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下!”秦斯本想说:晚了;同时腰一矮蹲了下去。只听到“哗啦”一声,别墅宽大的落地窗瞬间破碎,一颗子弹射过秦斯的头皮射进了后面的墙壁。秦斯反手变出短剑,以他现在的速度,别说是用剑挡子弹,就是用手他也能抓住两颗。虚空刺出一剑,一道蕴含着灵魂之力的剑气直逼刚才开枪那人而去。
“啊!”只听到七人中的老八尖叫一声,整个人呆了下去,其他六人也没有时间去检查老八的伤势,而是同时开枪以压制秦斯。因为秦斯手中有武器,所以他们一直保持这种绝对的火力压制,缓慢的向别墅内推进,这也给了秦斯他们后撤的时间。
就在秦斯喊出声的同时,周绣彩母女微以反映就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事,迅速的蹲子。不是他们的反应有多快,而是老三一伙人的主要目标,或者说唯一目标是秦斯。刘苗当场就被吓哭了,整个人软瘫在地上。幸好周绣彩还算见过些风浪,忙问秦斯:“现在怎么办!”
秦斯被对方火力压制的根本没有还手之力,只能爬子,也没有时间理会周绣彩,匍匐着爬到餐厅的餐桌边,挥剑将餐桌拦腰看成两半。然后抓起桌腿,将一半餐桌提起挡在自己身前,这才站起身,回头看了眼,刘苗正蹲在地上嘤嘤的哭着,周绣彩正在一旁安慰她。秦斯忙像只螃蟹一样横着走了过去,命令着:“站到我身后,我们退到楼上去!”
幸好刘苗家的餐桌是用上好的金丝楠木所制,虽然被子弹射的“嘭嘭”直响也只有几个被重复射中的地方,子弹冒出了点头。刘苗被吓的根本站不起来,周绣彩正在扶她。秦斯趁着这个空隙,矮身又是挥出一剑,可惜灵魂之力没有刺到人。
秦斯护着周绣彩母女刚退到阁楼,老三六人已经冲进了别墅。秦斯让周绣彩母女退到阁楼,本就是打算利用楼梯的狭小空间来阻击老三他们,现在老三他们就在楼下,如果不毁掉楼梯,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秦斯根本拦不住他们。秦斯心中一狠:命从险种搏。大声道:“你们退到房间里去!”然后猛的将手中餐桌往楼下一丢,犹如一名战场浴血拼杀的战士,他已经意识到自己无法再阻击敌人,他抛弃自己的盾牌与盔甲,只拿着手中的战刀与敌人搏杀,因为此时他只能杀敌!宽厚的盾牌只会遮挡他的视线,沉重的盔甲只会使他的身体更加不灵活,这只会影响他的最终目的——举剑杀敌。
“啊……”秦斯放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喊,双手握着短剑以力劈华山之势猛然向通向阁楼的楼梯砍去。“嘭!”正当拼死挥出这惊天一剑时,一颗子弹无情的射进了他的胸腔,“嘭嘭”接着又是两颗。也就在秦斯中弹的同时,只听到“轰隆”一声,整条楼梯被砍成了碎片,冲在楼梯上的两个人也被剑气砍成了碎肉。
“秦斯!”刘苗看到中弹突然惊醒,声嘶力竭的喊道,扑向秦斯。她喜欢秦斯,她也知道秦斯在刻意避着自己对他的好感,但是她不知道,她不知道也没有想到,秦斯竟然会舍命救自己。
周绣彩看到秦斯中弹,嘴角抽搐了下,眼泪刷刷的掉了下来。周绣彩心中咆哮着: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只是想报仇,却害死了一个孩子?为什么要让我的女儿跟我一起身处险境?为什么我要拉一个素不相识的年轻人跟我一起为丈夫报仇?
周绣彩的精神已经到了崩溃边缘,这时刘苗的呼唤声把她拉回了现实:“妈快过来帮我!我拉不动他!”周绣彩回过神来,趴匍匐到刘苗身边,一起把秦斯拉回了房间。
老三站在阁楼下,气急败坏的对着剩余的三人吼道:“快去找梯子来!”
刚才秦斯那一剑着实吓人,一剑之下不仅劈碎了整条楼梯,还活生生的把俩人砍成了碎肉,要知道那只是一剑之下而不是砍饺子馅那样的砍。
幸存下来的老五有些后怕,缩着脖子问:“三三哥,那小子已经被我们打中了三枪,而且都是上身!应该已经死了吧!”
老三啪的一巴掌甩在老五脸上,骂道:“妈的!你忘记义父先前的交代了吗?都给去找垫脚的东西,总之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三哥,”幸存到老四突然叫道:“这阁楼不高,我四兄弟只要叠个罗汉,不用东西也能上去!”
“对!”旁边的老七也附和着,“老四说的在理,这样我们就不用浪费时间了!”
“好!”老三果断的决定,“老四老七你俩叠最下面,老五叠第二层,我上去!”说完就把手枪往腰间一插,就开始掳袖子。
老五一把抓住老三,义气的说:“三哥,那小子的剑……还是让我上去吧!”几兄弟平时虽然都被老三欺负的紧,但大家都是一起长大的孤儿,关键时候不由得担忧起了对方的安危。
老三甩开老五的手:“大哥让我负责这里,二哥在刚才也死了!我现在在这里最大,我不上谁上?难道你想死后笑话我是个懦夫!?”
突然,远处传来一声枪响。
老三闻声立刻说:“快,叠起来!我要上去看看那小子到底死了没有!”在老三的思维里,如果秦斯已经死了,那么他大哥绝对是不会开枪的,所以他认为秦斯并没有死;因此他必须上去检查。
秦斯被刘苗母女拉进房内。
秦斯身中三枪且全在上身,鲜血像泉水一样从他的胸膛里涌出。刘苗手忙脚乱的用手去捂住秦斯的伤口,可惜她只有两只手。
情急之下刘苗泪眼婆娑的喊道:“妈……你快想想办法啊!他还在流血!”
人在无知的情况下,往往会做出一些不理智的动作,也往往是这些不理智的动作会让当事人丧命。
周绣彩见识过大风浪不假,但是她不是医生,一时也不知道如何是好。情急之下她竟然急的站了起来,也就是这一站,让她从此以后再也没有机会站起来。
“嘭!”远处的阿古终于开枪了,狙击镜准确的锁定着周绣彩的心脏。既然老三他们已经把秦斯逼到了绝境,那么他也就没有什么好谨慎的了,能杀一个就杀一个,即使被杀者是个女人,因为这样可以为老三他们较少被攻击的可能。
突如其来的死神之手让周绣彩来不及发出死亡前最后的惊叫,眼睛也来不及闭上,仿佛想要看见凶手到底是谁,又仿佛是已经看看到了罗铁刀被枪毙的场景,就直直的倒在了地上,这一刻她终于可以——与自己的丈夫相聚了。
“妈……”刘苗看着周绣彩倒下,竭斯底里的喊着想扑过去,那声音是发自心底,不,应该是发自灵魂的呼喊与挽留,但是她终究没能挽留住自己的母亲。
本来已经处于昏迷中的秦斯被这一声发自灵魂的呼喊惊醒,伸手拉住刘苗,以几不可闻的声音说:“不过去!狙击枪!”
刘苗几乎没有听见秦斯的声音,只是根据他的表情和嘴唇的蠕动判断出了他的意思。刘苗无力的蹲在地上,没有忍受、没有压抑的放声大哭。短短两个月内她竟然失去了自己的两位至亲,但是她却无能为力,她除了哭还能做什么呢?
秦斯被惊醒后,拼尽自己最后的意识释放出了狸鼠。
狸鼠一现身,看见秦斯全身是血的躺在地上,忙低头对秦斯呵了口气,附在秦斯耳边问:“主人!您怎么了?是谁把您伤成这样?”
秦斯嘴唇蠕动说:“楼下……杀……!”然后晕了过去。
狸鼠听完秦斯的话,立刻变回原身,“嗖”的一下如离弦之箭冲出了门。刚一冲出门,看到老三的头露在阁楼走廊上,狸鼠一个猛鼠扑食生生把老三的头骨咬碎。
下面的老四三人只听到“嘎嘣”一声脆响,接着就是三哥的热血顺着他的尸体流到了他们身上,“啊……”三人如见猛的一下就大叫,叠的两层罗汉也倒了,他们像看丧失一样恐惧的看着狸鼠。
“快跑啊!”老五惊醒过来大喊,跌跌撞撞往别墅外跑。
狸鼠哪里会给他们机会,直接从阁楼扑向反应稍慢的老四,只一口就解决了他的性命,然后是老七。老五因为见机早所以才得以跑出别墅,不过也就是跑出别墅而已,就在草坪上被狸鼠追上一口咬断了脖子。
杀完老三四人之后,狸鼠并没有急着变成人形,而是忙着抓捕四人的灵魂以吸食,因为如果吸食慢了,灵魂就会飘散。
正当狸鼠准备吸食老五的灵魂时,“嘭”的一声枪响,阿古又开枪了,只可惜他这次射击的是狸鼠,他的命运也就因此注定了。狸鼠的的肉体不比秦斯,她可是昆仑界的猛兽,子弹划破空际撞到狸鼠的皮肤时,竟然直接反弹了回去。狸鼠本想好好的吸食老三四人的灵魂,没想到竟然被阿古搅局。盛怒之下长啸一声,瞬间就到了阿古的面前。阿古的脑子轰的一震,他不敢相信自己亲眼所见的事情,本能的扣动了扳机,这一枪,没有打破他所认为的幻觉,却带走了他的生命。
当狸鼠吸食完五人的灵魂后,又变成了人形光着身子回到了别墅,回到别墅她发现若琳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
狸鼠知道若琳的任务是保护自己的主人,而现在主人重伤昏迷若琳才赶来,狸鼠质问道:“你,怎么现在才来?”
若琳也是有苦难说,抱歉的说:“我刚才被一个自称金爷的人给挡住了,所以才来完了一步!”
刘苗本还在伤心母亲的死,听到两人说话,不抬起头看了若琳跟狸鼠一眼,却发现狸鼠竟然一丝不苟,惊呼道:“你怎么大白天的都不穿衣服?”
狸鼠不以为然,在若琳的坚持下还是拿了件刘苗的衣服穿上,穿上后还一直说不舒服。
若琳抱起昏迷的秦斯,对狸鼠说:“狸鼠,我要带他去致伤,你自己先回去吧!”
狸鼠答应了声,离开了。
刘苗看见若琳抱起秦斯,又听见她跟狸鼠的对话,心里认为他们是秦斯的朋友问:“你刚才称那个女孩什么?怎么有这么怪的名字?”
若琳愣了下,忙打了个哈哈说:“你刚才听错了,她是叫李姝!好了不多说了,我得先带这小弟弟去疗伤!”
刘苗看了眼舍命救自己的秦斯,弱弱的问:“他还有的救吗?”
若琳不再答话,径直从窗户上跳了下去,然后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带着秦斯往家飞去。
也就在若琳带着秦斯离开没多久,市公安局的刘局长带着一队警察赶了过来。看到别墅内的残像不由惊呼:“我的天呐!难道有坦克来过?”
别墅的草坪上躺着一具尸体,脖子被齐根咬断,头颅已经滚开有半米远,在脖子与头颅之间的草坪全被从颈部动脉喷出的鲜血染红,几个新进的警员一看到这惨象当即就吐了起来。别墅的大落地窗已经完全被打烂,在窗口正趴着一具胸膛被咬开的尸体,在里面,客厅里的家具大部分已经被子弹打的面目全非,通往阁楼的楼梯是粉碎,楼梯旁边的墙壁上满是碎肉,而在阁楼下的地方正躺着两具无头尸,从脖子里流出的血染红了小半边客厅,就连当过兵的刘局长也觉得有点惨不忍睹。
后来刘局长发现了刘苗,刘苗当时神智不是很清醒,所以刘局长也就没有问什么,只是吩咐自己的下属把她送往医院并好严格保护,然后又吩咐其他的下属在现场收集证据,自己则跟着救护车陪着刘苗去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