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吻结束,乔气息凌乱的乔木槿酡红着脸蛋窝安静的窝在温齐越的怀里,心跳犹如小鹿乱撞一样,砰砰的跳着。
温齐越宠溺的看着怀里的女人,宽厚的手掌摸着她乌黑的秀发,唇瓣蠕动在她的额头上亲吻了一下。
谁也没有开口说话,有什么不知名的东西渐渐的在两个人心中蔓延开来。
许久不曾生病的乔木槿,这一病就是大半个月,虽然不曾感冒发烧,也不曾鼻塞口干,但就是觉得浑身没有什么力气。
整天窝在被窝里,什么都不想做。
温老太太被她吓得不轻,半个月几乎隔两天就能见到叶让卿的身影,后来老太太听说乔木槿是真的没事,这才松了口气。
半个月的时间,她已经熟悉了张妈,从张妈的口中听说乔木槿过去的事情,更加的心疼,每天让厨房里变着法的给乔木槿做好吃的。
生怕乔木槿吃腻了,隔一段时间就会打电话让明月斋来送餐。
就连温齐越也不曾出去过,整天在家里陪着她,偶尔有事情或者有应酬要出去,不到万不得已他才会出去。
即使出去,也会以最快的速度回来,实在是回不来了,也会主动给乔木打电话汇报自己的情况。
平淡的日子每一天都重复,但是乔木槿知道她和温齐越之间已经有了感情,虽然她不确定这份感情有多深,但已经在逐渐的融入对方的生活里。
大半月的时间里,乔木槿几乎是吃了睡睡了吃,就算是有运动,那也就是上下楼的时间。
这一日清晨,感觉身体彻底好利索的乔木槿,睁开眼睛,嘴角就染上了笑意。
微微侧了侧身体,就见身后的男人修长的手臂抱着自己,清冷的眉眼间有着淡淡的笑意。
她看的痴迷,忍不住抬手摸了他的唇瓣一下。
摸着摸着就有了感觉,不自觉的就仰着脑袋在他的唇瓣上吻了一下。
她的唇瓣贴了上去,就见男人紧闭的眸子刷的睁开,幽深的眸光跌落在她的眼里,吓得她想要仓皇逃跑。
温齐越早就醒了,但就是不想起床,这样惬意又温暖的感觉能填满他冰冷的心。
察觉到乔木槿的动静,没有睁开眼,等着看看这个小女人会有什么出乎意料的举动。
看着她落荒而逃的模样,他轻笑,放在她腰间的大手飞快的扣上她的后脑勺,贴着她的唇瓣就吻了上去。
然后一点点加深。
半个月的时间,乔木槿已经习惯了温齐越的突袭,挣扎了一下,就闭上了眼睛,迎合着他的热吻。
直到门外有敲门声传来,男人才意犹未尽的松了口。
乔木槿不敢看他眼底的笑意,慌忙掀开被子下了地,奔向了浴室。
她把浴室的门从里面反锁上,看着镜子里脸颊酡红,双唇如同香肠一样的自己,心里一阵懊恼。
内心深处似是有人拿着羽毛挠着她的心尖尖一样,酥麻的感觉传遍全身。
看着镜子里满脸娇羞的自己,她眉眼间都是笑意。
忽的,她瞪圆了眼睛,不敢相信的捏了捏自己的脸颊,再然后侧了一下身体,她终于确认自己有了双下巴。
原本的鹅蛋脸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了婴儿肥,稍稍一笑,一双眼睛都眯在一起。
往后退了两步,她翻来覆去的转着身体,她再次确认自己胖了,而且已经胖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
脸上的笑意散去被颓废替代,摸着自己圆滚滚的肚皮,自言自语:“小宝贝,你说妈妈变成了猪妈妈,爸爸还会要我们吗?”
温齐越找来钥匙轻手轻脚的打开房门,就听见了乔木槿那句孩子气的话。
不由得好笑,脚步轻缓的走了过去,从后面抱住了满脸不开心的小女人,下巴抵她的肩窝,宽厚的双手叠放在她的双手上:“只要猪妈妈一辈子不离不弃,猪爸爸就会一直陪着猪妈妈!”
“猪宝宝,如果你是女儿,以后就由爸爸做你和妈妈的守护神!如果你是儿子,我们一起做猪妈妈的守护神!”
温暖的话语让乔木槿鼻子酸的厉害,晶莹的泪珠不停的在眼眶里打转,温润的嘴角却是牵起笑意,娇嗔的道:“温齐越,这可是你自己主动说的,我没有逼你!”
“你是男人说话就要算数!”
温齐越腾出一只手捏了捏她了一下她有了一些肉的脸颊,触感很好,看来半个月的精心喂养还是有效果的。
至少这小身板抱着不再搁人!
“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了!”
他亲了她的唇角一下,看着镜子里她哭笑不得样子,越发的好笑:“你这到底是在哭,还是在笑?还是你用这样的方式胎教?”
乔木槿被他的话逗笑,抬手擦掉眼角的泪水,咕哝着道:“我这是伤心,我这才五个月,就已经胖成了这样,等月份再大一点,肯定就胖成球了!”
“我现在是孕妇,又不能满足你的生理需要,说不准你哪天就出去摘野花了!”
温齐越看着她嘟嘴的样子,忍俊不禁,看来这孕期中的女人比一般女人敏感还真是不假,不过就是胖了一点,就伤心成这个样子。
若是让这个小女人知他的目标就是让她胖成球,一辈子都胖成球,这女人不知道该作何感想了。
“说得好像你以前满足过我的生理需求了一样!”
一句话堵得乔木槿说不出一个字来,撇了撇嘴不再理某人。
“好了,不生气了!”温齐越松了手:“我去换衣服,一会吃过饭后我带你去见个人!”
“见谁?”乔木槿看着镜子里的男人问着。
“一个朋友,他是国外有名的珠宝设计师,之前给你提过,他正好打算回国发展,我给他说了你的事情,答应和你见面谈谈!”
“真的?”
乔木槿眼里放着光,生病的这大半个月她一直都捉摸着木槿之秀的事情,店铺那边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处理妥当,现在就差合适的设计师,出彩的样品。
……
“真没想到我一回国你就送我这么大一个惊喜!”
温齐越绅士的拉开椅子让乔木槿坐下,这才拉开椅子坐下,看着桌子上冒着热气的咖啡,他招手叫来了服务员。
贴心的帮乔木槿点了一杯鲜榨果汁。
这才看向坐在对面许久不见的男人:“只要不是惊吓就好!”他抿了抿薄唇,温润的目光落在一旁安静的小女人身上介绍:“这就是我给你说的朋友,他叫唐淮南!”
身姿挺拔的唐淮南温润的视线落在对面面容清秀,看起来清冷的女人身上:“你好,我叫唐淮南,橘生淮南则为橘的那个淮南!”
明明是一本正经的样子,乔木槿听着却不知为何轻笑一声。
“很好笑?”唐淮南拧眉,一脸无奈的道:“我也觉得挺好笑的!”
“没有!”乔木槿意识到自己的唐突,收起了笑意:“你好,我叫乔木槿,木槿花开的木槿!”
“嗯,这名字倒是不错!”
唐淮南慢条斯理的说着,脑海深处忽的跳出来一个模糊的声音,好像很多年前也有一个人这么和他讲过话一样。
一闪而过的画面并没有让他留心。
没回来之之前唐淮南就听说了温齐越的事情,好几次亲口和温齐越了解过乔木槿,但这人也只是简单的介绍。
后来实在是忍不住好奇心,偷偷的打听了一下。
原本以为从乔家那样家庭出来的女人,身上多少带着一些跋扈,眼前的女人却是超乎了他的预料。
一张素净的小脸清清爽爽的不施粉黛,狭长的眸子秋水一般清澈,温婉的气质中带着几分清冷。
乍一看,倒像是个冰上美人,好像很不好接。
唐淮南暗中打量乔木槿的同时,乔木槿也大大方方的查看着他未来的合作伙伴,欣长的身体和温齐越一般挺拔。
轮廓分明俊脸上镶嵌的五官虽然没有温齐越那么出类拔萃,但也算是男神一枚,身上儒雅的气质,倒是和最近电视上流行的某个老干部的气质相差无几。
看人的眼神虽然温和,但是眼底的笑意却并不达眼底,甚至还带着几分戒备。
她做人事那么多年,知道这样的男人看起来面善,却是一点都不好打交道,做事情也是客客气气,规规矩矩的。
但若是熟悉了,便是最好的下属,最好的伙伴,甚至最好的朋友。
木槿之秀是母亲的心血,她既然买了回来,就打算做好做精,做到无人可比拟的地步。
想要做到如此,前提是有一个好的合作伙伴。
她想既然这人是温齐越介绍的,人品应该错不了,剩下的就是交心了。
忽的,手心传来一阵痛楚。
她垂眸看去,就见温齐越的大手放在她的手心,男人嘴角荡漾着吃味的笑意,看她的眼神也带着几分醋意。
乔木槿无奈的拧眉,有点哭笑不得的感觉。
这人的醋意是越来越大了,她只不过是多看了对方几眼,这人就吃味了。
唐淮南搅动着手中的咖啡,一双深邃而又犀利的长眸把对面两个人的小动作都看在眼底。
抿唇暗自笑了一声,对乔木槿也多了几分好感。
“你们两个到底是请我来谈事情的,还是让我来看你们秀恩爱的?”
他开了口,语气中带着几分打趣。
乔木槿涨红了脸,气恼的瞪了拉着自己手不放的男人,扭头摆出一个得体的笑意看向对面的男人:“抱歉!”
“唐先生,木槿之秀是很多年前我母亲创建的一个品牌,曾经这个品牌也有过辉煌的时候,后来因为没有好的作品,再加上经营管理不善,这几年变得和一般的珠宝店差不多了!”
“木槿之秀虽然是我母亲创建的,但我对珠宝设计只是略懂皮毛,所以剩下的事情还希望唐先生多费心了!”
唐淮南眼神温润的看着对面的女人:“这些我都已经了解过,不知道乔小姐有什么想法,对这个品牌以后有什么打算?”
“如果只是小打小闹,或者只是为了赚钱,抱歉,我想我们不能合作!”
乔木槿一怔,随即唇角的笑容不停的扩大。
温齐越找来的人果然合她的心思。
“当然是做出自己的特色,自己的品牌了,甚至以后可以发展百年老店!”乔木槿说的口渴,顿了一下,端起水杯抿了一口,接着道:“我希望木槿之秀在我的手里可以变得与众不同!准确的说,我想每一件从我的店里出去的东西,都是独一无二的!”
唐淮南眼底的笑意越深,修长的手指优雅的端起面前的咖啡杯举起:“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乔木槿一怔,这就谈妥了?
但也只是几秒,她就回了神,举起面前的水杯欣喜的和他碰杯:“合作愉快!”
谈完了正事,几个人并没有立即离开,温齐越和唐淮南先聊着各自的事情,乔木槿就坐在一边安静的听着。
若是遇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会幽默的回上那么一两句,气氛很好。
不知不觉就坐到了快中午,她起身去了洗手间。
从洗手间出来,视野里不期然的出现一个许久不见的身影,当即她的眉心紧紧的拧在一起。
苏璟冰冷的眼神在看到从对面洗手间里出来的乔木槿,怔了一下,冰冷的神色里多了几分玩味。
一步步的走来,眼神丝毫没有从乔木槿的身上离开过,打量的意味明显。
眼见着他要走了过来,乔木槿连忙后退了几步,躲进了洗手间。
洗手间的门还没有关上,一身棕色西装,浑身线条冷硬的男人从门缝毫不费力气的挤了进来。
砰地一声,房门被他后抬脚合上,一只长臂抵着房门,另一只胳膊随意的插在口袋里,把她禁锢在冰冷的墙壁上。
许久不见,苏璟眼底的复杂之色,更浓。
看她的眼神慵懒中带着几分玩味,面上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却是让乔木槿一颗心都提在了嗓子眼。
“真巧!”苏璟看她的眼神意味深长:“没想到在这种地方都能碰见!”
“放开我!”乔木槿强压着心头的慌乱,说出来的话却是透着浓浓的警告:“我老公也在餐厅!”
“是吗?”苏璟嘴角玩味的笑容越浓,插在口袋里的手抽了出来,轻轻的捏上乔木槿好看的下巴,低着脑袋,拉近了两个人的距离。
如此进的距离,可以清楚的嗅到彼此身上的气息。
苏璟身上的气息还和以前一样清冽,但是现在掺杂了难闻的烟味,让乔木槿很是不舒服。
“你说,温齐越如果知道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会怎么样?”苏璟笑的诡异,俊脸贴着乔木槿的脸颊,优雅的蠕动着唇瓣。
嗡的一声,乔木槿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脑海里炸开一般,难以置信的看着几乎和自己唇齿相贴的男人。
因为震惊,白皙的小脸惨白的如同湿了水的白纸。
苏璟看着乔木槿难以置信的模样,浓眉拧着,半是认真半是玩笑的道:“为什么不可能呢?”
“别忘了,乔思恬生日那天我也去了!”
乔木槿的大脑空白了好一会,忽的那天的记忆如同潮水一般汹涌而来。
是的,那天苏璟也去了!
而且是以她未婚夫的名义去的!
那天与其说是乔思恬的生日,倒不如说是一个小型的商业聚会,好面子的乔泽明,和另有所图的周淑芬邀请的人全是一直以来生意上有往来的人。
还有一些是他们计划以后要合作的,剩下的人就是冲着苏璟的名义来的。
整个云水市除了温家之外,就数苏璟的集团厉害,几乎各行各业都有涉及,是不少生意人想要合作的对象。
可是苦于没有机会。
乔泽明老早就放出了风声,后来还一而再再而三的让她确保苏璟那天一定会去在,这件事情她最后是告诉了苏璟。
但是,那天她到达乔家,并没有见到苏璟的人影。
至于后面发生的事情,她是一无所知的。
关于怀孕的事情,虽然调查了这么久,但是一直没有什么结果。
“不可能!”
半晌后乔木槿回了神,故作镇定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咬牙道:“如果我肚子里的孩子真的是你的,那之前你就不会让我打掉孩子,就不会和我取消婚约!”
“你只不过是不甘心我和别人结婚,不想我过得幸福,故意这么做就是想让我主动离开我老公!”
那天,听说自己怀孕的那天发生的所有事情,都是她不能忘记的。
也是那天,她彻底的看清了苏璟这个人,看清了苏璟对自己的心思。
震惊之后她很快就冷静下来,前前后后的把所有的事情飞快的想了一下,便明白过来。
蝶翼一般的长睫讥诮的眨动了两下,唇瓣是嘲讽的笑意:“苏璟,我们是注定不可能在一起的!”
“既然当初你选择了放手,为什么就不能彻底的放手呢?你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纠缠,有意思吗?”
听着她讥诮的话,苏璟也不恼:“你是我追了八年的女人,现如今肚子里还怀着我的孩子,你说我怎么可能会把你拱手相让,让我的孩子叫别人爹呢!”
他越是漫不经心的口吻,乔木槿就越是胆战心惊。
垂在身侧的两只手不住的紧握,手指几乎戳破了手心她却浑然不知。
“证据!既然你说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那你有什么证据?”
乔木槿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让自己说出了这句话,颤抖的声线早已泄露了她内心的恐惧害怕。
苏璟看着乔木槿害怕的样子,内心深处五味陈杂,幽深的眸底荡漾着各种情绪。
一抹幽暗的绿光从眼底拂过,他开口:“那天晚上你被人下了药,我也被人下了药,只不过后来我被人带走了!”
轰的一声,乔木槿的脑袋再次炸开,身体剧烈的颤抖着。
四周的空气不断地冷却,冷的她几乎站不住,牙齿都在战栗。
苏璟在她将要滑落的那一刻,双手拖住了她的臀部,忽然温柔的笑了起来:“乔乔,我说过这辈子你只会是我的女人!”
“不可能!”
乔木槿吼他,秋水一般的眸子结了寒冰,猩红看了眼眸瞪他。
“就算这个孩子是你的,我和你之间也永远没有可能!”
绝情的话让苏璟心口锐痛,看她站稳,他松了手,眉眼间再次被寒冰笼罩,居高临下的睨着她:“可不可能,我们拭目以待!”
说完,他拉开洗手间的门离开。
徒留下恐慌茫然的乔木槿滑落在地上,双眸空洞又无神,苍白的唇瓣不停的重复着:“不可能,不可能,孩子不可能是他的!”
乔木槿去了很久没有回来,不放心的温齐越找了过来,就见乔木槿站在水池边,不停的用凉水洗着脸,额前的碎发不停的滴着水。
白净的小脸僵硬而且没有一点血色,像是受了很大的刺激一般。
“发生什么事了?”他挑眉。
掰过她的肩膀,把她拥在怀里。
熟悉的味道以及温暖的怀抱让身体僵硬的乔木槿逐渐的回神,瑟缩在温齐越的怀里,哑声道:“没事,就是刚才肚子忽然痛了一下!”
温齐越不疑有他,打横就把她抱了起来。
唐淮南等了半天没有等到温齐越两人,却是等来了温齐越的电话,知道两个人已经离开,无语的叹息一声,结了账离开。
回去的路上乔木槿满脑子都是苏璟的那番话,她怕泄露自己的情绪,一直侧着身体看这窗外。
温齐越本来打算带她去医院,被她拒绝。
现在她只想冷静,只想好好的睡一觉。
卧室。
“陪我睡觉好吗?”
躺在被窝里的乔木槿拉着温齐越的衣角撒娇,黑漆漆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请温齐越。
“好!”
每一次面对小女儿般的乔木槿,温齐越根本没有一点拒绝的能力。
脱了外套钻进了被窝,还没等他躺好,猫咪一般的乔木槿就蜷缩着身体钻进了他的怀里。
纤细的手臂紧紧的抱着他,恨不能把自己整个人都塞进温齐越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