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等遵令……”城门都尉有点没底气的回答了一声,然后就跟着牵招冲了出去。
“杀啊!追杀蛮子,死活不论!”此时牵招一声大喊,就骑着他的枣红骏马冲了出去。
“前轱辘不转后轱辘转,前轱辘长一米八!快跑啊!”蛮子中不知谁又喊了一声,于是这些蛮子们就跑得更加快了。
片刻之后,当这些蛮子再次回到那个小土坡的时候,竟然从土坡后面牵出来了几十匹劣马。只见这些蛮子就有的一人骑一匹,有的两人骑一匹,开始向更远的地方跑去。
“哈哈哈,你们看那些蛮子的马匹啊!”当牵招看清楚了这些蛮子的坐骑后,就又笑着说道:“你们看那些马匹身材矮小,有的还一瘸一拐的,真要远点看的话,还以为他们骑的是一群瘦猪呢!你们就是被这么一群土著给吓怕了吗?你们还不赶紧快跑两步,好把他们彻底堵住,然后都抓回来啊!”
“是,是!”城门都尉赶忙又答应了一声,就冲着身后的士卒喊道:“弟兄们快跑起来,一会儿咱们抓住了这群蛮子,把他们的烂马都杀了吃肉!”
“好啊!抓蛮子,吃马肉了!”城门都尉的手下听到他这么一喊,心里也都有了劲头。虽然这些普通士卒都是些步兵,但本来那些蛮子的马速就不快,所以在紧赶慢赶的情况下,也没有被那些蛮子给甩脱。于是牵招就带着这一千右北平的士卒,一路追击这些骑着劣马的蛮子,不断向远方跑了出去。
而就在那些蛮子和牵招的士卒越跑越远的时候,一些城内的士卒也走上了城墙进行观看。有的士卒还在低声议论道:“你说刚才那些蛮子不是挺狠的吗?一路追杀咱们的兄弟跑到了城门口,刚才要不是南门的都尉关门及时,他们非得杀入城里来不可。但是怎么牵招将军一带兵出去,他们立刻就怂了呢?怎么刚才那股狠劲一点都没有了呢?”
“呸!你知道个什么啊?”另外一个士卒有些不屑的说道:“咱们的牵招将军是普通人吗?那可是陈王殿下亲封的车骑将军,天生带着煞气的!这牵招将军只要出城一亮个相,那些蛮子自然就给吓怕了,所以他们逃跑也不奇怪啊!”
“是吗……”一开始说话的那个士卒不由得挠了挠头,还是有点不相信他说的话。
“咦?这是什么声音?你们听到了没有?”第二个士卒本来还想说两句,可是突然侧耳听了两下,再次开口问道。
“什,什么声音啊……”第一个士卒有些好奇的问道。但是就在他一句话没说完的时候,却突然高声喊了起来:“这,这是马蹄的声音啊!听马蹄的数量,还不少呢!不会是那些蛮子又回来了吧?”
而就在这个士卒刚刚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所有在城墙上的士卒只感觉整座城墙都震颤了起来。这时有的士卒远远的看到,从东南面的一条小路上竟然冲出来了无数的骑兵。而这些骑兵身穿皮袄,头戴红色毡帽,竟然是鲜卑族人的打扮。
“不,不好了!是外族的骑兵,看他们的样子是要攻城吧?”一个士卒喊了起来。
“快,快关城门啊!不能让他们冲进来!”又一个士卒喊了起来。
只不过,虽然这个士卒喊得声音不低,却根本没有谁听他招呼。刚才牵招已经带着南门的城门都尉出城了,就连他手下的士卒也全部都带出去了,所以现在右北平的南门根本就没有专职的守军了。而那些看热闹的士卒就算是一阵乱喊,也没有几个人能够冲到城门之前,把大门关给起来的。而就在这一会儿的功夫,却见那些鲜卑族的骑兵越冲越快,只在一眨眼的功夫就跑到了城门之前。
“挡我者死!”就在第一批鲜卑骑兵冲入右北平城门的时候,只见一个身高九尺的大汉骑在一匹小山般的黑马上,抡起了一柄一丈八尺的黑戟,就向城门后面的士卒劈来。而随着这一戟重重地劈下,那几个还想着推上城门的士卒立刻就血肉纷飞,都分不清哪是脑袋,哪是肢体了。
而当这个大汉劈飞了城外后的几个士卒之后,也没有怎么停留,直接就是一声怒喝,向着城内杀来。一时间,右北平城内的士卒惨嚎四起、血色飞溅。在那个九尺大汉的带领之下,所有鲜卑骑兵见到穿军装的士卒就杀,见到拿武器的就砍,也不管这些右北平的士卒是不是在逃跑,是不是已经跪地投降了,反正只要你穿着守城士卒的衣服,那就是二话不说,直接一刀劈死完事。
此时隆隆的马蹄声不断响起,当第一批鲜卑骑兵冲入城内之后,那条通往右北平城门东南面的小路上,继续源源不断的跑出来了无数鲜卑骑兵。而每当新一批的鲜卑骑兵冲入城内后,他们就加入了斩杀守军的行列。仅仅在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之内,就从这个右北平南面的城门里杀入了近万鲜卑骑兵。
由于这些鲜卑族的骑兵来得又急又突然,城内的士卒连一点防备都没有。再加上驻守的将军牵招根本就不在城里,所以这些右北平的守军几乎就没有组织起什么有效反击。即使是有些士卒想反抗外族的骑兵,也都被鲜卑人毫不留情的斩杀了。又过了大半个时辰之后,这些鲜卑骑兵已经杀尽了城内的守军,一万多名袁军士卒伏尸城内,都变成了鲜卑族马蹄下的一具具死尸而已。
而就在右北平的士卒突然遭遇袭击的时候,那带着一千士卒出击的牵招也彻底的陷入了死地。
本来牵招在刚追击那些蛮人的时候,是追得极其顺遂的。牵招本人还曾经依仗着骏马的速度,冲到了蛮人之中杀掉了两三个人。但是就在牵招率军刚刚追出了三里地之后,却突然见到西南面的树林边出现了无数的鲜卑骑兵。此时牵招瞠目结舌的看到,这些鲜卑骑兵装备齐整,目光冰冷,就像在看一个死人一样看着自己。而比这些鲜卑骑兵目光更可怕的是,他们竟然就这么骑马立在了当地,就像一点都不害怕自己跑了一样。
一时之间,牵招只感觉如坠冰窖,身上一丝暖意都感觉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