主也是个假读书人,真正爱书的人是搬一百次家,都要把自已的书带上,书可不是老婆,还是越旧的越珍贵,一阵晃眼,原来是阳光照在书架的玻璃上的反光,这书房竟然没有窗帘,我不禁有点郁郁不乐,即使是在农村的家里,外公也给我隔了个小房间出来做所谓的的书房,彼书房的设施当然不能跟此书房相提并论,但却是家里布置的最好的地方,连外婆打扫的时候,都会比其他地方更细致和小心,那是一种来自内心对知识的敬畏,而这家主人竟然会对自已的书房无视到这种程度,玛丽姐看见我来了,手上拿个东西从椅子上弹起来:“一川,你看,这人有点象你哎”。
原来她手上拿着的是个相架,里面是张有点模糊的合影,大概七八个人:“哪个象我啊?”我凑过去看,“诺…这个”玛丽姐手指着合影最后面的中间一个人,但头是扭过去的,仿佛旁边有人喊她,相机就在那一刻定格的,我看不出象我,玛丽姐似乎有点不好意思地说:“虽然脸看不完全清,但我刚拿起这照片一眼就觉的这个人是你,呵,奇怪吧”“这有什么奇怪的,我本来就长的大众”我不以为然的回答,但还是情不自禁的拿过照片来研究。
这大概是一张十几年前的照片,服装上可以看的出,是几个年轻男女的在一个房子前的合影,穿的衣服也是那个时代比较潮流的,而玛丽姐说的象我的这个人虽然只露着半张脸,但可以看的出,面容姣好,齐耳的短发很柔顺的拢在耳后,有种很甜美的气质,好象跟我不太相干吧,虽然我也是短发,但自知跟甜美还是有差别的。“反正我看着象”玛丽姐嘀咕着。
我把照片放在书桌上扯着她出来:“快点啦,要拍照就快拍,拍完就走了,3层楼的,象你这样东看看西摸摸,到天黑都走不出这屋子”“知道了,啰嗦”玛丽姐不耐烦的把相机掏出来,不知什么时候,苏莱走过来了:“不要拍照”“为什么?不是房源都要上传照片么?”玛丽姐一脸疑惑。“这个房子不要拍,房东关照过的,公司规定这个房子不设照片分成的这项”。
话说这房东还真是有怪癖,算了,不拍就不拍吧,反正这房子能不能卖掉还是个问号咧,我四周环顾了一下,这才发现,原来这房子每个窗户都没有窗帘,怪不得没开灯也没觉的暗,进来时还没注意,这个房东也太过份了,房子还没卖掉,窗帘倒先全拿走了,没有窗帘的装饰,房子看起来呆板多了,象一个没有头饰的美女直立在那,半点没有婀娜的风姿,不过,虽然这里象是久不住人,但却一尘不染,不象有些待售的大屋,破败寂廖,因为房子是需要人的精气蓄养的,而且,有些别墅虽然一直有人住,但因为住的人少,也会有种阴森的感觉,那就是因为人气少压不住这屋子,住在这屋里的人,往往生病或运道不佳,除非你是那种极度气旺的人,按外婆的话说,是火焰山高的人,才能独自驾驭这类房子,所以说,别墅不是一般人住的起的,不光是钱,也是一个气场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