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那风老邪身影渐渐消失天边,笑歌才缓缓转过身来,看着对面那三个着白色盔甲之人,露出了莫名地笑意。
笑歌与风老邪交涉那一段时间内,我一直在盯着那三个白色盔甲的家伙,以防他们有所异动。不过我看他们也知道在我们出来之后,也不可能留下那风老邪,甚至怕说的我们联手与他们敌对,所以自风老邪离开之前,他们很是安静,静静地看着场里情况的发展。
但当风老邪走后,这几人就活络多了,为首的冷哼一声,似根本不在乎我们三人是什么瓜果鱼菜,番茄鸟蛋,上来正准备责骂。但笑歌却率先开口了。
“几位可千万不要误会,我们可是一条战线上的啊。”
......
此话一出,在场的六个人除了他自己都愣住了。什么情况?笑歌这家伙是准备当个墙头草?但是...
“你当我三人,是傻子?”白色盔甲之下话语虽然一如既往地冷淡,但也不难听出夹杂着一丝愠怒。
别说这几人了,我听着笑歌的话都觉得可笑。刚才你当着人家的面跟风老邪说要把人家三个给剁了,现在又转而跟人家说事一条战线上的。当个墙头草也没这么当的吧?
笑歌早就料到白色盔甲会这么问,笑着道,“我知道你们很难理解,但是你听我往下说你就知道了。而且此事事关重大,远远不是风老邪这条小命所能抵过的。”
将事情说的这么严重,也怪不得对面那几人动作都缓了下来,“且说来听听。”
“刑天,刑战两兄弟你们总该知道吧?”
笑歌忽然扯出这两个家伙,却是让对面三人始料未及。但是他们也不是傻子,“知道又如何。你可千万别说你就想凭这两个名字就妄想与我们扯上什么关系。天下知这名字的人可不少。”
笑歌听他这般回答也不意外,继续道,“那刑战兄体内渐渐消散的冰种总不可能是我乱说的吧?寒长老带邢紫萱,刑紫旭一同回雪域的事也不是我瞎编的吧?亦或者说,你觉得这等机密,天下人知道的也多?”
笑歌这般天花乱坠的吹牛,却是把对面这三个诈地一愣一愣的,看样子似乎已经对笑歌的一条线的说法已有了八分相信。但那为首的仍然倔强地道,“可总归来说,你们可不是雪域的人,这一点你不可能瞒过我们。”
“愚钝!”笑歌似乎十分不满这几人的态度,呵斥道,“风老邪当年和封自在的决战的事你们总知道吧?”
白色盔甲跟道,“这个自然。”
“那就对了!”笑歌一拍大腿道,“我几人是受刑战两兄弟所托,特地监视药神谷的人。近来发现风老邪当年竟然不战而选择跟随封自在之事,又奇奇怪怪匿了身形而潜入冰雪域。所以此番我们前来,一是为了向刑战汇报诸多事宜,二也顺带跟着这风老邪,看他到底要做什么。哪知迟了几天回来,却发生这么多事。跟着你们找上了他,刚才特意出来,却是为了想要搭上他这条线,进而探听药神谷的秘密。你们也知道药神谷已经很久都处于封谷的状态吧?个中事宜,可能会对雪域在近来的盟主会上,有所帮助啊!”
不管笑歌是怎么将这个奇怪的理由讲通的,但他所说的最后一句话,的确是确有其事。这正是真中有假,假中有真。使得笑歌的谎言听起来还有那么一点可以相信的地方。但我知道这几人要是细细推敲,他的话根本是站不住脚的。
不过这几人好像听完笑歌的话立刻相信了,甚至比那风老邪都好说话很多。待笑歌说完之后,一声明白了,就放下了所有防备的姿态,抱拳踱步过来,“那倒是我几人先前有所误会了。还请几位...”
看着那三人上前抱歉,又听着他们嘴里的话,不知为何,笑歌忽然一声长叹,“看来他们出事了啊。”
之后身后忽然一只手架在我肩上,将我向后一扯。我还未反应是什么情况。面前那三人与笑歌忽然一刹那间都动了起来。密密麻麻地阵雨自笑歌身处泼洒了出去,那三人伸出的拳也瞬间变为了掌,抓向笑歌的手如霜覆盖,熟悉地一幕好像在哪里见到过...
“冰焰刀!”想起那日笑歌与刑天交手一瞬间那各自施展的冰焰刀与火焰刀。不就是面前这几人所施展的雏形吗?
笑歌此时身处三人围攻之中,剑提正准备上前,老七忽然又将我向后一拉,“好好看着就行了。”
彼时我有些怒意,这老七是不是因为前面笑歌璇玑盒的举动而对笑歌的报复?才不让我上去帮忙的?不过这时候我也没时间去诘问他哪来的自信,放任笑歌以一敌三去。心想着这几人怎么就又动起手了?便连忙将目光锁了回去。
眼见三人围攻,身处中心地笑歌忽然站直了身子,冷声道,“也罢,今日就让你们看看毒这个东西,到底是怎么个玩法!”
说完话后,笑歌身体原地扎下马步之势,自腰间端起右拳,“呵啊”一记平平淡淡地直拳带着袖边猎猎风声猛然砸出。然后收势而立,再无动作。
这一拳,不偏不倚,刚好打在一人之耳边。
连你妈人都没打住!看到笑歌这一拳我心里直气地跳脚,你要自杀也别现在这么搞吧!
不过令我惊讶的是,下一刻,那从三面而来的掌忽然空中一滞,就像是一块砸向你的冰突然被蒸发空为气一样。那掌还未到笑歌身上,忽然掌风就消散了。
那三人面色皆是一扭,似乎在确认什么东西,随后三人又不知为何整齐划一地后退了一步,好像有意识地避免笑歌一样。
而笑歌此刻又动了,这下可真的是那种慢慢地踱步了。他走在那为首一人的白色盔甲面前。将手温柔地搭上了那人的天灵盖之上,就像父亲抚摸孩子那般,不,这个比喻并不贴切。若是孩子顽皮,也是麻烦。准确说应该是说将手贴在自家养了多年的狗身上,一点反抗也没有!
“说吧,给我讲讲冰雪域最近怎样了。那风无邪,为什么要来冰雪域当刺客?还有刑战他那快消散的冰种怎么处理的。说的好了,我就留你们一个全尸!”此时的笑歌,似乎与我认知的完全不一样了,好像从骨子里换了一个人一样。
以前的笑歌是温和地像冬日的阳光一样。而此刻他就像那持着大闸刀的侩子手看着脚下跪着的囚犯一样,一点多余感情也没有!
背后忽然轻轻被拍了两下,老七低低的声音传了过来,“这也是我为什么不建议你跟他待在一起的原因。”
......
我记得很早以前听过一句话,是说药神谷这么多年霸主的地位,你当全是治病救人得来的?莫要忘了那被称为谪医仙的封自在另外一个荼生子的外号!那时我还心有不屑,觉得也就那样,不过如此。
可今日看到笑歌这从未施展过的这一手,我是打心底生出震惊。他且如此,而让这般厉害的他躲躲藏藏那么多年的封自在,到底该有多可怕?!
“你想知道?”那被笑歌按住脑袋的白色盔甲,忽然冷冷一笑,“你当我们这些御军,是你在那些江湖上见到的那些贪生怕死之辈吗?”
“嗯?”我是没想到这完全被控制住的白色盔甲竟然还能说出如此不惧死的话。笑歌自然也是,“那倒是可惜了,你连个留下全尸的机会都没了。”
笑歌说完话后,手还未使劲,那白色盔甲露出的那一双眼睛,忽然爆发出一阵精芒,“走!”随着他那一声大喊,笑歌脸色骤变,转身就逃离他所在的地方。
刹那之间,那白色盔甲就被鲜血所浸染,血液自盔甲各处连接处瞬间喷涌了出来。与此同时,那人也取得了身体的掌控权,不过他却没有选择去进攻笑歌,反而背身过去,两手搭在另外两人的盔甲之上。
四周的风雪一瞬间被拉扯过去,使人看不清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而笑歌后退到我们身边也停了下来,看到那一幕,额上青筋瞬间崩了出来,大吼道,“糟!”
一如他所说的,等他再反身回去向那堆风雪之处奔过去的时候,其中忽然有什么东西炸裂了开来。三道身影分别三个方向飞了出来。笑歌怎么去的,又怎么飞了回来。另外两个左右而出的人却是那浴血的白色盔甲拼死所要救下的另外两个人了。
我看到这一幕也是大急,若这两人逃离,后果不堪设想!但笑吐着血的歌倒飞回来的路却刚好砸向我来。腾不出手去拦那两人。一拳锤在地上,只恨自己无能!
笑歌滚到我怀里的一瞬间,一道身影出现在我面前。长长的刀鞘自他左腰处一直延伸到右肩。他的身姿放地很低,如那待扑食前一刻的豹子,充满着绝对的张力。
“斩。”
轻飘飘一个字,面前那散乱的风雪瞬间定格,甚至那从两面飞出的白色盔甲也定在了半空。面前的一切一瞬间似乎像是被人拓印在了纸上,成了一卷绝妙地画。而老七,则是站在那副画卷前的人。他好像看那副画卷有所不爽,所以就伸手将那副画,从中间用刀一分为二,撕了。
刀从他高举的右手上转到了他的腰部,然后从后面与左手抓着的刀鞘,噌地一声相会了。而那面前的风雪,连同那飞出去的两道身影,也随着这一声归鞘音而消失在这一片茫茫白雪之中了。
“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