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迎面一位道士模样打扮的人喊道:“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造反!”但见此人:斜眉大眼,额头突兀,稀疏短发,六尺身材。身披一件宽腰黑袍,手拿一把大刀,三十多岁的模样。一首诗赞得好:赛刀胜斧略敌手,阎罗手中判命否。边鄙嗜命难逃难,先生祈福后世帆。
“你是何人?我们造反与你何干?”架海犬祝伟问道。
“我是何人?哈哈哈”,道士笑道:“九龙山扎城西边,黄泉路阎罗命先!”
“你——”祝伟刚要开口大骂,却被神射手怀成打断道:“祝伟兄弟,这是边先哥哥。”
“哈哈哈,我的贤弟,几年不见,还记得哥哥!”赛阎罗边先笑道。
“当然,哥哥与我在武林大会上交过手,哥哥仁让,送予小弟胜利。哥哥的赛阎罗名号,弟弟一直记得。”怀成下马,恭手拜道。
“都是好兄弟,客气什么!”边先笑道。便与众人相互认识了一番。这边先还与祝氏兄弟是老乡,同是胶州人。怀成将大闹济南城一事跟边先说了,并说要去博州帮助关华升。
“这可真是欺人太甚!贤弟放心,哥哥这山寨也有几百个强手,任由贤弟调度。”边先道。
“哥哥,如今我们前去帮助小弟师兄关华升,不知哥哥愿意前去吗?”胜战虎杜宗龙问道。
“去!一起去!我这就去带上我寨子里的五百弟兄,同去帮助关兄弟。”
“多谢哥哥了!”杜宗龙谢道。
“你这就是见外了,贤弟,我们十七家门派,早以立下盟誓,互助互信,出生入死,我这就去领他们下山。”边先说罢便离开了。
“各位,那在下与弟弟先告退了。”擎天犬祝雄道。
“兄弟一路小心,我们博州城见。”怀成道。
“一定的!告辞!”祝雄道。
“告辞!”祝伟道。
“一路保重!”怀成等人道。
“祝氏兄弟怎么离开了?”边先率领众喽啰下来时发现祝氏不见了,便问道。
“他们去沧州了,那也有我们的兄弟。”怀成答道。
“好!我们这次就干回大事!”边先道。
当怀成等人离开后,从树林高处跳下八人,黑衣蒙面,白发飘飘,八人拿着不同的武器。
拿剑的蒙面黑衣人怒道:“敢让我们在黑华山吃亏,这回,我要让你们全都死!老三,给刘益飞鸽传书,就说有人要在博州造反!我们在博州城内等他出兵。走,兄弟们,去博州!”
转眼间,八人便不见了…
博州关府
正堂高座之前,站着一位玉面后生。但见此人:面如脂玉,唇若涂朱,八字立眉,凤眼朝天。头戴凤翅鱼纹盔,身着鱼鳞裹金甲,腰系七宝黄金带,足穿抹绿鹰嘴靴。正是玉面虎关华升。一首诗赞得好:玉塑英雄年少出,面威性毅志不输。虎胆豪心义肝仗,关岳无阻耀沧桑。华夏称荣辉翰久,升扬显名立千秋。
“师兄,这刘得才手握重兵,且博州大牢坚不可破,这可怎么办?”杜宗龙问道。
“我也想了很多天,父亲在官府那交友甚少,得罪过很多官吏,想买通他们根本不可能,那刘得才派人将大牢看得甚严,想劫牢更难。”关华升道。
这时,管家关义进来报道:“少主,门外有人求见,不肯报上姓名,非要请你一个人前去会见。”
“让我一个人去?好,我去看看,众位兄弟,稍等片刻。”
“师兄,会不会…”
“师弟放心”,关华升打断杜宗龙说:“这里是我家,没事的。”
但见门外站着三个人,前面那位,秀才模样打扮,手里持一把雁翎扇;后面站着两个大汉,一位胖子,一位瘦子,可以看出,是对兄弟。
关华升客气道:“不知三位来鄙府所为何事?”
秀才问道:“请问阁下就是玉面虎关华升?”
“正是在下,不知各位来此所为何事?。”关华升客气的答道。
“也无大事,路过此地,想借宿一宿,不知可以否?”秀才问道。
“可以,但鄙府最近出了事情,希望不要打扰了各位休息。”关华升答道,心中却想:三人相貌不凡,不可能不知道我家中之事,如此直接入住我家,为何?
“贵主家中出事了?严重吗?”秀才问道。
“没什么,好解决的!”关华升敷衍了一句。
“真的好解决吗?哥哥!”秀才笑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有话可以明说!”关华升镇静的问道。
“哈哈哈,哥哥!小弟就是小诸葛国盛。江湖上都赞哥哥性格刚毅,今日相见,果然非同一般。”秀才说。
“小弟擎天犬祝雄。”
“小弟架海犬祝伟。”
“原来是自家兄弟,早就听师弟他们对各位的佩服,能得各位相助,家父就有救了。”
“哥哥过奖,小弟一定帮助哥哥救出令尊的!”国盛道。
“好!那我们进去谈。”
当夜,黑夜无星。
“什么人?站住!”刘府门前的一位家丁对前面来的两位黑衣汉喊道。两位黑衣汉是谁?正是车灵、车妙兄弟。
“我们是王昆大人家的家丁,想请大人回家处理些事情,麻烦两位通报一下。”绿精虫车灵道。
“王府的家丁?我怎么以前没见过你们?”那位家丁问道。
“没见过就对了!”车灵说罢,从袖中抽出弯刀,随手将家丁抹脖割死。赤眼虫车妙顺手抽刀将另一位家丁刺死。解决门前两名家丁后,二人吹声口哨,就见暗处出来三人,乃是关华升、祝雄、祝伟三人,车灵小声道:“哥哥,小心些。这府内有守兵一千余人,分布在府内四处楼台中,都被边先哥哥的用药迷倒了,外面巡逻的士兵全部被怀成兄弟与连寒兄弟射杀了,哥哥只管放心去找刘得才就好!”
“好!有劳兄弟了!”关华升说罢,与祝氏兄弟闯进刘府。
却说在刘府的客厅内,酒肉桌席,欢声笑语,殊不知,危机正在袭来。
“明日知府大人就能拔下关厚忠这个心头刺了。”兵马都监王昆奉承道。
“那是啊,关厚忠干了两年的知府,竟然没给朝廷多收一两银子,还自诩清高,不懂人情世故,这回刘知府来了,这博州的局面肯定好起来!”兵马都监李威亦奉承道。
“二位大人,尔等都是识实务的俊杰,我肯定不会亏待二位的。明天杀了那个姓关的,这博州就是我们的天下了!那可就是要什么就有什么了!哈哈哈!”刘得才得意道。
“那是那是!在下愿为知府鞍前马后!”王、李二人起身拜道。
“好!好!好!来,二位大人坐,坐。”刘得才示意道。
“你们谈的挺好啊!”这时,门前传来一句带满杀气的声音。来者正是玉面虎关华升。
“你、你、你是谁?”刘得才颤抖的指道。
“我父亲廉政高洁,与民亲善,尔等不虚心改过,却来谋害我父亲,天理何在!”关华升吼道。
“你是、是、是关厚忠的、的儿、儿子?”王昆颤颤的问道。
“麻烦祝氏兄弟,把这两个人给我脱出去!”关华升对着王、李二人指道。
“哥哥,不要气坏了身子,要快些!”擎天犬祝雄劝了一句。
“兄弟放心。”关华升说罢,祝氏兄弟步步紧逼,走到王、李二人面前,但见王、李二人,浑身颤栗,上下牙齿打架,目露怕光,双腿动弹不得。祝氏兄弟互相一笑,伸手提起二人,拎出了门外。
关华升步步紧逼,咬牙切齿问道:“我父亲乃是一代清官,你却为了一己私欲,看中博州这块民富的地方,暗中向你叔父刘豫那狗皇帝告我父亲的冤枉状,我能留你?”
刘得才团缩着身体,颤抖的指道:“你,你,你想干什,什么?我,我可是,朝廷,命官,你,你想造反,反吗?”
“哈哈哈,狗官!今日就是你的祭日!”关华升说罢,俯身提起刘得才,吓得刘得才哇哇大叫,关华升抡起拳头,照准刘得才左眼就是一记重拳,就见刘得才左眼如夕阳西下,黄里渗红,红里透黑,黑如靛紫。关华升表情狰狞,又一拳重击刘得才右眼。那刘得才右眼如牵牛花开,花边艳红,花里黑紫,血浓双眼。
“好汉爷爷,饶命!饶命啊!我,我再也不敢了!不敢了!”刘得才晃着脑袋求饶着。
关华升毫不理会,在刘得才身上搜出军令牌,随手将刘得才扔出,刘得才头撞桌角,当场命亡。关华升仰头长叹一口气,走了出去。
“哥哥,都处理完了,那两个狗官死了。”祝雄道。
“好!把这三个狗官的尸首拖到府外去,烧了这里。”
“哥哥,且慢!”国盛喊道:“哥哥,仅烧这座房子,一定要控制好火势。”
“军师,这是为何?”关华升问道。
“哥哥,我们救出令尊后,离开了博州,我们去哪避难?黑华山只能是一时容身之地,那里离刘益的大本营太近了,危险时刻存在着。不如我们反了博州,现在军令牌在我们手中,众军将见刘府着火,必定率军来救,那时我们可以说服他们,毕竟他们原先都是令尊的部下,可以试试。并且府内还有昏迷的士兵,若全烧了刘府,那些士兵就全死了。”
“嗯,军师所言极是,就这么办。”关华升道。
果然,见刘府起火,众军将连忙率本部来救,就见刘府门前悬挂三人,血淋淋的,甚是恐怖。
“这是谁干的?竟然杀了刘知府?”
“是啊,能闯进这刘府,得多么厉害的人?”
“我们到底进去不?这里面是什么情况?”
众军将在刘府门前议论上了,却没人敢率先进去。
“你们不用猜了!这位是关厚忠知府的长子玉面虎关华升!刘得才就是他杀的!你们若还记得关厚忠知府对你们的恩情,不想是这三人的下场的话,就立刻放下武器,跟随关厚忠知府替天行道!否则你们看看你们周围的弓箭手,今晚谁也走不了!”国盛喊道。
众军将听了这话,抬头看见关华升等人站在府墙之上,又看看周围数百名弓箭手,陆续有人放下了武器,终于,众军将全放下了武器。
国盛见众军将全放下了武器,喊道:“好!你们做的很好!你们原本就是大宋的子民,如今这刘豫就是金贼的走狗,不得民心,尔等怎能替这样的狗皇帝卖命呢!我们要推翻刘豫,推翻****!”
“推翻刘豫!推翻****!……”众军将齐喊道。
“好!这才是忠胆之士。”国盛赞道。
次日,关府大堂内坐着一位须发皆白,目光炯炯的花甲老人,老人身旁,站着一位玉面后生。老人就是关厚忠,后生正是老人的唯一儿子玉面虎关华升。
“关知府,如今反了博州,接下来我们应该高举义旗,立出国号,拥您为帝,招纳四方好汉,共聚大义!”小诸葛国盛建议道。
“没错!军师说的对!”架海犬祝伟喊道:“那刘豫不干人事,丧尽天良!而关知府一心爱民,与民为善,就应该由关知府来当这个皇帝!”
“对!祝伟哥哥说的对!我们要反就反个彻底!就是要推翻刘豫!”胜战虎杜宗龙称赞道。
“各位好汉,关某很感激各位的救命之恩,但称帝之事,我不能答应,我已经年事已高,有心无力了,看到你们这些年轻小伙子,我知道,黎民百姓有救了。”关厚忠谢绝道。
“关知府不必推迟,博州百姓都称您为活菩萨,只有您来当这个皇帝,我们的起义才有号召力。”小诸葛国盛劝道。
“军师说的没错,我等反了博州之事,刘豫很快就会知道了,我们若民心未定,到时候敌人大军来时,我们将是被动的局面。”神射手怀成劝道。
“众位好汉,我懂你们的想法,这样吧,老朽就权且当这个皇帝,日后若有合适人选,我必让贤,支持你们!”关厚忠道。
“好!参见皇上!”众好汉一起跪向关厚忠,齐喊道。
绍兴四年九月二十九日汴京伪齐早朝
但见皇廷之上,高阔的龙椅中坐着那位傀儡皇帝刘豫,华丽的龙袍裹着肥胖臃肿的身躯,金光四色的皇冠掩盖虚伪无耻的面皮。一首诗说得好:傀名无实不知耻,儡亡丧身名节死。刘戮黎民夺阴府,豫逸奢侈罪恶书!
刘豫正了正身姿,矫正些腔调,咳哨一声,道:“众位爱卿,有事快快奏来。”说罢,还毫不在意的打个哈欠。
伪齐宰相张孝纯出班奏道:“启奏陛下,原博州知府关厚忠不知悔改,聚众造反,杀死新任知府刘得才,占据博州,擅立国号大宁,自称宁王,狂妄自大,意图与****为敌。”
刘豫听后,乏困的双眼瞪的溜圆,惊喊道:“什么?关厚忠造反了?快!快!派人去禀报父廷!剿灭他们!”
张孝纯眼中充满了无奈,只好应道:“陛下英明,但我朝应派兵前去剿灭叛乱。”
刘豫缓了缓神色,道:“宰相说得对,对!谁愿挂帅出征?”
但见班部丛中出来一将,此人身材高大魁伟,面色朱红,燕颌虎须,双目通圆。正是伪齐护国大将军贺震宁,江湖人称“红面虎”。这贺震宁乃是刘豫爱妃贺氏的亲哥哥,武艺十分了得。
贺震宁单膝跪地,恭手拜道:“末将贺震宁愿意前去剿灭叛匪!”
刘豫一看是贺震宁,悬着的心就彻底安稳了,高兴道:“爱卿快快请起,有护国大将军前去,朕无忧矣。朕现在封你为平乱大元帅,统率精兵三万,前去剿平叛乱。给爱卿两个月的时间,定要成功!还有朕会让我弟弟刘益全力配合爱卿的。待爱卿班师回朝之日,朕定当重赏爱卿!”
贺震宁立刻谢道:“末将得令!定不负皇恩!”
大名元帅府
“元帅,皇上让贺震宁当平乱大元帅,前去博州剿匪了,还让你配合?真有意思。”军师怪道士鲁安看着刚到的圣旨对刘益阴阳怪气道。
“让我配合?想得美!老子跟他势不两立,绝不派兵!”刘益怒喊道。
鲁安说:“元帅,不必动怒,贺震宁此去胜不了。我们也有理由不出兵的。”
刘益听了这话,不解道:“此话怎讲?”
军师鲁安答道:“据雪影八狼飞鸽传书说,博州城内,粮草充足,兵多将广,况且民心稳定,就凭这些,贺震宁就得打一个多月,元帅想一想,一个多月后,士兵的战斗势气如何?”
“肯定低落,那军师有何打算?”刘益似乎懂了些,问道。
“元帅难道忘了吗?雪影八狼曾说,那松横与黑华山交往甚密,多次看见松横前往清风坡见神秘人士,我们得把这个心腹大患处理掉。”
“哎,我待松横不薄,没想到,他竟然背叛我。军师可有计策除掉松横?”
“元帅,我们明日移军沧州,就命令松横去打黑华山,看他什么反应。”
“就依军师的计策去办,你下去安排吧。”
“是,元帅。”鲁安应道,转身便离开了。刘益看着鲁安远去的身影,心想:松横都要背叛我,我还能相信谁?
沧州松府
却说松横一直在府中思考连寒一个月前夜探之事。松横想不明白,为什么连寒一夜之间两次来探,并且不说明来意,松横心中更不解的是,连寒的信中说,有人给自己提供一些关于黑华山的情报,让自己第二天去清风坡。可是,自己第二天去清风坡,却是一个人影也没看见,似乎还感觉有人跟踪自己。松横摇了摇头,还是想不明白,如果连寒骗自己,又有什么目的呢?
这时,士兵来报,道:“禀报松将军,刘元帅率领大军已经进了沧州城,现在府衙等候将军。”
松横得刘益率军回到沧州,感觉有些吃惊,急忙前往府衙。到了府衙,见到刘益,松横跪拜道:“末将不知元帅前来,有失远迎,请元帅恕罪。”
刘益淡淡的回了一句,道:“你起来吧,最近黑华山那帮贼人怎么样了?”
“禀告元帅,末将一直派人在黑华山监视,等待时机,出其不意,灭了他们。”
“这么说,这么长时间,你一直没去剿灭那帮贼人?”
“回元帅,末将一直训练士兵,养精蓄锐,准备一举拿下黑华山。”
“好!既然这样,明日,你就率军围剿黑华山,只许胜不许败!”
“末将遵命!”
当夜,松横回到府上后,独自在屋内,自言自语道:“这次元帅回来,感觉跟以前不一样了呢?哎。”
次日,松横整顿兵马,就要出发之时,突然探兵来报,道:“禀报元帅,松将军,今日,我们发现黑华山上站岗和巡逻的全都不见了,我们小心的上了山,发现黑华山已经空空如也,一个人也没有了。”探兵报道。
“什么?”刘益和松横全都大惊道。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