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致远走进了3号病房,一阵寒冷的肃杀侵袭了他全身的毛孔。
空气如干冰一般寒冷冻骨,这样的冰冷并不能让他冷静,而是肆无忌惮的挑燃了心中的怒火。
男人一看到苏致远就蹬步而上怒气冲冲,理直气壮的投诉道:“你们这是什么破医院呀,这服务态度也太差了,怎么了?洗个水果不行呀?。”指着苏致远的额头骂道:“我要投诉你们!”
苏致远冷冷的看着他,冰冷的目光让这个男人条件反射的却步。但是男人嘴上的辱骂却一直没有停歇。
苏致远想到了赵小薇脸上那鲜红的掌印,终于抑制不住心中的怒火了,挥出了一记不计后果的重拳,重重的砸在男人的脸上,手腕可以感觉到那强烈的波动撕扯着自己的韧带。
男人瘫倒在地上,窃视苏致远那血红的双眼。
女病人大声的呼喊着:“医生杀人了,救命呀,救命呀。”
此时女人脸上的恐惧神情与她训斥赵小薇时的夫人姿态大相径庭。
在隔壁的医生和护士闻声赶来,看到人多起来了,男人站了起来,骂道:“你******,敢打我,老子今天就让你死。”撸着袖子却迟迟不敢向前走。
苏致远握紧拳头,再次蹬步而上,被其他医生拦住了。他努力挣脱他人的束缚,挣脱现实束缚。
郑兆源把苏致远拉了出去,满脸哀愁的说道:“我说你呀,你第一天上班啊,怎么这么冲动呢。你知道他是谁吗?是市委秘书的亲戚,你现在打了人家,估计你这副主任的位置恐怕是不保了。”
苏致远没有应声,他的脑袋一片空白,没听见郑兆源的话。
郑兆源继续絮絮叨叨的讲着:“现在的官老爷亲戚可是得罪不起的,你专业技术是过硬,可是做人这方面还得跟我学。”
“你他妈还是不是人了,你没有看到赵小薇那脸吗?一个女孩子在干着救人的工作还要遭被人打的罪?”苏致远像是塞满炸药的大炮一下轰了出去。
郑兆源顿时语塞,过了一会儿,才说道:“你的心情我理解,可是……你下午最好去找一下院长。”
郑兆源拍了拍苏致远的肩膀回到了科室,苏致远敷衍的点了点头。
他一个人落寞的走出了医院,热辣辣的阳光晒得让他有些眩晕,漫无目的走在路上,听着天桥上那若有若无的二胡声,脚步落寞的寻找着哀怨的源头渴望诉说。
不知不觉来到了老人乞讨的地方,小孩正无忧无虑的捡着石子。
苏致远掏出了口袋里的硬币,放在老人的搪瓷杯里。
老人听到了熟悉的硬币碰撞搪瓷杯的声音,习惯性的睁开眼睛,看到了苏致远眉头上重重的阴霾。
老人拉起了阿炳的《二泉映月》,哀怨幽婉的曲调在苏致远的耳边萦绕,让他找到了情感的发泄,闭着眼睛感受着当时阿炳弹奏时的心境。
曲罢,苏致远走开了,老人以目光相送,眼里满是担忧,嘴里细声的念叨……
下午苏致远没去医院上班,昏昏沉沉躺在床上似睡非睡,似醒非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