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称为匪,因为旁的势力不承认他正规。
你叫我白匪,我叫你黑匪,大股的成了气候,就霸占了多个城市,小股的小打小闹,占个小山头小县城的也自得其乐。
大家混战不已,比顾铮曾经最喜欢听的三国演义的评书中的那个时代,还要热闹上几分。
而雇佣他的原主,现在正处于一个匪帮的势力之中,他们这个势力叫做马匪。
这个马匪可厉害了,他们还不同于在外边的那些势力,马匪中的成员构架十分简单,都是由这个名为甘省的省份中的年轻一代的人,组织起来的。
而甘省,在这个世界中也十分的有名气,那就是粗放,彪悍以及自古代起就闻名于其他省份的骑兵。
甘省的男人,马术那是代代相传的技艺。
不管多大年龄的男人,只要跨上马去,他就是最骁勇的骑士。
再加上甘省的人自古就在马背上讨生活,经过一代代的遗传下来,连人的身材体格,也应了达尔文的进化论,朝着更适应马背上的生活而改变了。
比如说他们的腿通常都不算长,还有微微的O型的趋势,再比如说他们的上下肢的骨架都相对的粗壮,比普通人更能够适应长时间的骑在马上的生活。
当然了,单兵作战能力再强,也架不住别人人多,那么,甘省的马匪又普及到了什么程度呢?
顾铮通过自己的记忆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这里的马匪,上马就是日行百里的战士,下马就是拿着粪筐的农民。
当有什么大事发生的时候,那些隐藏在四面八方的乡村里的最普通的男人,就会牵上家中从不让做粗活的坐骑,翻身上马,在嘴中打上几个呼哨的功夫,就能在村口聚集起一个小队了。
来如闪电去如风,就是这般的机动灵活。
再加上甘省与其他省份接壤的地方,正好被一个绵延千里,海拔还颇高的祁山给阻隔了起来。
更是为这个马匪们的天堂,提供了一道天然的屏障。
最后一点,这里地处偏僻,除了药材商人以及贸易商会过来之外,平时也不会有其他的势力盯上这个物产并不丰富的地界。
按理来说,这样的马匪,在这般混乱的环境之中,是最容易存活的。
因为他们聚集在一起的原因,并没有像外边的争权夺利的匪帮们那么的复杂,他们就是想在这个乱世中,能有一份自保的能力。
更何况,马匪的工作也能为他们那些并不富裕的家庭中,赚取贴补家用的收入呢?
是的,甘省的这些年轻的人们,一到了农闲的时刻,就会自发性的骑着自己家最得意的骡马,朝着甘省的腹地,威狼山进发。
在那里,有他们马帮用来修整的寨子,也是他们最信服的马大当家的所在。
一到农闲的时候,过来投奔大当家的,总是没错的。
因为每到这个时节,正是祁山外的药材商,矿石商,马贩子以及皮货商进山进货的日子。
在这里,有大批大批的活计在等待着他们来承接。
在这广漠的戈壁与绵延不绝的红土山交错的甘省中,如果没有十分熟悉本地地形的马匪作为向导和押货的保镖的话,那么这些个商人的下场只有两个。
一个,是迷失在了茫茫的荒野之中,或是连补给点都找寻不到,直接饿死渴死在半路上。
要么,就是被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里冒出来的小股的山匪,给连人带货的掳上山去。
货物自然是收不回来了,要是碰上个穷凶极恶的,可能连人的骨头都被扔到山沟沟的缝里去了。
无论是从安全性和方便性哪个方面来考虑,雇佣马匪来运送这历时颇长的货物,对于商队们来说都是十分的划算的。
因为这些马匪都是甘省本地人,知根知底,这又是马大当家的在威狼山经营了多年的买卖。再加上这些马匪的战斗力极其的彪悍,更加适应这里复杂多变的地形,连在陡峭的盘山路上,有经验的马匪都能将身下的坐骑骑的飞快,要比那些从山外花了大价钱请来的镖行里的镖师们有用多了。
所以马匪们的生意自然是好的可以,每个肯下力气肯卖命的小伙子,在农闲结束返家的时候,兜子里都会揣上几张面额颇大的票子。
按理说,这种跟本没碍着别人的匪帮,战斗力还十分的惊人,就算是外省的势力想要渗透进来,将这块地盘收入囊中,也应该是拉拢收编才对。
毕竟这些淳朴的汉子们对于他们那种除了留张嘴吃饭,其他部位都用来长心眼的人来说,应该没有多大的危险。
可偏偏,这个顾铮服务了多年的马匪,在不久之后,就要面临青壮成员死上九成以上,基本上团灭的惨状。
是的,这一次的顾铮,他的身份可是在这个威狼山的山寨中服务了多年的老人儿了,自打老当家的在世起他就在这里干了。
既没有儿女家庭的拖累,也没有土地和房屋的固产,无父无母,无儿无女,孑然一身。
想当初他年轻的时候,家里遭灾,就是被老当家的给好心的收留,作为一个骑术平平又沉默寡言的人来说,他之所以在威狼山一待就是这么多年,凭的还是他的真本事。
伺候牲口。
这个沉默起来,如同路边的草一般不显眼的男人,有着一手喂牲口的绝活。
但凡经过他手长起来的马匹,不光是在外貌体态上油光水滑,四肢强健,光是马儿跑起来的那股劲儿,也比普通人家养起来的要强上三分。
所以,哪怕是顾铮在寨子中独来独往,很少和群,山寨中的知情人也从来没有轻慢过他。
和一个喂的一手好马的男人,能起什么冲突呢?
这个寡言的中年人,甚至都很少出现在山寨其他帮众的面前。
对于以前的顾铮来说,老寨主对他有大恩,他也没旁的本事,将寨里的牲口精心的喂好,做牛做马的报答他一辈子,就当是他还恩了。
而在老寨主死之前,还惦记着他,派人找他在床头前说了两句话,这让没有什么存在感的前顾铮,就更加的心怀感激了。
往往这样的男人,才是义气之人。
你待我以诚,我无以为报,恩人已逝,但是他的儿子还在。
只要我顾铮活着一天,我就继续的给少寨主喂马。
……
白色帷幔挂起,寨子中都自发的披起了麻衣,在半山坡上的马场中的顾铮,只是将一条白布往头上一裹,面无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