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昔日香原本就是在西部。”狐宵看着我说。
“恩”我点点头,是啊。
“岛屿被迫分开了。”狐宵接着说。
“恩恩”我又点了点头。
“正常人,不都会认为是被分散到了东部么,怎么会还留在西部。”
“啊……”一语点醒梦中人,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如歌姐……”闵琳牵强的笑着看着我。
“……”好像指挥有些错误,还真是有些尴尬。
“既然来了就先打探打探,万无一失。”安溯说道。
“恩,我赞同安溯的观点。”闵琳点点头。
“可以。”狐宵也补充一句。
“既然如此……我们出发吧”我指了指最近一处有人烟的地方。
这留人海就好像真被封上了什么死亡的名头,几千公顷内,寥寥数人,多是些旅人,或是冒死扎根赚旅人钱的小商贩。
烈日炎炎,五彩的天空被这热气蒸的有些弥散,我用手帕沾着脖子上的汗珠,看着勉强支撑着身体,险些趴在桌子上的狐宵。
“狐宵,幻化回原形或许会好些。”狐妖向来怕热,暑期时大多幻化回原形,如同熊蛇冬眠,它们会,即使不陷入沉睡,也大多不会维持人形,这只会加重暑气带来的不适感。
狐宵摇摇头,微眯着眼睛强挺着,看得我很是心疼。
“我又不会嫌弃你原型太丑。”我用手指戳了戳他“别撑了,你可以在我肩上睡觉。”我拍了拍自己毫无伟岸可言的肩膀。
狐宵没有理会我,仍半眯着眼睛。
“你怎么知道他原型会是娇小的小狐狸啊,说不定比你都大呢。”闵琳笑话我。
“哦……我以为狐妖都是好可爱的模样。”才发现对狐妖原型的印象,全局限在了千华带着的那只小狐狸,娇俏可爱,令人喜欢得不得了,细想来,那也是一只小公狐,只是如此之久,也该是长大了吧。
“这已是留人海领域边界了,再寻不到消息,我们就出去吧。”我扒了扒碗里的米饭,扫了眼一桌只有一盘小菜和一碗汤的凄惨,叹了口气。
“这小客栈也太是不敬业,脏乱的住宿条件暂且不谈,人是铁,饭是钢,整日吃这些,哪里受得了。”我索性的放下了勺子,趴在了桌子上。
“怪不得生意不景气。”我幽怨的扫了一下这破旧的客栈,除了我们也只有三四个大汉而已,应是路过买口饭吃,坚持住了七八天的,估计也只有我们几个了。
“你就别抱怨了,这留人海是死亡之地,大多唯恐避之不及,能有个地方歇脚,提供食宿,已是万幸。”闵琳舀了一匙汤喝进嘴里。
我噘着嘴想,我本是不挑食的,什么食物吃到嘴里都津津有味,可这几十年来被狐宵惯得嘴如此刁,我也是才发觉,看来有个好厨子,有利也有弊啊。我看了下微眯着眼睛半睡状态的狐宵,唉,看她如此难受,让他下厨我也于心不忍,算了,忍着吃吧。
“听说没,又有人失踪了”邻桌大汉聊得起劲。
“听说了,好像是个女人,还带个孩子。有人亲眼看见,明明好端端的在走路,却突的消失了。”旁边的人接着话神秘兮兮的说着。
“唉,这已经是第几例了。”
“这哪里数的清,自古以来那就常有人失踪,路过那里还安全活着啊,全靠运气。”
“难怪人称吃人口,真想去见识见识。”
“得了吧,你想去见识,也要先把咱们这档子事儿弄完的,你要死消失了,我们找谁去。”一旁的大汉满了酒,一仰头,干了。
我此时已经直挺挺立起了身子,狐宵也睁开了眼,安溯和闵琳仍在用食却看得出在仔细聆听。
我用手指了指他们的位置,闵琳和安溯点了点头。
“你们去吧。”我看向安溯和狐宵。
狐宵和安溯端起酒杯走了过去,看着两个修长解释的身影,养眼的很。时间,唯有美食和美男不可辜负啊,啧啧啧。
我舀了几口汤,加了些咸菜,就着饭伴着吃。男人果然是不同女人的生物,明明素不相识,却也聊得热火朝天。不喜说话的安溯也话多了起来,几个大汉还泪水汪汪,一脸“相见恨晚”的悲戚之情。
几个大汉赶时间走了,临别前,不停地击拳道别,好似相识已久的好哥们。安溯和狐宵也回了桌。
酒精作用,安溯脸颊微红。不似安溯不善饮酒,狐宵倒是没什么变化,这是神采奕奕了许多。看着两个大男人兴奋雀跃的模样,突然感觉要时刻只同我们两个女人相处委屈了他们,也怪不得短短时间,狐宵和安溯如此要好,大概就是惺惺相惜吧。
走上了那条传闻有吃人口的路,濒临悬崖,环山而行,不知何处便有那吃人口,由于那吃人口时刻变动着位置,所以无法准确的说出在哪里,就如之前大汉所说的,全看运气了。只是他们碰的运气是遇不到吃人口,而我们要的运气是,尽快找打吃人口。
区区吃人口而已,即便吃了进去,也必有办法出来。这世间本就没什么不可能,所有的传说与恐惧,都只是弱者间的神乎其胡罢了。
紫蝶此时已幻化出几十只,除却每人肩上各落一只,其余在我们周边一定范围内飞浮着,既是帮我们探路,也是方便一旦不得已分离,能保持联络。
“咊……”闵琳突然后退几步,我们看去,地上有一块骨头,紧接着,又掉下来几块骨头。
除了惊讶,我们并无多大恐惧,因为这非森森白骨,只是刚食用鸡鸭家禽后吐出来的骨头吧。
“哗——”我们怔怔望向狐宵,从天而降一瓢脏水让他洗了个大澡,身上挂满了剩菜剩饭,还有些用过的破布,总之……恶心的很。
我们齐齐看向天空,又有东西坠落,我紧忙撑起了蓝火,塑成了结界抵挡这“不速之客”。
约是过了两刻钟,终是停息了下来,狐宵也换上了备用的衣服,临行前我给他买的一身红衣。大抵是因为总是一身深蓝,倒是很想见他一身红衣的样子。
一拢红衣,玄纹云袖,一根白丝线束着一半以上的深蓝色头发高高的遂在脑后,黑色眼睦像滩浓得化不开的墨。
我眼睛扫向他的脸颊,高挺的鼻子,厚薄适中的红唇这时却漾着另人目眩的笑容。咦,狐宵笑了?我恍惚了会儿抬眼看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