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展霖用手在鼻前拂了拂,“这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忘这个?”
“什么时候了?”翠晚反问,笑意盈盈去解柳展霖的衣衫。
柳展霖侧身避了避。
翠晚捂了嘴笑,“你放心,人家洗过了。”
柳展霖不再退,口中说道:“我的人说韩家祖孙去了萧家,双方呆了许久,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萧长青近期对那位的做法十分不满,我担心他会与韩长卿通气,毕竟两家之前交情不错。”
“管他说了什么。”翠晚解衣的动作不停,漫不经心道:“新来的那位主意大,他既然不愿听我们的意见,随他折腾去了,咱们冷眼旁观就是。”
柳展霖上身被剥得只剩下中衣。翠晚双手环住他的腰,脸贴在他胸口轻声道:“你放心,他待不长久的。主子目前应接不暇,他走了正好没人管得了咱们。”
她顿了一下,继续道:“既然走了这条路,别想长久的,今朝有酒今晚醉,到时是去是留也由不得咱们。”
柳展霖沉默了一会,似是认同了翠晚的话。
半晌过后,他扯开翠晚披风的带子,低头,“我看看你今日又有什么新花样。”
披风滑落,翠晚身上只有纱衣。
柳展霖睁大眼睛,这个女人,每次都让他眼前一亮。
翠晚大大方方任他打量,张开双臂在他的视线中缓慢转了个圈,笑盈盈看着他,“怎么样?”
纱衣下的女体若隐若现,胸口更是一步三摇,柳展霖呼吸一紧,猿臂一揽将人打横抱起来。
翠晚笑着轻推埋在她胸口的头,口中嗔怪道:“着什么急呀!”
闷闷的声音在她胸口传出,“真想每天都这样抱着你。”
“可别!”翠晚调笑,“只你一人,我岂不是损失巨大?”
柳展霖将人丢在床上,直勾勾看着床上之人,“别的女子视这里为地狱,你倒是甘之如饴。”
翠晚调整姿势曲腿侧躺,笑道:“凭什么只有男人可以光明正大享乐。”
“是是是!”柳展霖不耐烦回应,他将人掰正迫不及待覆身上去,“现在就和你来享乐。”
翠晚吃吃地笑了,很快便气息不稳:“我只有这幅皮囊了,还不让它快活点,我傻呀……唔……”
有规律的声音响起,床缦上的流苏轻轻晃动起来。
夜风吹走了时间,不多久后东方便已露白。
柳展霖睁眼,亲了亲怀中安睡的女子,轻手轻脚披衣离开。
待房门阖上后,翠晚猛地地睁开眼睛。
房内还残留着昨夜欢好的味道,翠晚轻呼了一口气,随后撇了撇嘴。
他身体不错,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用得上,想想就有些遗憾呢。
感慨了片刻,翠晚出声。
丫环匆匆上前,“姑娘是要喝水还是洗漱?”
“把衣服拿过来。”
“是。”
换好衣服后,翠晚屏退丫环,独自来到院中一处角落。
拨开繁茂的常青树枝,翠晚掏出钥匙,打开面前的小门。
行不多远,她来到千柳阁隔壁不远处一间僻静的宅院墙外。
环顾四周,确定没有人后,她轻轻一跃,悄无声息落入院内。
她脚步轻快,目标明确朝一处卧室走去。
抬手刚要敲门,只听到“吱嘎”一声,房门从里面打开。门口站着一位衣着齐整的中年男子。
“翠晚姑娘,大清早找雷某何事?”那人语气冰冷,面带不善。
翠晚一愣,这位竟然起得这样早,实在有些出乎意料。
她脸上随即绽出笑容,柔声道:“雷帮主,我有重要消息告诉您。”
雷远转身,翠晚跟进。
雷远自顾自坐了下来,翠晚见他没有招呼自己的自己,讪笑着在离雷远不远处找了张凳子坐下。
雷远面无表情开口,“说吧,找我何事?”
翠晚眸光一转,摆弄着胸口一缕青丝道:“我来是想和雷帮主谈谈合作。”
雷远看向门外,“慢走,不送。”
“雷帮主别着急,先听人家把话说完嘛!”翠晚起身,挨着雷远坐下,斟酌着问道:“不知雷帮主任务完成后有何打算呢?我听说天雷帮不在了,您回去以后如何自处呢?不如留下来,由我辅助您,在胡州重新建一个天雷帮?”
雷远冷笑,“主子已经决意舍弃胡州,就算你巧舌如簧也没用。我劝你安分点,要想活命,永安的花楼还有你的位置;要嫌命长,尽管蹦跶。”
翠晚眼神暗了暗,随即又挤出笑容,“永安城有什么好的。”她嘟囔。
声音不大不小,刚好传入雷远耳中,“虽没读过什么书,却明白一句道理:宁做鸡头不做凤尾!去永安哪里在千柳阁自在,您也是,到了永安您还会有天雷帮从前那样自在的日子么?就算您从前是主子最亲近的护卫,可时间久了,回去了难道能将主子身边的人赶走?”
“你!”雷远心事被说中,本不是擅于言辞之人,甩着衣袖回了句,“还是操心你自己吧。”
见雷远这幅样子,翠晚放心了些,继续道:“主子之所以放弃胡州这里,无非是现任太守油盐不进,六皇子那边的人查得太紧。
“这边的局面稳定下来不易,与其说是要撤,我觉得是蛰伏更加恰当。等到风声小了,主子必定还会派人来这里。我自知主人不会将那样重要的位置给我,既然如此,雷帮主何不先来占个位子呢?”
雷远抬眼,定定看着她。
翠晚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话说得更加顺畅,“极乐丸本就是您手下之人研制出来的,其制作及相关事宜没人比您更加熟悉。而千柳阁在我手里,消息都从我手上过。你我合作,还怕干不出一番事业?”
雷远有些心动。
他心中清楚,主子救他,并非冲着多年追随的情义,而是因为他现在还有用。
本是戴罪立功而来,就算任务完成得顺利,像天雷帮那样的日子短期内是不会再有了。
“你有什么条件?”雷远沉着脸问。
翠晚脸上的笑容真切了些,一字一句道:“我不想离开胡州。”
“这是主子决定的,我无能为力。”
“你可以。”翠晚说道,而后在雷远耳边这样那样嘀咕了一番。
闻言,雷远一脸难以置信看着翠晚,“都说表子无情,今日我信了。”
翠晚扑哧笑出声,“雷帮主见多识广,我才到哪?人生苦短,我何必为了别人弄得自己不快活,您说是吗?”她补充了句,“您放心,我这个人只有一个优点,就是十分有自知之明,哪些人我动得了哪些人动不了,我心里有数。”
“这样最好。”雷远哼了声。