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不敢和邢雪对视，都低下了头，沉默不语。
“嘿嘿……”邢雪冷笑两声说道：“就因为你们这可笑的理由，兄弟俩人白白的牺牲了。两人的父亲不久郁郁而终，留下一个老母亲也疯了。现在整日在村子里找儿子！你们知道做了什么吗？就因为你们的懦弱，就因为你们不想承担责任，一个原本幸福的家庭毁了！你们设身处地的想想，如果是换成是你们，会怎么样？”
十人鸦雀无声，邢雪的话像一把把刀子，割得他们的心在流血。
“你们都是上过大学的人了，按理说受教育这么多年，竟然能做出这样的事，也不知道老师是怎么教你们的！从小到大的思想品德都白学了？”
邢雪停顿了半分钟，接着说道：“我能理解你们很害怕，你们当时也很年轻。可那毕竟是两条生命，人死不能复生，他们的家人需要的是一点一点慰藉。那怕只是一个称谓，一种名誉。你们说出来，他们是救人而死。你们不说，他们就是失足而死。因为你们的一番话，结果就不一样。我就想问问，你们的良心过的去吗？”
这一番话都是她的腹诽之言，说话时她的眼前浮现出老阿妈的形象。
罗铭的心头也是一阵酸楚，他从角落里走出来，在邢雪的肩头轻轻的拍了几下，让她冷静一下。
邢雪扭头看着罗铭，两人四目相接，都看到对方的眼角有泪光闪烁。
石信也看到了这一幕，气愤至极而又无可奈何。
小会议室里安静下来，片刻之后，传来女人的哭声。这么多年过去，她们已经身为人母，体验到社会百味，更明白个中滋味。男人们也都羞愧的低下了头，他们要面对良心的拷问。
邢雪调整自己的情绪，刚才这些她都录下来了，可以给兄弟俩一个名分了。她直接将这份录音以电子邮件的形式发给上级。
因为有点激动，她手一抖，发给了警局里每一个同事。
想想这样也好，邢雪就没撤回邮件，收起手机。
罗铭的目光来回在十人脸上扫视，每个人的感情都是真实流露，没有装出来的。
等这些人情绪逐渐稳定下来，邢雪用沙哑着嗓音说道：“有点跑题了，还是来说案子吧。王华当年做了什么，为什么他是第一个遇害的？”
王真真哽咽的说道：“就是他先挑起的事端，邱莹挑明了说她喜欢大伟，高华就和大伟扭打起来，把人撞了下去！”
“大伟？”邢雪确认道：“就是那个回去就退学的学生？”
十八人里十七人都找到了，只有这个大伟下落不明，他的嫌疑很大。
罗铭问道：“这个人怎么样？你们就没和他再有联系？”
薛彩香说道：“大伟是很好的一个人，家境不错，善良、乐于助人，和同学们的关系都不错。要不邱莹也不会喜欢他！出事之后，他就和我们断了联系，谁也不知道他的行踪。”
“我……”曾磊有话要说。
“你想什么什么？”邢雪问道。
曾磊眼神一变，摇摇头说道：“没事！我口渴了，能喝点水吗？”
邢雪又问道：“那朱力呢？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当时做了什么？”
“他什么都没做！”姜琳说道：“朱力很敏感，感情丰富，他也很爱邱莹，为她写了很多的诗。出事的时候我就在他身边，他什么都没做！当年那件事毁掉了他，他一直忍受着良心的折磨。”
罗铭发现提到朱力，姜琳的眼神中就有了神采。毫无疑问，她喜欢朱力。不过多半是暗恋那种喜欢，朱力本人可能并不知道。
朱力的死基本可以确定了，凶手对他下手，多半是因为诗人容易下手。
“那你们认不认识这个人！”邢雪拿出杨子的照片。
“这是谁啊？”众人一头的雾水。
邢雪解释道：“她是本案的第一嫌疑人，她曾经在多个命案现场出现过。作案动机还不清楚。”
十人认真看过照片，都表示压根就没见过这个女人，没人认识她。
“你们看清楚一点，这很重要。”邢雪料定，杨子肯定是通过某种途径得知当年事情的真相，这才会动手杀人。
“真的不认识他！”张国波说道：“这么漂亮的女人，看一眼就会留下深刻的印象，要是见过肯定能认出来。”
“你们确定？”邢雪再次确认道。
众人一起点头。
这就见鬼了，杨子是怎么知道当年的事？外地的几人早就询问过，也不认识杨子。
罗铭说道：“那你们就好好记住这个女人，她很危险。一旦发现立刻报告。”
曾磊问道：“如果我们这时候道歉，她会不会放过我们？”
“要是道歉有用，还要警察干什么！”罗铭说道：“你觉得你的歉意能值两条人命和那些苦难的日子？”
“那你们总要想办法！”曾磊的眼皮一直再眨，他害怕了。
邢雪大声说道：“你们要暂时留在这里，警方也是为了保护你们，请你们理解配合！”
“那要多久？”王真真问道。
“那可说不准，也许很短，也许很长，你们先有个思想准备。”邢雪看到罗铭再指手机，这才意识道早就过了午饭时间，赶快安排老鬼去准备午饭。
罗铭有话要说，邢雪凑过来问道：“你发现什么了？”
“那家伙掌握着更多的情况。”罗铭盯着曾磊说道：“你要安排一个单人的会面，不要让其他人知道。我还有一个很不错的主意，需要和你还有老孙商量一下。”
“成！”邢雪清楚保密很重要。
刚才她就注意到曾磊的异常，多年来养成的直觉。或许曾磊掌握的情况就是破案的关键。
饭菜很快就送上来了，罗铭扫一眼就知道是警局餐厅胖大厨的作品，量很大，但是味道不怎么样。可既然是工作餐，也没什么好抱怨的。
邢雪一边吃饭，一边用短信联系上级，很快就得到了回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