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唐是我国古代历史上统一、繁荣和强盛的两个时期。汉朝继秦统一全国后,“文景之治”使得国力逐渐充实起来,为汉武帝时期的开疆拓土奠定了基础。汉武帝平定“七国之乱”,北击匈奴,开疆拓土,让当时的中国在世界上有了一定的影响,也为中国后世的人们打上了历史的印迹。现在日常生活中所说的“汉”“汉民”“汉人”等词就是从汉朝开始流行起来的。“汉”的来源是刘邦入关中以后,项羽封他在汉中为汉王。后来刘邦打败项羽,统一全国建立汉朝,“汉”这个词的使用逐渐广泛起来。汉代以前,西方的人称中原的人为“秦人”。汉武帝时期及以后,文献中正式出现了“汉人”“汉民”的称呼。到东汉时期,“汉人”“汉民”的称呼就更加普遍了。
汉武帝派遣张骞出使西域,“凿空”东西方往来通道,西域诸国开始和中原王朝通使。在取得与匈奴的战争胜利后,汉在河西设立了武威、张掖、酒泉、敦煌四郡,在阳关、玉门关以西,沿途设立了烽燧亭障,屯田戍边,并设立了西域都护府,保证了从长安出发,经河西走廊,到西域道路的畅通。汉代的长安城是当时全国的政治、经济和文化的中心,汉代的长安城规模比较大,城墙四面开门,每面3门,共12个门,面积36平方公里。汉代长安的繁华吸引着西域各国的使者、商人的到来,东西方的商人在丝绸之路上贩运着双方特有的商品。
唐代是中国古代封建社会发展的一个鼎盛时期,唐太宗的“贞观之治”使得各项事业都恢复和发展起来,平定西域,降伏突厥,扩大中原王朝与西域交往,拓宽了与中亚各国的贸易渠道。开元盛世局面的出现,更是推动了中西方经济文化上的交流,一时间西域的商人、佛教僧人和其他宗教的传教士在丝绸之路上络绎不绝,丝绸之路也进入了一个繁盛时期。唐代都城长安是当时世界上商业贸易中心。当时世界上和唐朝通使友好国家有70多个,来唐朝观光、留学、访问和贸易的人员络绎不绝。西域的文化在唐代也流行开了,到了开元初年,“从驾宫人骑马者,皆着胡帽,靓妆露面,无复障蔽。士庶之家,又相仿效,帷帽之制,绝不行用。俄又露髻驰骋,或有着丈夫衣服靴衫,而尊卑内外,斯一贯矣。”穿胡服、扮男装成了长安城内上层妇女的一种时尚。西域的乐舞也不断传到唐朝。西域来的“胡姬”是唐人诗歌中让人浮想联翩的题材。玄奘法师西去印度取经,为神话小说《西游记》留下了美妙的题材。唐朝统治者对外来的各种文化和宗教采取了兼容并蓄的政策,琐罗亚斯德教(祆教)、景教、摩尼教和伊斯兰教得到传播和发展,纷纷建立宗教寺宇,为中国古代文化的发展增添了不少色彩。
“一使胜千军,两出惠万年。”这是陕西汉中市城固县张骞纪念馆门柱上的一副楹联,生动而又形象地概括了张骞一生的伟大功绩。张骞出使西域,开辟了丝绸之路的主干道。张骞出使西域与我国古代北方一个古老的游牧民族的兴起和强盛有着密切的关系,这就是匈奴。
匈奴民族最初分布在今天的内蒙古阴山山脉一带,过着逐水草而居的游牧生活,以后逐渐扩展到外蒙古。战国末年以来,匈奴常常向南方侵犯。秦始皇统一全国以后,就派大将蒙恬率领秦军30万抗击匈奴。蒙恬在秦始皇三十三年(前214年)收复河套以南被匈奴侵占的土地——“河南地”,设立44个县,修建边境要塞。秦朝还把战国时期已有的燕、赵、秦三国长城修复并连接起来,筑起西起临洮(今甘肃岷县),东到辽东的万里长城,以此来阻隔匈奴骑兵的袭扰,保护北方农耕地区的生产和生活。《史记·秦始皇本纪》中这样写道:“蒙恬北筑长城而守藩篱,却匈奴七百余里,胡人不敢南下而牧马,士不敢弯弓而报怨。”为了充实边塞,秦朝又迁徙几万家人口于河套地区。秦朝在统一过程和施政中,急政暴虐,严刑苛法,激起了人民的反抗,被推翻了政权。秦亡之后,诸侯混战,楚汉相争。就在此间隙,匈奴在冒顿单于的率领下,迅速壮大自己的力量,成为草原上的一支劲旅,拥有控弦之士30余万,向周边地区展开了侵袭和扩张。匈奴向东击败了东胡;向西赶走了生活在河西走廊地区的月氏,把月氏王的头颅做成饮酒器;向北降伏了浑庾、屈射、丁令、鬲昆等部落;向南兼并了河套地区的楼烦王、白羊河南王,夺取了秦朝被蒙恬收复的河南地,还不时骚扰今甘肃、陕西北部和山西北部地区。匈奴人建立了一个使“诸引弓之民,并为一家”的奴隶制游牧政权。它的统治区域东起朝鲜边界,横跨蒙古草原,向西与氐羌相接,向南延伸到河套以南以至今天的山西北部和陕西北部一带。冒顿把广大的领地分成左、中、右三部分:中部由冒顿亲自管辖,左部处于东部,由左屠耆王管辖,右部居西,由右屠耆王统领。
刘邦打败项羽建立汉朝以后,在国内分封异姓诸王。这些异姓王据有关东的广大地区,拥有重兵,专制一方,严重阻碍了封建中央集权的统一和发展。当时邻近匈奴的诸王有的投降匈奴,有的勾结匈奴侵扰内地。公元前201年韩王信投降匈奴,勾结匈奴军队攻下太原,抵达晋阳城下。公元前200年汉高祖刘邦亲率32万大军追击韩王信时,恰遇大雪,被匈奴围困在白登山(今山西阳高境)达七天七夜,史称“白登之围”。最后“上乃使人厚遗阏氏”才得以解围。汉高祖刘邦采纳娄敬的建议,“取家人子名为长公主”与匈奴“和亲”,开放汉与匈奴之间的关市,稍微缓和了边患。
西汉文帝初期,匈奴进一步向西域扩张势力,征服了天山以北的车师后部、巴尔喀什湖以东的乌孙和天山以南的车师前部、龟兹、疏勒、楼兰等30多个西域小国,在焉耆、危须、尉犁之间设置了“僮仆都尉”压迫和剥削西域,榨取西域的财富。匈奴控制西域地区以后,完全中断了中原王朝和西域的联系,阻断了中西交通,严重威胁到西汉王朝的边境安全。西汉文帝、景帝统治时期(前179年~前141年),实行“黄老无为”的思想,继续“与民休息”,社会经济逐渐发展,国力逐步得到恢复,为汉武帝反击匈奴奠定了基础。汉武帝寻找着在西域联合夹击匈奴的盟友,大月氏是汉朝的首选盟友。月氏人原先生活在敦煌、祁连山一带,受匈奴的攻袭,向西迁徙到伊犁河流域,后来河西地区的乌孙人向西迁徙,把月氏人赶到妫水(今阿姆河)以北,过着游牧生活。汉武帝听说西迁的大月氏对匈奴充满了怨恨,有报复匈奴之意,便“募能使者”联络大月氏以夹击匈奴。汉中人张骞以郎官的身份应募,被汉武帝选中。
汉武帝建元三年(前138年)张骞作为汉朝使者,率领100多人从长安向西域进发,开始了出使西域的征程。张骞一行刚出陇西就被匈奴骑兵俘获,被押送到漠北的单于王庭。匈奴单于对张骞说:“月氏在吾北,汉何以得往使?吾欲使越,汉肯听我乎?”意思是说:大月氏在我匈奴的北部,汉朝怎么能够派使者前往呢?如果我们匈奴想经过汉地出使南越,汉朝能同意吗?匈奴扣押张骞等人长达10余年,并且把一个匈奴女子嫁与张骞为妻,生有一子,但张骞矢志不渝,没有忘记自己出使西域的使命,史书称其“执汉节不失”。随着时间的推移,匈奴对张骞的看管逐渐松懈,张骞也在寻找时机逃离匈奴。公元前128年,张骞终于率人逃出匈奴,西行数十日到达大宛。大宛国王听说汉地土地肥沃,物产富饶,早就有通使的愿望,见张骞的到来,很是高兴。应张骞的要求,大宛派出向导和翻译将张骞等人经康居送到今天阿富汗一带的大月氏王庭。此时的大月氏已经征服了阿姆河流域的大夏国,设王庭于河北,统治着原阿姆河两岸的原大夏国领土。大月氏人在中亚“地肥饶,少寇,志安乐,又自以远汉,殊无报胡之心”。阿姆河肥沃的土地使得大月氏人安于自己现有平静安乐的生活,而且大月氏人西迁离开伊犁河、楚河流域后,与汉朝相去太远,不可能与汉朝结盟形成夹击匈奴之势。张骞和他的随从堂邑甘父在大月氏住了一年,还到大夏去了一次,见到从汉地经身毒转运过去的物品如蜀布、邛竹杖等。身毒就是今天的印度,它和四川、云南早已有民间贸易往来,四川的“蜀布”和“邛竹杖”运到身毒后又转运到大夏。张骞最终没有说服大月氏共同对付匈奴,踏上了回长安的归途。为了避开匈奴人的控制区域,张骞取道昆仑山北麓,从瓦罕走廊、塔什库尔干、于阗(今新疆和田)、扜弥(今新疆克里雅),再打算穿越青海羌人居住地区返回长安,但就在经过羌人部落时又被匈奴俘获,扣押一年多。此间匈奴军臣单于去世后,匈奴右谷蠡王自立为王,并率兵向军臣单于所立的王位继承人发动进攻,匈奴内部大乱。张骞乘此时机,带着妻子等人逃离单于王庭。元朔三年(前126年),张骞返回长安。张骞西去13年杳无音讯,突然返回,惊动了满朝文武官员,汉武帝急忙出宫迎接。当初张骞率领100人的队伍出发,但由于荒漠恶劣的自然条件和匈奴人的围追堵截,其余的人都丧生了,回到长安时只剩下他和堂邑甘父两个人了。汉武帝看着几乎脱光了毛的节杖,感慨万千,不禁潸然泪下。
张骞没有成功地完成出使西域联合大月氏共同夹击匈奴的使命,但他第一次为汉武帝勾勒出西域的基本轮廓,为汉武帝经营西域提供了依据。为了表彰张骞出使西域的功绩,汉武帝封张骞为太中大夫。张骞第一次出使西域,走过的国家是大宛、大月氏、大夏和康居;听说过的国家有乌孙、奄蔡、安息、条支、黎轩和身毒,有些国家的情况是当时汉朝完全没有听说过的。张骞的出使,向西域传播了汉朝的情况,获得了大量有关西域的地理、经济、文化、民俗风情方面的情况。《史记·大宛列传》的前半部分就是根据张骞在西域的所见所闻写成的,班固的《汉书·西域传》也是根据张骞的报告写成的。
汉武帝派张骞出使大月氏后,便开始反击匈奴。元朔二年(前127年),匈奴入侵,汉派卫青领兵从云中(今内蒙古托克托境内)北抵高阙,迂回陇西,夺回河套一带,解除了匈奴对长安的直接威胁。汉朝在河套地区设置了朔方郡(治在今内蒙古杭锦旗北),并重新修缮了秦代的边塞。同年夏天,汉朝招募了10万人屯田于朔方。
元朔六年(前123年),张骞以校尉的身份跟随大将军卫青从定襄(今内蒙古和林格尔)大规模出击匈奴。由于张骞有出使西域在沙漠草原上行进的经验,了解匈奴的活动情况,知道水草丰茂的地方,汉朝军队得以顺利前进。事后,张骞被封为“博望侯”,意为“能博广瞻望”。
汉朝攻取朔方后,匈奴连年入侵上谷、代郡、雁门、定襄、云中、上郡等地,汉朝发动了河西战争。元狩三年(前120年),汉武帝派骠骑大将军霍去病从陇西出兵,过焉支山(今甘肃山丹县境内),攻入匈奴境地几千里,缴获匈奴休屠王的祭天金人。同年夏天,骠骑将军霍去病从北地出发,绕道居延泽北部,南下祁连山,围歼匈奴,致使匈奴浑邪王杀休屠王,率部4万余人降汉。这是汉朝军队第一次进入西域。汉朝又在浑邪王、休屠王故地先后设立了酒泉、武威、张掖、敦煌四郡。汉朝得河西四郡,阻断了匈奴和羌人的联系,还沟通了汉地和西域的直接交通,这对西汉和匈奴势力的消长产生了重大的影响。河西地区水草丰美,匈奴失去河西,社会经济受到重创,损失严重,就像匈奴人所唱的:“失我祁连山,使我六畜不蕃息;失我焉支山,使我嫁妇无颜色。”出嫁的姑娘连像样的嫁妆都难以置全,可见损失之大。终于出现了自“金城(今兰州)、河西(河西走廊)西并南山(今祁连山)至盐泽(今罗布泊)空无匈奴”的局面。之后,汉军又出击匈奴,把匈奴单于赶到了漠北。天山南北通往西域的道路上扫除了匈奴的威胁。
经过数年的战争,汉朝终于击退了匈奴,但汉和匈奴的敌对状态还在持续着。汉武帝曾多次询问张骞有关西域的情况,张骞建议汉朝联合西迁到伊犁河、楚河流域的乌孙,劝其东归,回到河西故地,以断除匈奴在西域的右臂。乌孙原来和大月氏都在祁连山、敦煌一带游牧,受大月氏的进攻,乌孙西迁并臣服于匈奴。到了乌孙王昆莫时期,逐渐强大起来,想摆脱匈奴的控制。汉武帝接受了张骞的建议。元狩四年(前119年),任命张骞为中郎将,率领多名执节副使、随从300人,每人各两匹马,牛羊万头,携带数以万计的金币、丝帛出使乌孙。中国的丝绸就这样第一次被大批运到中亚和西亚各国。张骞从长安出发,经敦煌、楼兰,向北到吐鲁番盆地,沿天山北麓西行,再经伊犁河谷、昭苏草原,最后到达乌孙国的首都——赤谷城。到西域后,张骞派遣副使分别出使大宛、康居、大月氏、大夏。然而乌孙对张骞的回答与大月氏人的回答是相同的:乌孙人特别惧怕匈奴,并且乌孙和汉朝相隔万里,难以结成夹击匈奴的联盟。张骞又一次没有达到出使目的。元鼎二年(前115年),张骞和数十名乌孙使者返回长安。乌孙使者“窥汉,知其广大”,“见汉人众富厚,归报其国,其国乃益重汉”。汉朝的气魄和富饶征服了乌孙使者,他们回国后把汉地的情况报告给乌孙王。乌孙重视与汉朝的关系,走上了与汉朝结盟的道路,元封六年(前105年),西汉以宗室女细君为公主与乌孙王和亲,以此来“分匈奴西方之援国”。细君死后,汉又以宗室女解忧为公主和亲,汉和乌孙持续了较长时期的友好关系。身在异族他乡,生活习惯有很大的差异,细君思念江都故乡,写下了《悲愁歌》:
吾家嫁我兮天一方,远托异国兮乌孙王。
穹庐为室兮旃为墙,以肉为食兮酪为浆。
居常土思兮心内伤,愿为黄鹄兮归故乡。
这也是汉与乌孙交往过程中的一个动人故事。细君和解忧在乌孙的活动,巩固了汉与乌孙的联系,使乌孙成为牵制匈奴的重要力量。
为了表彰张骞第二次出使西域的功绩,汉武帝封张骞为大行,位列九卿,专门负责西域各国事务。一年以后,即元鼎三年(前114年),张骞病逝。张骞逝世一年多后,他曾派往大宛、康居、月氏和大夏等地的副使才带着所使国的使者陆续回到长安。
在张骞两次出使西域之间(前138年~前115年)的30余年间,西汉王朝对匈奴先后发动了三次大的战役,先后打通河西走廊,占领了浑邪王故地,设置了武威、张掖、酒泉、敦煌河西四郡,移民实边,修驿站,设置亭障,筑烽燧,开渠屯垦,开通和保卫西域道路的畅通。匈奴的势力受到重创,向西北退却,逐渐减少了对汉朝边地的袭扰。张骞出使乌孙,完全打通了汉朝与西域的道路,也同大夏、安息建立了直接的联系,汉朝与西域的联系密切起来。张骞的威望和名声传颂在丝绸之路上,之后出使西域的使者打着张骞的旗号,“皆称博望侯,以为质于外国,外国由是信之”。《汉书·郑吉传》中说:“汉之号令班西域矣,始自张骞而成于郑吉。”这也是对张骞一生功绩的公允评价。汉王朝派往西域的使臣,每年多的十几批,少的五六批;每批大的几百人,小的百余人。出使的人“皆贫人子,私县官赍物,欲贱市以私其利外国”,这些社会地位比较低的商人,利用官府配给的物品,沿途经商,获利丰厚,吸引了更多的人在丝绸之路上从事贸易活动,极大地推动了中原和西域之间的经济、文化交流。
张骞前后两次出使西域,传递了东西两个世界的信息,推动了中原和西域的联系和经济文化往来,所以中国伟大的历史学家司马迁把张骞出使西域称为“凿空”,意为张骞开通了中西交往的通道。这也就是德国著名地理学家李希霍芬把丝绸之路的时间上限定为公元前114年,也就是张骞第二次出使西域归来的缘故。
张骞出使西域,带回了西域国家和地区的乐曲。《晋书·乐志》中说:“胡角者,本以应胡笳之声,后渐用之横吹,有双角,即胡乐也。张博望入西域,传其法于西京,惟得《摩诃兜勒》一曲。李延年因胡曲更造新声二十八解,乘舆以为武乐。”《摩诃兜勒》曲起源于吐火罗,经中亚传入中国。西域音乐对古代中国音乐的发展产生了影响。
现在,张骞故里为了纪念这位伟大的外交家,修建了张骞纪念馆,塑造了张骞持节的像。张骞在森森松柏中,昂首挺胸,持着汉节,遥望着远方,目光是那么的深邃。随着现代交通和信息的飞速发展,中国已与世界各国和地区建立了政治、经济、文化上密切联系,与中亚和西亚地区的联系更是十分紧密,双方之间的经贸往来十分频繁,数小时即可到达,不用再像张骞走得那么艰辛。但张骞通西域表现出了中华民族一种开拓进取的精神,把中国内地的许多东西传向西方国家。历史过去了两千多年,张骞墓前的两只石虎已是斑驳不堪,但它们依然气势雄浑,在被风吹雨打的残破中显现着西汉时期的那种开拓、奔放的历史印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