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文凯算是一句话,稍微将眼下吵闹的情况给了个了结。我看他也没有说留大家在这吃饭的意思。所以冯启先行一步离开了,之后觉能等人也是随之跟上,不一会,亭子内就没什么人了。
我看着候文凯,他若有所思的模样,仿佛是嗅出点不对劲来。
“有什么收获吗?”
本来是想看看候文凯有什么可说的,我也有什么可帮忙的。但候文凯并没有说出什么话来,一在那里沉思。许久之后,他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
“你替我去一趟炼天宗吧。”
“我去?”之前候文凯说要人去炼天宗,我想着这活怎么都不可能落在我的身上,但是现在听他这么一说,看来是没得跑了。
“我对那边说实话不太熟。”
可是候文凯并没有理会我的抗议,“你此行的目的,主要去见下马学海的父亲,马健。还有...”
前面候文凯的交代,我也能到,但是他后面所说的还有,却是让我真的想不到。
“这怎么可能?!”
候文凯笑了笑,“没什么不可能的,你只要按我说的做就行了。不过特别注意自己的安全,好吧。”
他的要求在我听来,是真的有些过分,如果这种情况下我还不注意自己的安全,那过去跟自杀有什么区别。
“怎样,能行吗?”
我叹了一口气,“你手边要是能有靠得住的人,那我还真想拒绝。但是嘛,到了这一步,我要说不同意,可能你都不会放过我。所以呢,我还是乖乖地去了吧~”
得到我肯定的回答后,候文凯很是开心,上来还拍了拍我的肩膀,“如果真的如我所预料的一般,那就不要在炼天宗久留,早早回来。”
“好。”
跟候文凯商量好后,我也没有给任何人打招呼,直接带了点干粮就准备上路了。
“大人!大人!”
就在我踏出西府门前时,忽然有人在身后不断呼喊道。
我转过身来,看到的是那今天拿到我药材的侍卫。他手里端着的,正是一碗熬制好的汤药。
“大人!药刚才就熬好了,一直看您在后庭忙,就没敢给您端过去。所以还回锅热了一次,您这是...”
要不是这侍卫来,我已经差不多把药的事忘的差不多了,不过药现在来了,也没什么理由不喝。不过我赶时间,所以也就没什么时间墨迹,端过来一饮而尽,也没跟他做什么交代,直接出门上马就离开了。这种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一路上我并没有过快地赶时间,候文凯给我的时间期限很长,这一路上忙的事也不少,所以还是慢一点为好。
一路行过东府,也没有进去看看,也不知道西府发生的事,东府这边是什么态度。
没有想太多,赶马大概走了有三天的时间,终于是到了冯钊口中所说的乱坟岗,至于那城东的尸体呢,是暂时被防止了在就近的东府处,回头看他们做出什么决定,再考虑是否带回西府。
此乱坟岗,真也就是个普通的乱坟岗,灰黑的土地上散落着褶皱纸质的铜钱,黏在土地上,看上去十分恶心。这里最近好像下过雨,四周土都是潮湿的。但是有些奇怪的是,乱坟岗上,有的地方干,有的地方湿,有些匪夷所思。
踏着黏湿的土地,在乱坟岗里面晃悠了一圈,看到了他们口中所说的发现成东尸体的大坑,乱坟岗坑中的情况,又与四周不同,到这里坑里面,土地又完完全全干了起来。这又是什么情况?哪位难不成还在上面盖过什么东西?自然没那么简单。
我抬眼四周看去,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也不知道为什么成东的尸体会出现在这个地方,人是在这里杀了他?
想到这一点,我心头忽然一惊,直接一个纵身跳了下去,踏上这块土地的时候,这种感觉更是不对了,坑中土地,竟然是软的,如同面团一样。
坑下看了看,发现了些斑斑血迹朝着一个方向扩散出去,这也正是我想找到的。跳出坑来,飞身跃起,从高处俯视下去,看着乱坟岗上干燥的土地一点点连接起来,最后到了这个坑内。我也就明白了前些日子在这里发生过的情况。
看来这个成东,真的是被人利用了啊。这里最起码出现过两个人,一个人肯定是成东无疑,另一个就不好说了,也许是凶手,也许是其他人。
两人在乱坟岗口处,待过一段时间,所以那里干燥面积最大,想来是在商量些什么事情。但是后来好像商量不出一个结果,所以两个人便开始动手,一路上缠斗至这里的深坑处,二人共落地十次,也就是说最多对过五招而已。
五招之后,这成东便被打下深坑,之后发生的,便是在深坑上的人一掌断了成东的性命。打的他血液自口中喷洒出去,在深坑内留下那痕迹。
如果这里曾与成东交手过的家伙是那日杀了马学海的凶手,那我反倒有所不解。
那人实力相对我来说,只高不低,不然我也不可能在马学海死去的第一时间跟上去却完全没有抓到他的踪迹。而如果那个凶手实力那么高强,那么能与他过手五招才落败的成东,实力自然也是不低。
那么既然实力不低的成东,他的胸口接近心脏处那么危险的一个地带,怎么可能被一个马学海手下的小教头给伤到!怎么可能!!!
这一发现,使我身上汗毛顿时炸了起来,天上惊雷一闪,将乱坟岗顿时杀亮,面前斜插的十字架,还有那因风而起的呜咽声,使我身体顿时冷了下来。
有人在说谎,到底为什么呢?抬头来,天上开始滴滴答答下起了雨来。到底为什么撒谎呢?
翻身上马,再度启程,不过雨势越来越大,最后在接近炼天宗地界周围,找了一处落脚的地方。
也是因为接近了炼天宗这片地,感觉因风雨来的阴寒全都从体内驱散了出去,火热的锅炉喷吐着焰苗,围绕着火炉,正坐着两位老人,端着茶杯,有说有笑。
其中一位老人,见我牵扯马在雨地找地方彷徨,张手将我呼唤进了他的帐篷内,还给我端上了一杯热茶驱寒。
我自是十分感激,老头没什么别的目的,之后也没理我,就跟他的朋友继续聊天了。
我则是将目光放在了雨幕之中出神,脑袋之中什么也没想。雨下了一整夜,到了第二天早上的时候,雨势依旧不见停歇。
听了一晚上的雨声,再看到第二天的雨,我心中便生出有些不耐烦。就在我心烦意乱的一瞬间,我忽然从雨幕之中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
这怎么可能!
一瞬间我还以为自己是眼睛出了花,还以为看错了,一揉眼,又看到那熟悉的背影。之后人便消失在茫茫雨幕之中,朝着那炼天宗方向去了。
就算再怀疑自己的眼睛,也不能放任这微小的概率从我眼前流过。
“老伯!多谢了。”
打了一声招呼,翻上马去,直接朝着前面人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
不过胯下马的水平,跟前面人的水平还是差了很远,基本是越追越远,直至人彻底消失在我的视野之中。
我有些惋惜,可惜我双脚现在尚未恢复,不能施展身法,不然这种无力的情况,不会在此刻出现。
我唯一能确定的,也就是那人的的确确进了炼天宗之内,我在此逗留一段时间,如果幸运的话,能遇到最好。如果遇不到的话,那我只能安慰自己是看走眼了。
“站住!来者何人!不知进城前先下马吗?”
这炼天宗虽然说是一个宗,但是发展起来,也就是一个大城。城名凉州,看门前人的态度, 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进的。
拿出候文凯给的令牌,城门守卫便将武器收了回去,未再多言了。
到了炼天宗的地界,我更是不着急了,马健的事情,往后先稍微放一放。准备先去看看长生的妹妹,不知道她在这里过的怎么样。前面答应我的将她收为炼天宗谁的关门弟子,我也是忘了。
不过想了一会,看到自己手中的剑,这个念头又熄了下去。先不说这东西本应该是属于炼天宗的东西我抢了,还有那人所要求的炼天决,现在还在杨丰裕手上,也不知道他没等到我最后回来没。不行回头去一趟皇宫找他说说此事,再回来见长生的妹妹也不迟。
这么一想,看样子去找马健,还是当下最关键的情况。
马健之有名自不必说,能在上炼天宗内拿上权的家伙,走到哪都不会不认识。随便找两个人,也就探听出了炼天宗人所在之地。
进而再找上两人,也就知道了马健平常所在之地。不过可惜的是,我这一趟,却是扑了个空,也是因为周末,所以马健并未在炼天宗内,而是在自己的庄园里。
而当我循迹到了马健的庄门前,却被告知马健并未庄内。
开什么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